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李莫愁睁开了沉睡已久的眼眸,自己这到底是在哪?现在又到底是什么时辰了?李莫愁使劲摇了摇浑浆浆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李莫愁瞧了瞧周身的一切,周围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她试图仔细分辨周围的事物,但是任凭她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所传道的阴曹地府?怎么我都没有见到所谓的牛头马面,还有什么黑白无常呢?”正当李莫愁疑惑之际,刹那间,周围被照亮得有如白昼一般。耀眼的白光令李莫愁难以适应,她用手下意识地遮住了双眸。
不待李莫愁反应,一条粗长的绳状物一溜烟功夫从头到脚缠住了自己,而且越收越紧,渐渐地勒得李莫愁喘不过气来。李莫愁定睛一看,这不是不久前缠住自己的那条巨蟒么?它不是之前已被那条小蛇给毒死了?怎么如今还会缠住自己?
没等李莫愁回应,她的耳边竟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哈哈哈哈,臭丫头,老子看你还往哪里跑!给我纳命来吧!”
这阵恐怖的笑声李莫愁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笑声的主人正是高伟杰。这时李莫愁再看绑住自己的那条巨蟒,蟒蛇的头部居然化作高伟杰的头颅,他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李莫愁现在早已被五马分尸。
“难道高伟杰是蛇精变的?”连一向不信这世上存在牛鬼蛇神的李莫愁现在也开始怀疑起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容她思索的功夫,高伟杰二话不说,一口咬向李莫愁细润的耳朵。
“不要……”尽管李莫愁奋力地反抗,但由于她浑身被缚,使出的力气就犹如滴水入海,不起任何作用。
只见高伟杰津津有味地嚼着李莫愁的耳朵,李莫愁拼命地挣扎。待高伟杰吃完后,他又毫不客气地咬下李莫愁另一个耳朵,开始大吃起来。李莫愁惊得冷汗直流,可高伟杰不管这些,吃完了耳朵,接着啃下她的鼻子,然后是两只水汪汪的眼珠,最后就是她的那片细薄的樱唇。看来,高伟杰这是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李莫愁的五官。
李莫愁不住地挣扎着,身上的冷汗逐渐变成热汗,并且大汗淋漓。咦?奇怪了,被咬下身上的器官照理来说该有痛觉的,怎么刚才自己一点也不感觉到痛呢?目前李莫愁的大脑只有被之前经历过的恐惧所覆盖,而这恐惧也许比伤痛更能刺激她的神经吧。
“莫愁姐这究竟是怎么了?”这时的高光风依偎在李莫愁的床边,只见李莫愁在床上不停地抽搐着,破旧的小木床被她摇晃得吱嘎吱嘎直响,而汗水已然浸透了她浑身的衣服,伴随着她囫囵不清的梦话,高光风更是焦虑担心,他抬头,目光自然地落在一位老者的身上。
只见眼前的这位老者约莫花甲之龄,头上包有青色头巾,鹤发童颜,白首如新,倾盖如故;颈上套了三五个银质项圈,一身藏青的土布衣裤,腰板挺得笔直,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有神,怎么看都不像上了花甲之年。他上前躬身用热湿巾擦了擦李莫愁额上的汗珠,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高光风道:“这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鬼压床吧!患者之前也许有过令她不能接受的恐怖经历,而这一幕又在她的梦魇中重现,而自己虽然已经有微弱的意识,但却无法摆脱这缠绕的梦境,只能在自己的思维意识中不断挣扎,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来,因此她才会表现出现在这个样子。”
“哦,我大概听明白了,那老爷爷,您有什么办法让她摆脱这可怕的梦魇吗?”高光风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李莫愁,急切地问道。
“鬼压床外人是无法叫醒的,要摆脱梦魇,当下也只能看这位姑娘的意志是否坚强了。”白发老者解释道。
“莫愁姐,加油啊,不要被梦魇所吓倒!”高光风在一旁默默为李莫愁鼓气道。
且说梦中的李莫愁,这时她的五官已被高伟杰蚕食殆尽,高伟杰慢慢松开她的身体,准备开始继续吃起她的四肢。
“这洁白如藕的胳膊一看就非常美味……”高伟杰不由得留下了口水。
感觉身体松开了,李莫愁终于可以活动开筋骨了,虽然自己双目已看不到东西,双耳也听不见声音(因为都没了),但是高伟杰的那股邪气她依然能感觉得到。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正当高伟杰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李莫愁一只臂膀时,李莫愁一个闪身,一击直拳毫不留情地打在高伟杰蛇身的心脏处。这一拳劲头颇为刚猛,竟一击穿透了蛇身,高伟杰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李莫愁,口中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随即化作一团黑雾,飘散地无影无踪。
“哈哈哈哈,我赢啦!”李莫愁得意地笑道,随即竟一下睁开了水灵的双眸。
“喂喂喂喂,你这个坏女人,害死我小蛇的账暂且不算,你干嘛还平白无故地揍了我一拳,居然还好意思开心地说自己赢了,羞不羞,羞不羞啊……”说这话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大约与高光风相近的年纪,嘴里操着一口并不地道的方言。他揉了揉刚才被李莫愁打青的鼻子,不满地向她抱怨道。
原来刚才就在李莫愁就要醒来之际,这个小胖墩出于好奇(准确来说是好色),整个人近乎是要贴到李莫愁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张人见人爱的俏脸。于是他莫名其妙地被当作高伟杰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拳。
“你…你小子又是什么人啊?这里到底又是哪里啊?这里到底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李莫愁一口气连珠炮地问了这一连串的问题。
“莫愁姐……”高光风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旁边的一个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