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我从洞口又去而复返,走到他的身边,将火把对着小月儿瘦小的身躯,在我眼前的他是那么的无助,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羊羔一般值得人来呵护。
小月儿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固然掩藏得很好,按一般情况来说,就算是在白天我也未必能找得到你。可是,对于目前这个伤病交加的你来说,沉重的喘息声却已出卖了你的所在……”我边说边上前去检查小月儿的病情。
“别过来!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收起你那套来,我用不着你来可怜!”小月儿咳嗽了两声,话语中似乎不领我的情。
“我知道是我们家对不起你!我现在代表我爹郑重地向你道歉!另外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好歹我对一些简单的风寒知道如何诊治,请求你能让我来看下你的诊状。”我再次坦诚地对他说道。
“大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我到了你家会遭到如此对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小月儿被我的话戳到了心中的软肋,他一下扑到了我的怀里,尽情地放声大哭着。
眼下的小月儿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别看他的外在表现得多么坚强,内心却是一熔就化。所以只要稍加感化,他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很容易就打破了。
我轻轻抚摸着他额上的伤口,柔声道:“小月儿,不哭不哭,一切都是我爹不对,错不在你,我们全家都有愧于你,希望你能接受我最诚挚的道歉!对不起!”
听了我的话,小月儿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开始不停地抽泣着,整个脑袋深深埋入我的胸口。
我用手轻拍他的后背,低声在他耳边道:“不要哭了,听哥哥的话,咱们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所幸的是当时我们所在之处正是我家的药仓,我家所珍藏的药材尽收于洞中,只不过对于常人来说却是寻也不得。
我将小月儿扶于一边,独自向山洞深处走去,到达洞底,扶着洞壁,又向后转了半圈,口中默数着走过的步数,“十,十一,十二,十三,”正好走了十三步,我站定身躯,俯下身子,用手将脚下铺着的枯草拂去,用火把照亮了地面。凹凸不平的地面居然有个凹进去的把手,我将脖子上戴着的一个如太阳状的玉石取了下来,将它嵌进把手旁的圆形凹槽中,再用手拉着把手将石板拉向一侧,果然不出所料,门就这样打开了。
我沿着楼梯走进药仓,从琳琅满目的药材中挑出一些上好的金创药和治疗风寒的板蓝根等药材,上来后替小月儿敷在伤口上。接着我找来一条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他额上的伤口。
我从四周又捧来一大堆稻草,垫在小月儿的身下,试图让他躺得舒服些,又去药仓中取了个药罐,将板蓝根等药材倒了进去,就地取火熬了起来。
在熬药的过程中,我试图向他打听他家的背景,或许能从中推断出这事的起因,于是便向小月儿问道:“小月儿,刚刚听我爹好像唤你叫赵霁月,这真的是你的大名么?”
小月儿并没有开口回答我,只是微微点头应道。
“听我爹的语气,似乎我爹与你爹有仇,这才会迁怒于你,你能告诉我你爹娘的事么?”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月儿听了,脸色顿时一变,他轻咳两声,悠悠道:“大哥哥,首先感谢你给予我的帮助,但是我曾许诺过爹娘不能将自己的身世泄露给外人知道,所以,请原谅我无可奉告。”
“既然你有你自身的原因,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你肯喊我一声大哥哥,我自然也愿意认你这个小弟弟,我俩今日如此有缘,不如就趁今日结拜成兄弟如何?”
“那再好不过啦!从此我就有个哥哥啦!”小月儿破泣为笑,似乎将之前的委屈全都抛诸脑后。
“咦?大哥哥,你胸前挂的是什么啊,怎么与我的这个好像啊!”小月儿把弄着胸前挂着的饰物,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胸前的玉石。
“哦,这个是从小爹给我的配饰,由于他的形状像天空高悬的太阳,遇到阳光的照射显得格外晶亮,所以我爹称它为‘日光石’……”说罢我将胸口佩戴的玉石取下递给小月儿观看。
“好块光滑圆润的美玉啊!”小月儿用手抚摸着日光石道,“正巧,我的这块形似夜空中弯弯的月牙,那我就叫它‘月牙石’好啦!我们这两块宝玉你说会不会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啊!”
我接过小月儿递来的月牙石细看,果真他的那块玉石的材质似乎与我的别无二致,玲珑剔透,毫无瑕疵,这两块宝玉的确可称得上是绝世无双的一对了。
“小月儿,结拜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我们可不可以互相交换各自的宝玉,假若有一天我们分别了,看到了手中的玉石,多少可以缓解彼此的挂念之苦,等到我们再次重逢,我们再将玉石换回来如何?”
“真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啦!交换了玉石,我们彼此才是真正的莫逆之交!”小月儿爽快地答应了。当下我们交换了彼此的玉石,开始行结拜之礼。
“我,高光风,今日与赵霁月结义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肝胆相照,荣辱与共,若违誓言,天打雷劈!”我跪坐着对天起誓道。
“原来你叫做高光风啊,光风霁月,光风霁月,多么高雅的一对名字,原来上天冥冥之中安排让我们结交为一对好兄弟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风哥哥!”说罢小月儿欲起身行结拜之礼。
“小月儿,你有伤病在身,行礼之事可以改日在做,为今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你的伤。药熬得差不多了,赶快趁热喝了吧……”我按下小月儿的身子,将熬好的药倒入碗中,递到小月儿身前。
就这样,喝完了汤药后,我与小月儿在山洞中度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