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南方。若你不想走得太远的话,就近的走走看看,也可让闭塞已久的人心旷神怡一把。清原龙头山原始森林的古老气息、夏湖之波荡出的涟漪、秀色,铁背山下帅森园的别有洞天。或者你干脆拎一网吊床,到就近的浑河边觅一方独秀的小岛,享受一回槐林造就的鸟语花香。很远很旧的回忆起一桩与老情人约会的故事。之后的你,会在惬意的回味中着实“醉”上一回,就像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说的,你尽可以忘掉世界上的一切功名利禄、是是非非……其实,走出家园不一定走远;其实,走出家园也不一定就在家门前逛荡。
关键要看你自己的心绪。在都市日渐喧嚣、嘈杂的环境中凝滞了几十年,适当的换一换环境,无论如何会为今后的不再墨守成规更换了一个理想的空间。头些日子,与中国旅行社的哥们神侃一通,言谈间,着实小有收获。现在,眼见着春意正如愿的盎然起来,趁着还有很多地方的生态平衡还没有被破坏,赶紧的出去走走,做一回“胜读万卷书”的万里之行吧……唱歌有瘾我唱歌有瘾。
因为唱歌能唱出心情:“我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这唱的是平常的人的心情。平常人就是对轰轰烈烈的事不“感冒”,因为平常人自有自己的心境:飞不了就慢慢蹦达,也许生活的空间会窄不少。可是,只要你唱得轻松,别人就会说你活的洒脱。当然,真实的感觉只属于你自己。其实,你唱过之后,一定会有这种感觉。不管怎样,我感觉还是蛮好的。因此我唱歌有瘾。
唱歌有瘾。因为伫立台上,经暂时的心悸后,一旦张开嘴,便会有优越感骤然生发。台下的人听歌与否都是置身台下的。而此刻的你正高高在上,你应该也必须要享受你眼前的一切,因为那是你应该也早就应该获得的权利。尽管平时的你可能身份卑微,或是语不惊人貌不出众,尽管平时的你可能会因为缺少些艺术细胞而自惭形秽。但是,在文化宫周末卡拉0K 或是立交桥下的天缘歌厅里,一曲目中无人的自唱自赏,会让你在尽吐心声后,尽情潇洒,之后的你,便可忘却所有的不快与烦恼。这个时候,重归真实的你自己,可能会在这一瞬间的宣泄里,找到一种重新振作的理由或是依托,当你再去面对明天的晨曦的时候,你总能在那炫目的朝霞中,看到一缕属于自己的灿烂。
唱歌有瘾,还因为现在的歌词真实的让唱歌者一旦唱起它,就能回忆起昨天或是很久以前自己的失恋或是得意。不管让你感情落魄的女孩,怎样的像撒欢的马一样离开你,她或许真的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那片欢乐呢!当然,有没有祝福,对你对她都无所谓。如果你还是怀恋从前日子的话,唱一支《你怎么舍得难过》:“秋日的风,一阵阵的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至于去年的这个时候怎么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体会,只有唱它时歌唱者自己心里有数。
唱歌有瘾最起码不是坏事。
越有品味的人就越会得多,当然,美声、民族和通俗都有好歌,最好在喜欢的时候,来个“兼唱则明”,否则的话,品味会很差的……恼人的丝雨又下雨了。细密如织的雨丝斜飘在窗外,满目的氤氲和迷蒙。雨珠儿溅在窗上,又轻轻缓缓、湿湿润润地滑下去,更增几分雨趣,也更添几分怅惘,两年前那个诗意而又浪漫的日子如同涨潮的小溪,轻柔地漫上心头……那也是一个细雨霏霏的日子。曾经喧嚣的街道因下雨而冷清。
我孤独而又怡然地走在少有行人的街上,一任雨丝淋湿我的长发和衣衫,感受那份难得的静谧。就那样清然淡然地走着,心绪和思绪都同雨融合在一起,竟不知你是什么时候走在我身边的,只注意到你也同我一样拎着一把伞却没有打开,也被淋得湿漉漉的。
“为什么不把伞打开”?你问。我说你不是也没打开么。于是你笑了,笑得很开心又似乎带几分诡秘。但你依然没有撑开伞,我也没有。就那样淋着小雨湿漉漉地一同走下去,继续从前没有谈完的话题。那天我们说了很多很多,却几乎忘光了。
只记得你幽深的眸子亮亮地闪着,语音很深沉很凝重地给我讲解西蒙写的一首诗。
