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坏啊!盯着人家看!”女子娇躯一颤,媚态横生,手中汤匙翻出少许汤料,粘在姜乐嘴边。姜乐面上泛起红晕,不知如何应答,那女子却已掏出绣花丝帕替他擦净,姜乐只觉得流香四溢,心念道:“如此艳福,我便是死了也值了。”
女子见姜乐失魂落魄的模样,身子扭转过来,娇声道:“奴家好看吗?”
“好看!”这次姜乐回答的很快,实在也要归功于这问题是“明知故问”。
“男人真是没一个正经心肠,就是喜欢取笑人家。”女人娇笑一声,道:“这汤还是你自己吃吧!”说完放下汤碗,竟飘然而去,只剩下无比落寞的姜乐。
梦幻也?现实也?姜乐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两天这女子每天都来照顾姜乐,使得姜乐渐渐恢复了生气,只是脑袋有点晕乎!第三天傍晚,姜乐喝下参汤之后,在床上施展了一下手脚,便要入睡。可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随之脑中异象连连?一会坠入阴森地府,一会冲上凌霄宝殿,所遇之人面目都是迷迷糊糊,难以分辨,到最后他竟来到一处仙境。此处山清水秀,一池碧潭,错落几块仙石,湖面隐隐腾起白雾,姜乐说不清这是何处,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沉吟间,远处传来一串空灵娇婉的笑声,正有几位白衣仙子迎面走来,她们姿态婀娜,莲步轻盈,纤腰可握,打闹嬉笑,全没把姜乐放在眼里。
片刻,仙女来到潭边,竟当着姜乐宽衣解带起来,那雪白的胴体豁然映入眼帘,凹凸有致,险要处更是诱人匪浅。姜乐挣扎着想闭上双目,无奈心中总有个声音在鼓动他继续观摩下去。他不明白这些仙女怎会如此豪放?他只是贪婪地欣赏着活色生香的群女沐浴场景,身子随后便燥热起来,紧跟着血气灌胸,脚步不听使唤,亦步亦趋地走到潭边。
仙子们还在拨水嬉戏,没有观察到姜乐的一举一动,姜乐口干舌燥,跳入池中,抱住一位仙子肆意轻薄起来,那仙子想要挣脱,无耐姜乐死抱不放。
一番挣扎,几番风雨,春风吹过,小径落红无数。雨霁风轻,姜乐心满意足。
翌日清晨一缕淡淡的冬日阳光射进帐篷,姜乐悠然醒来,但觉身上微有凉意,惊异看去,身上未着片布,叫道:“怎么如此?”
“你还好意思说!昨夜把奴家折磨的好辛苦!师尊说天下男人皆是负心薄幸之人,果然不假!”不远处花毯之上那美丽女子正在梳理青丝,只见她衣服离乱,面色带红,蕴含无限春色,说话时小嘴微翘,怒气中带着一丝柔媚,真是艳煞旁人。
虽然脑子里迷迷糊糊,但是如此情景之下,姜乐又怎会不明白昨夜之事。他是既惶恐又惊喜,也顾不得穿衣,趴着身子爬了过来,伏在女子身前,愧疚道:“在下一时糊涂,冒犯了姑娘,真该千刀万剐。”说着竟磕起头来。
那女子连忙把他扶起,柔声道:“公子不必如此,奴家都是公子的人了,只要公子以后能有始有终,奴家便算有了着落。”说着竟偎依在姜乐怀中。
姜乐搂着这天仙般的美人,真是感慨良多,心中早就暗暗发誓即便是死也不能有负芳心。郎情妾意之下时光转瞬即逝,过了许久女子才从帐中走出。走出数步,转角林中一声冰冷的声音道:“花这么大心思也不知有何效用?不要到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那美丽女人妩媚一笑,道:“原来是师姐啊!”又道:“把这周围都查过了?”
