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一双冷咧的眼睛直直地射向刚走进院子中的两个人,冷冷的目光中透露出太多的信息,当视线落到上官尔寻旁边的人时,眼睛微眯了眯,一言示发。
上官尔寻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秦飞真,秦飞真轻轻地喊了一声:“云惜,我们……”
云惜突然笑了起来,在雪中展现的笑颜看上去很惊艳却又未达眼底,“恭喜。”淡淡的平静无波,让人一听就知道只是客套的一句话而已。
秦飞真喃喃道:“谢谢。”
上官尔寻一直仔细注意着云惜的表情,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色,可惜她们之间距离有些远,而天色又渐渐地昏暗了,又加上天空中飞飞扬扬下着小雪,就更加看不清了,只能模糊地看到对方的脸。
她看不清楚云惜的表情,因此也无从猜起他现在的反应到底是如何,可担心他不知道在雪中站了多久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寒冷,比起担心他在见到她们两人时是什么反应要强烈多了。
云惜没再说什么就进屋了,当然进门之后转身就把门给关了,将两人关在了外面,上官尔寻想进去肯定是进得去的,不过,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去。
上官尔寻愣了愣,但还是带着秦飞真到了另一个院子里,给她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屋子,屋子里也早就准备好了炭炉,一进去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感觉很是舒服。
上官尔寻走到床边铺着新置办的大红色床被,道:“你看这个屋子里的摆设可否满意?你以前的那些衣服不太好,呃,我是说不怎么正常,太露了。我重新帮你做了新衣服,你看看那些样式与颜色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的话我找人重新帮你做,有什么缺的你再和我说。”
秦飞真在屋子里围着四个角走了一圈,打量着屋内的家具摆设,当然不是那种特别奢侈豪华的,却给人一种简朴的感觉,她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我喜欢。”
上官尔寻笑:“我比较喜欢这种风格,我家讲究纯朴,很高兴你会喜欢。”
“当然!”秦飞真轻快地说。
“我还怕你会说太苛刻。”上官尔寻面对着床里面,一边铺床一边说,却在下一刻感觉到颈边有人在吹气,痒痒的,“别闹了,飞真,我帮你把床被铺好,你早些睡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飞真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上官尔寻的身后,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她故意在上官尔寻的脖子上面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她露出慌乱的神情。
“相公,你慌什么?严格来说,今晚也算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要不然你帮我铺床干什么?”秦飞真的声线很低柔,音调也放得很慢,在她的耳边吹气如兰,嘴唇故意挨着她的耳垂。
敏感的地方被碰到,上官尔寻身子猛地一抖,连忙退开一步,“飞真,你别玩了,等我帮你铺床被……”
话到这里突然上官尔寻惊叫一声,整个人天旋地转地倒在了床上,定睛一看,趴在她身上的人正是秦飞真,她马上急了,“飞真!飞真!你干什么?快起来!”
秦飞真一只脚压在她的大腿上,另一只脚膝盖曲起跪在床上,两只手撑在上官尔寻的肩膀两旁,墨色的发丝垂了下来,将两人围绕在其中,她露出一个姿态万千的笑:“有什么好铺的呀,呆会还不是会弄得一团乱……”
闻言,上官尔寻瞪大眼睛,明白她暗指的是什么,但还是被秦飞真的热情吓到了,脸上不自由主地飞起红霞,结结巴巴道:“呃,这个,我现在不太方便,现在,现在,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我,我叫人送洗浴的热水过来……”
“你要和我一起洗么?”秦飞真挨近她嘴边性感一笑。
上官尔寻惊得全身都僵了,说话更加结巴了,“你你你休息,我我我要走了!”
说着,她挣扎着推开了秦飞真,爬起来飞快地逃向门外。
这一次,秦飞真倒没有坚持,而是任她起来离开了。
“呵呵,真有意思!”
秦飞真坐了起来,看着上官尔寻狼狈逃走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另有深意的笑,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意味的神色。
上官尔寻,包裹在男装身下的你原来是女儿身呢!
上官尔寻心惊肉跳地逃回了云惜的院子,心还在砰砰直跳心有余悸,她看到屋子里透射出来的柔和光线,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本想进去的,但站在门口徘徊了半天仍是不敢推开门,直到屋子里的蜡烛被一一吹熄,她才离开,随便找了一个空房间睡下了。
第二天,雪终于停了。
上官尔寻起得很晚,几乎是一晚上没怎么睡。
也许是和云惜在一起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现在一个人竟然睡不着,上官尔寻不禁苦笑。
云惜,你在我的心中不知不觉变得更加重要,而我对你的喜欢强烈到连我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可是这些,你都知道么?或许你知道却不打算正视吧?
由于大雪的缘故,官道停止运行,小路则更加不能通行,上官尘阳和许管事被困在了江南,好在江南那边雪下得不是很大,但也给出行带来了较大的影响。虽然有大雪的阻碍,但消息并不能阻碍到,上官尘阳在第二天便知道了好女儿又娶亲的爆炸消息。
上官尘阳气得暴跳如雷,当即收拾东西不顾危险要火速赶回北方京城,幸而许管事拉住他。
然而上官尘阳不清楚的是,成亲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加不清楚上官峰父子被关进了地牢。
不过传言传得很是离谱,上官尔寻和云惜为了争同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反目成仇,那个女人还出身于烟花之地,上官尘阳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身在外地即使心里有火,也只能等雪水融再回去找她算账了。
秦飞真早早地起来,本想着要去找上官尔寻,可愣是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随便逮着一个下人问,也都摇头说不清楚,秦飞真只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睡哪个房间,还真有点狡兔三窟的意思。
“云惜,你起来了么?”秦飞真来到云惜的屋外,轻声喊道。
云惜正在穿衣服,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眸色一深,略微沉吟道:“等等。”
“好的。”秦飞真在门外站了一小儿,门很快打开来了,云惜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边,湖蓝色的衣袍称得整个人温文尔雅俊俏不凡,这样的男人真让人心动,难怪上官尔寻这么喜欢他。
“进来坐吧,外面冷。”云惜侧了侧身,走回了屋内。
秦飞真也跟着走了进来,打量着屋内摆设,前面几次来没有好好地打量过,今天一看屋内不仅多了一个木制的放着很多书的精美书架,还多了一张令人想入非非的大床,让人一看就想在上面翻滚。
秦飞真走过去在床边摸了摸,有着云惜淡淡的体温,她笑着说:“云惜,这张床好睡么?”
云惜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窗户边一边打开窗户一边说,窗户一打开冷气便侵了进来,“飞真,我和你认识也有一段日子了,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你不用把我当成情敌看,有些事情你早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