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又互拆了不过十余招,姗姗来迟的高家班一众终于赶到了。高家班一众见到此情此景,不由都大吃一惊,自己的师父竟与三师兄打了起来,而高师父被打的竟狼狈不堪,而胡囤胡师兄看起来竟毫发无伤,真是奇哉怪哉!再转眼一看,二师兄杨烨鹏竟被一柄长剑钉在树上,暴尸当场,大家更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高家班一众都是莫名其妙,为首的一位名叫刘彪,在弟子中算是辈分较高的一个。他惊讶地结巴道:“师…师父,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高伟杰见高家班弟子都到了,暗道一声天助我也,他大声吼道:“二彪子,随弟子们一起给我把胡囤这个叛徒给我拿下……”
“是!”虽然刘彪还是不明现在的状况,但师父既然下令了,就算是前面有个油锅,大家也要纵身跳下去,刘彪仗着高伟杰的势头,扯开破锣嗓子大叫道:“弟兄们,大家一起上啊,把胡师兄…不,这个姓胡的恶贼拿下!”
说罢,高家班一众将胡囤团团围住。刘彪大喊道:“好啊,你这恶贼竟敢欺师灭祖,还残害同门,看我们不把你千刀万剐咯!”他说完用剑指了指一旁杨烨鹏的尸体,意思是杀害二师兄的凶手就是胡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使大家没亲眼所见,听了高伟杰这一句话,大家自然而然地将杀害杨烨鹏的屎盆子往胡囤头上扣去。人言可畏,这就是三人成虎的力量。
胡囤环视了一周同门师弟们,他们眼中个个目露凶光,欲将自己除之而后快,这哪还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门师弟们啊!可自己再怎么不忠,也不愿意在这天与师弟们兵戎相向。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啦……胡囤感慨道,他扔下了手中的单锤,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跪坐在地,任由高伟杰发落。
“给我杀!”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高家班一个个刀剑棍棒无情地向胡囤脑门上劈去。
胡囤闭上了双眼,想到自己在下一秒就要被自己的同门砍成一堆肉泥,现在的他已然心如死灰。
“等等!”高伟杰大吼一声,制止了高家班一众,“是哪个叫你们动手杀了他的啊?二彪子,这个叛徒对我们还有用,暂时留下他这条狗命,押下去给我绑喽!”
“师父,您的意思是……”刘彪不解地看着高伟杰。
高伟杰欠身到刘彪耳边低声细语数句,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书表另头,咱们且说李莫愁,网纹巨蟒口中的信子就要触及到李莫愁的细眉。高光风声嘶力竭地求救着,危巢之下,安有完卵,高光风现在是彻底感受到了唇亡齿寒的滋味了,李莫愁要是就此被巨蟒生吞了,那它下一个目标定是自己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草丛间突然有另一个细条状物如闪电般一闪而过,轻轻地在巨蟒的尾部啐了一口。刹那间,时空仿佛都静止住了一般,巨蟒张开的血盆大口再没有向李莫愁的脸伸去半寸,吐出的蛇信子也如同僵住了一般。同时,勒紧李莫愁身子的蛇身不知不觉也松了开来,李莫愁感觉自己身体轻松了许多,终于可以大口地呼吸了。曾有那么一刻,她似乎都怀疑自己是否已经从这纷繁复杂的人世解脱了,她缓缓睁开了刚刚紧闭的双眼,眼前的巨蟒双目竟失去了刚才恐怖而又贪婪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死灰,它那刚刚不可一世的脑袋如今已如同一条蔫了的黄瓜,不自然地歪向了一边,绷紧自己的蛇身也已逐渐的松软下来,最终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不明真相的李莫愁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条巨蟒的尸体,到底是谁杀死了它?这条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巨蟒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倒下?李莫愁带着这些疑团仔细地检查着巨蟒的尸体,试图从它的身上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整条蛇身看不到一处伤口,李莫愁从身旁的田间折断一根秸秆,用它小心地翻看着巨蟒。从头部检查到蛇尾,她唯独发现蛇的尾巴上好像被一片翠绿的庄稼叶所附着。
为了一查究竟,李莫愁用秸秆试图摆弄巨蟒的尾部,万万没料到,这片“庄稼叶”竟一瞬间射向她的颈部,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快了,就在电光火石间。别说李莫愁当下受过伤,即使她是在精力充沛,全神贯注的状态下,也万难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李莫愁顿时感到颈部一麻,接着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她立即下意识地将这条绿油油的细状物抓住,用尽全力将它甩向一边。绿条状物在土地上不停地翻滚着,时不时露出嘴里两颗细而锋利的獠牙。
李莫愁此时才终于看清,眼前的哪是什么庄稼叶啊,竟然是另一条蛇!而这条蛇与刚才的巨蟒不同,它善于极度的伪装自己,藏身于绿叶之间,就好像我们平时所说的竹叶青,以翠绿的外表迷惑对手。但是与竹叶青相比,它的身形又要细小的多,头部如同一支尖锐的麦穗,这样离奇的蛇,并不像是生活在本地的生物。可怕的是,以它这么细小的身体,竟能在一瞬之间将一条六尺来长的巨蟒毒死,可见它体内的毒性之烈。
李莫愁用手一抹颈部的伤口,满手竟是紫黑色的血液,她刚想说话,发现自己的嘴巴竟然已经动不了了,剧毒竟已麻痹了她的整个神经系统。突然她感觉到眼前的手掌竟然已是重影的,她摇了摇浑浆浆的脑袋,眼前的视野竟一点点变得模糊,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毒液已迅速地遍及全身,而死神也已在她面前向她挥起了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