站在她身前的是一位黑衣劲装少女,背上插着两把长刀,冷若冰霜,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想必师姐出马,盘山派有多少个蚂蚁窝也给查得一清二楚了。”美丽女子轻移莲步,捋了捋在风中摇摆的发丝,甜声道:“起初只不过看他被天雷城铁镣加身,猜想不是秦家便是盘山派之人,拾掇回来想寻些讯息,却不料他竟是盘山派首徒。”
“哦!”冷艳女子也是一惊,但是似乎还有些不服气,反问道:“即便如此,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可有套出些有价值的消息。”
“此人浑身是伤,想来是饱受慕剑风的折磨,如此硬汉,用强咱们恐怕得要碰壁。只有化千斤力为绕指柔方能收服他。”美丽女子说道这时,突然娇笑一声,气定神闲道:“落在我‘情迷意乱’司徒凌梦手里,他不说恐怕也由不得他。”没想到这美丽女子竟是圣阴教后起的奇葩‘意乱情迷’司徒凌梦,此女成名极早,最近几年却很少听到她的风头,没想到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刻竟来到大盘山。
“他说了些什么?”冷艳女子走上几步,显然非常感兴趣。
司徒凌梦向她招了招手,在其耳边如此如此说了一番,听得冷艳女子点起头来,想必定是条绝妙计策。
在通往飞棱峰的山道上有一段全由乱石铺成的峡谷,人称乱石谷。此谷南北走向,长里许,是从东南面进入盘山派的必经之路,出谷不远,便可望见沙河。这一日,乱石谷中走来一男一女,男的年约半百,两鬓花白,身穿一袭略显发淡的青衫,虎步龙行,确有一股英烈之气。
那女子却是位花季少女,紫袍金靴,腰系镶宝蛮刀,顾盼之际,颇显娇贵态。
那少女手里捏着数枝黄梅,娇声道:“爹,这花漂亮吗?”又道:“看着这花,我就想起小时候您教我的那首词‘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她把梅花拿到鼻尖处轻嗅,摇头道:“似乎也不怎么香吗?”
青衫老者看着自己这还略显单纯的女儿,悠悠道:“梅花的香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香,在那寒冷的冬季,百花零落,只有梅花绝世而独立,那是一种孤傲,一种清高,非凡花所能比拟。”老者一说三叹,神态肃穆,心中似有千言却不愿道出。
紫袍少女似懂非懂,只是笑笑道:“那等咱们回山之后,我也要种上几株梅花。”
青袍老者突然虎眉一凛,厉声道:“既有朋友来了,何必鬼鬼祟祟,出来相见吧!”他伸手把少女拉住,目光直视前方一处崖壁上。
“不愧是‘厉刀’,这么多年没见依旧这般耳聪目健,我们却是显得老了。”话音来处正是前面那处崖壁上,此时崖上跳下数条身影,正是桥山三老,身后跟着位黄衫少年,不是盛维伦是谁?
“原来是公孙氏兄弟,一向少见,今日拦道相邀,不知有何见教?”青衫老者正是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辣手人物‘厉刀’段元,此次上飞棱峰正是要了断一场七年之约。他身边的少女是他唯一掌上明珠,名叫段秋霜。段秋霜此时一双水灵黑眸完全被盛维纶的倜傥风度所吸引。
“老贼,你可还认得我?”桥山三老未答,盛维纶却抢步走出,怒发冲冠。
“黄衫小子,你说什么呢!”原本对盛维纶充满无限好感的段秋霜见盛维纶上来便出言不逊,连忙跳将出来,这模样可比他父亲凶恶百倍。
“霜儿。”段元喝止女儿,向盛维纶淡淡道:“段某江湖上仇家极多,但这位小兄这般年少,却并未识得尊容。”
“你怎么会识得我,但是我却怎么也忘不了你。”盛维纶咬牙切齿,面色冰冷。段秋霜听他言语,暗忖:“这家伙语无伦次,爹爹既不识他,他还这样问法,莫不是失心疯了?”却听盛维纶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段秋霜一怔。
段元眼中精芒一闪而过,缓缓道:“令尊何人?”
盛维纶长笑一声,道:“今天便说与你知晓,也叫你死得明白。先父灵兽山庄盛杰誉,不孝子盛维纶今日便要替先父报仇雪恨,取你狗命。”
段元身子剧颤,语气哽咽,道:“你是梅雪的儿子?”
盛维纶听段元竟直呼他母亲的闺名,暴怒道:“不准你叫我娘的名字。”说着便要冲上前来,吓得段秋霜倒是后退了几步。
“她还好吗?”段元似乎没看到盛维纶的怒容,神情有点痴迷,竟吟起诗来:“自是寻春去较迟,曾见往年未开时,如今风摆花狼藉,绿叶成荫子满枝。”语气怅然,似要说尽千古遗恨。最后只听他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和你打,等我和石崖子的约会一了,我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你便一直这般狂妄吗?我偏不信这个邪。”盛维纶怒不可遏,已经抢先攻来,手中黄骨折扇迎风展开,舞的空中呼呼作响。
段元却不想与他纠缠,抱起段秋霜便要腾空离去。只听得盛维纶叫道:“公孙前辈,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桥山三老与段元并无仇怨,往日还有过数面之缘,凭着他们生意人的本意本不想与段元结怨,无奈“望春楼”仰仗灵兽山庄之处甚多,此番盛维纶出言相求便不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助阵。三把长刀虎虎生风,临空而下,已封住段元去路,加上盛维纶,形成四攻一的阵势,把段元围在垓心。
段元如要强行突围自是不难,但是身旁的段秋霜恐怕不能护卫周全,众人相逼之下,段元那股孤傲之气再次涌上心头,喝道:“那便让老夫来领教一下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