我为那首诗的语言和意境所感动,没等走到雨停便走进那首诗里……后来你告诉我,我当时的样子很美,孤独得近于超脱,飘逸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尤其眉目间那一抹淡淡的忧伤,深深地震撼着你的心,让你无法不运用你全部的智慧来“诱我上当”。对你这种“情人眼里出西施”似的表白,我只是淡淡地付之一笑,但也从此更加喜欢雨了,盼望着每一场小雨的到来。
一年后,又是一个阴雨天。我拿了雨伞去接你。习惯地没有打开伞,淋得湿湿地等待你又一声惊叹。你也真的惊叹了,叫道:“天啊!你怎么不打开伞呢?淋感冒怎么办”?然后不由分说脱下你的外衣披在我身上,又将我罩在那柄天蓝色的伞下,你却在伞外被雨淋得很湿……以后的每一个雨天都是这样,曾经的诗意和浪漫都成了洪水猛兽。你像一把大大的保护伞一样成为我的天空,不允许一点点的雨水溅到我身上。回到家又为我量体温又喂我吃药,而这一切,只源于很久前的那一次感冒……两年后的今天,我独自坐在窗前,在淅沥的雨声中回忆两年前那一场小雨。想着你“下雨天必须打伞”,“不许冒雨接我”的禁令,百无聊赖。
信手拿起一本诗集,却正翻到西蒙的那首诗:那个秋天/你头一回走进我的房间/带来几个鲜亮的苹果/说你喜欢那淡淡的香味儿/然后遗憾地告诉我/你还没见过真正的苹果树/真的,这很遗憾/后来我们成了朋友/无事可干的上午/我们守着一盘鲜亮的苹果/听见苹果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我们约好在下一个秋天去寻找一棵真正的苹果树/几个秋天过去了/你做了我的好妻子/可我们一直没机会出门/真的,这很遗憾/我们都忘了秋天是摘苹果的季节/关于那棵苹果树/我们也很少再说起什么。
那么亲爱的,你也忘了小雨中那个迷人的故事了么?
慢慢地述说
我空空地靠在小亭里,尽可能将所有的沉重都交付给大地。思想早已游离于我融进这午后的秋日。叶子间是斑驳的天,很蓝很蓝,抬眼即是,仿佛很近,其实很远。我尽可能地去感知秋的内涵,然而我不再去推敲的感觉依旧如万箭穿心。
在这个精明的近乎于倾斜的人世间,我独以自己的真实在其中被煎熬,被灼伤。也许世界本该如此,倾斜的只是自己的逻辑。反正我再不会以那份不俗的心境来读你。街上还吟唱着毛宁的那首《涛声依旧》,我掩起耳朵,我的旧船票早已满目疮痍,迷失在时间的河里。我亦飘然而无归期。
是伤口,永远都会流血的。我将默然地耗尽其最后一滴。其实我真的应该感觉一下秋的凉爽,天的高远。认真地听“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的鸣蝉了。
我也仿佛看到了古远的诗人的风骨。其实只有生命才是线索,穿梭着一个个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故事。我得提醒自己别弄颠倒了位置,赶紧胡乱地包扎伤口往前走。
祭梦
窗外又是落雪缤纷了,一切都跟梦境中描画的一样,只是单单地没有了你。固守着一隅的寂寞,静静地想你。
不相信前世之约,但站在你面前,确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心动。我们都很快意于遇到了一个谈话对手。世界仿佛一下子明丽了许多。生命的每一场相逢都绝非偶然。很奇怪,就连我们的装束都几近相同——灰色西装衬黑色高领毛衫。
记得你说你前世是一个和尚,一走进寺庙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我也想起来了,在那个尘埃落尽的千年古刹前,陪你谈经对弈、品茗吟诗的那个居士就是我呀。穿越唐风宋雨,在今世好不容易才相遇。
真的不相信还会错过你。我知道,跟矜持无关,是因为我在佛前只求了九百九十九年。
只好在梦中,遥遥地去感知你。你终于来了,兴冲冲地走向我。镜片后面的你睿智而博学。坐在我的床前,手里小心地握着我的照片。望着梳妆台前的我,无限感慨地说:“没想到,你这样难。”“你是怎么找来的,我没告诉你姓名和住址呀?”
“想找,就总会找到的”。你定定地回答。我无限感动地望着你,想想,这一回可不是梦,随即就醒了。
在无数个清晰得无法再清晰的梦境里,你反复告诉我,一定要找到我。还说在落雪缤纷时就来看我。
我不知道,有些事情只错过一分钟,就错过了一生。那一天,我真的不该离开你。
难道我的脚步永远都赶不上你漂泊的足迹。为什么在我面前乍现即逝。你只是为了告诉我。因为今世有你,就应多多珍重吗?
没有握住你的手,就注定了我今世的飘零。
月尽
人们都说,那是农历中最明亮的月夜。月亮落落拓拓地行于中空,犹如披沐而下分解开来的银、绞榨开来的缎,天地中,清清冷冷地荡漾。虚弱的孩子,你在仰承那一种宽宏而浩阔的宁静吗……那一夜,你想起生、想起灭,想起题外的纠葛与旋解,想起深刻的不深刻的,想起当然的不当然的,想起人和探索、想起灵,想起浮游精神之上孤单的灵,甚至灵之核心的完整与残缺。孩子,你想起很多,经纬巨细,包括几年前的同一个夜晚,你写给他的几句话,不由得你信什么。
烟起的歌声自天涯飘过,地面上菊的影子重重地坠落。
是的,不由得你信什么。我清越的孩子,我信仰上的爱人与母亲。向上意义的沉重与充满。你所质疑的问题正是你所执迷所坚定维护的答案。问题就是事实。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生活好像一下子概念化了。那些应该,那些理所当然,那些必须如此,过隙之间,就优柔起来,观望起来,顾左右而言他起来,恍惚而确凿,俨若此起彼落的生命。可这些显然都不是你请求他原谅的理由。你确信他仍然挂虑着他的小家伙一如从前,就像你有把握将每一次四分五裂的碎片,上升为无数个个体的灿烂一样。谁都不能否认,那是星辰黯淡的燃烧。
地面上菊的影子重重地坠落,坠落的弧光在风中迭迭烟起。
你从此知道了灿烂等同于最完美的破碎。在某一点上,有限与无限总是吻合于最小的意识。那是星辰黯淡、软弱而固执的燃烧……你记不得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了。你的心灵失明。此后的随便的某种光芒下,你失去照耀,或者被失去的一己的明亮昏黑地照耀着。无所谓界线与否,你旋转在泾渭中心,最集中的黑暗中心最分散的白炽中心……他说过你不必回来的。他以粗鲁的温柔对待你。他好像也还说了另外几句很不像样子的话。甚至掉了几滴泪。你的关于这关于那的释放,不知不觉就集中到许多年月中的许多夜晚许多夜晚中的一个月夜一个月夜中的一种普照了。这没什么。当事物发展成一种局面的时候,往往是没有人能够阻挡住的,并且接受偶尔也是障碍。那是独立的一个存在,卓然固立,深处汹涌着来势的磅礴和去势的深缓。它的本身就是一种排己的表达。这是符合众生中某些人的性格的。你相信自己内心的召唤在某处有着感应。你相信你在重复千百年来的同一桩悲伤,相信月下的你在重复同一桩悲伤的同一道姿势。由此你也更相信,一件事物,形象的异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异中是否有你小的确认,同中是否有你大的否决。你相信微小的行止才能最体现情感,而那些堂皇的大举大措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远隔千里,身事天涯,你突然觉得有一种感受是相互的……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对于他这是足够坚定信念或者其它任何东西的。当后来他认为他是可以做出另外一种姿态时,他说,有空回来看看也好。你看见他又掉了泪。
坠落的弧光在风中迭迭烟起,烟起的歌声自天涯飘过。
一个夜晚,月光华丽,孩子的眼里噙着亮硕而甸沉的华光。人们都说,那是农历中最明亮的月夜。
“过程”美丽
我说:过程美丽。其实,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即使是如何的惧怕,也无法改变一种事实:因为有了生活的初始,就注定了生命消亡的最后结局。可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在不遗余力的在这幢两头皆看不到亮色的、充满了危机感的茅厦中乐此不疲的活着。
由此说来,人的一生,活的就是过程。“过程”,既是经历,又是磨练。
始皇帝炼仙丹寻仙草,求的是长生不老。结果,盖棺论定之后,他不但没长生不老,反倒为后人骂他贪生怕死,留下了证据确凿的把柄;后来又有科学家不知是出于什么动机,竟得出了人可以活一千岁的论断。于是,便又引发了一场论争:人活一千岁究竟有什么意义?尽管有人为此安排好了前三百年、中三百年和后三百年的用途。可是,又有很多人站出来,说:人生百年最科学。
常与人论证一个现象:你很讨厌这个事情。怎么办?只有一个答案,就是:离开它。这似乎是一种最佳的结局。然而,你讨厌它却又离不开它。怎么办?这个问题却有两种答案:答案一,消极、认命,从此沉沦。答案二,适应它,让它成为你的朋友。第一种答案是一个让人从此没有了笑容的误导,是不可取的。第二种答案却积极得可爱,因为它教导人学会在一种境界里成功的生活。其实,这就是怎样把自己的“过程”美丽起来的秘诀。
当然,不论当事者面对结论做怎样的解释,他们最离不开的,总还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