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在一篇文章里,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孩子出生了,很多人来祝贺。甲说:这孩子将来能当官的。甲于是被新生儿的家人一阵感激;乙说:这孩子将来会发财的。乙于是也得到了新生儿家人的感激;丙说:这孩子将来会死的。丙于是受到了众人的指责。
其实,甲和乙说的,不过是一些顺情的好话,面对着人类对未来(过程)的无法预知性,甲和乙的这些让人乍一听热血沸腾,冷静思考却有不着边际之嫌的奉承话显然是虚伪的;丙说了实话。尽管人们不喜欢,可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尽管我也不喜欢丙的那句实话,可我信仰人生的真实。
其实,人真正应该思考的,不该是怎样的死法,而是以怎样的心态,去关注过程。其实,过程就像明天,我们无法预知。正因为过程无法预知,才更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又因为人们对神秘事物与生俱来的好奇,便没理由拒绝在生命中亦真亦幻的过程。经历着的现在时和过去时,是“真”的过程,是我们需要用一生的付出来经历并完成的,因此,我们该思考的,是如何的经营好生命中重要的这一段“过程”,如何让这一段过程如愿的美丽起来;而行将来临的,却又没有出现的,是“幻”的过程,是不以人的意志而上下左右的,你因此大不必对此心存太多的奢望,期望值的太高,会导致失望值的冰点效应,真是那样的话,你可就惨了。
因此,我们不妨把过程当作是自己的情人,去尽情的呵护、爱戴。当然,观点相左的时候,你可以与她论争甚至发火,但是,发火的时候别忘了:火在有焚毁一切事物的同时,还有在寒冷里给人温暖的功能。
也许秋天
也许秋天该去看一场枫叶。这种儿时的梦想,一直在岁月的深处牵扯着我莫明的情丝。若是在盛夏或严冬,则遥想着一捧火红的耀眼的美丽,假凝重以深邃,借萧瑟以妩媚。
临风而舞,管叫天下的黄叶绿叶们顿失光彩。哪里才有这样的奇遇呢?直到远在山里的友人,将一枚锯齿型的枫叶随信寄来。看上去,薄薄的很脆弱,红里透着青虚虚的叶脉。
朋友叮嘱:一定要夹在书里,没几天就会变红的。我便怀着虔诚的期待,假想自己信手翻阅一个秋天。也许秋天该去听一回排箫。
其实我从未见过排箫。那跌宕飘逸的声音却有如微风过耳,时时撩动我繁乱焦躁的思绪。排箫应该是秋月的使者,秋风的情侣,秋雨的爱人,难以营造它在别个季节里的样子,它只钟情于秋。
我就等着,等着,等长长的秋声光临我的陋室,再点一只流泪的红烛,毫不掩饰地触摸那荡气回肠的音乐:《纸玫瑰》、《形影不离》、《此情可待》或者别的什么。还需要一杯浓浓的咖啡,几支洁白的纸烟,于静默中,守候一段幸福与安宁。也许秋天该去写一部长书。
秋天是一个大大的贝壳,无尽的天真和梦想,无穷的深沉和幻觉,都藏匿其中。
我是一个离家出走的蜗牛,想钻回壳里,背起流年的生命,却发现力不可支,难以承受重荷。捡拾了二十几年的凄风苦雨,怎么可以随便丢弃?我从未丧失一个当作家的野心,也曾把痛苦和磨难叠加在岁月的额头上,错过了冬的寒冷,春的扑朔,以及夏的炎酷,我不知道自己还等什么。
故事中十分真实和比较陌生的我;文字中闪烁的情节,流动的情感,情感中交错的句子,细节中朦胧的言语,这些都再现着一种真实。
一种一再错过的二十岁的辉煌。在这样的蝉鸣无语的秋天,我怎能纵容自己的冷漠和孤独?
也许秋天该去谈一次恋爱。像所有浪漫的爱情一样,花前月下,长街短巷,这对于行将而立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妥。
我像爱秋天一样爱我的女孩,女孩像爱生命一样爱我。踏着轻霜和落叶,一起凝视大地上绚烂妖娆的枫叶流丹,那款款的飘动,岂不就是我宽衣大袖,长发如飞的女孩?然而。花自飘零叶自落,哪里才是我的秋天呢?我依然那样痴迷地眷恋着这个季节,尽管,更多的时候,只能缄默不语。
也许秋天又犯着同样的错误。不小心,一阵洋洋洒洒的雪就落下来了。冬天当然有冬天的如是之想。真的,也许另一个秋天……诱人的糖果从很小时候,比尔就经常跟着妈妈光顾海德先生的糖果店。那是一间摆满许多1分钱就买得到手的糖果的可爱铺子。
每次跟妈妈走进这家糖果店,看着一大堆富于吸引力的美味排列在自己的面前,要从其中选择一种,比尔觉得实在伤脑筋。每一种糖,要先想像它是什么味道,决定要不要买,然后才能考虑第二种。海德先生把挑好的糖装入小白纸袋时,比尔心里总有短短一阵的悔痛。也许另一种糖更好吃吧?或者更耐吃?
“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可以买。”妈妈几乎每次都这样一面说,一面领着比尔走到那长长的玻璃柜前面,那个老人也同时从帘子遮着的门后面走出来。母亲站着和他谈了几分钟,比尔则对着眼前所陈列的糖果狂喜地凝视。
那时候比尔还不知道钱是什么东西。他只是望着母亲给人一些什么,那人就给她一个纸包或一个纸袋。慢慢地,比尔的心里也有了交易的观念。
这一天,6岁的小比尔想起一个主意。他背着妈妈独自走进小店,走向陈列糖果的玻璃柜。
这一边是发出新鲜薄荷芬芳的薄荷糖。那一边是软胶糖。颗颗大而松软,嚼起来容易,外面撒上亮晶晶的砂糖。另一个盘子里装的是做成小人形的软巧克力糖。后面的盒子里装的是大块的硬糖……比尔选了很多种想起来一定很好吃的糖。海德先生俯过身来问他:“你有钱买这么多吗?”
“哦,有的,”比尔答道,“我有很多钱。”他把拳头伸出去,把五六只用发亮的锡箔包得很好的樱桃核放在海德先生的手里。
海德先生站着向他的手心凝视了一会,然后又把比尔打量了很久。
“还不够吗?”比尔担心地问。“我想你给我给得太多了。”海德先生回答说,“还有钱找给你呢。”他走近那老式的收款计数机,把抽屉拉开,然后回到柜台边俯过身来,放两分钱在比尔伸出的手掌上。
20年之后的今天,比尔还会想起那些诱人的糖果,想起当时海德先生的言行。
现在,海德先生已经是拥有8家连锁店的大老板了,因为他童叟无欺,想人之所想,因此,生意越做越好。
安排
一个10岁男孩走进一家美式快餐厅,他悄声问女服务员:“一筒加花生的巧克力冰淇淋要多少钱?”服务员回答:“0.5元钱。”男孩从口袋里拿出钱数了数,又问:“那一个普通的冰淇淋多少钱?”
一些顾客在旁边等待着,女服务员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便没好脸色地大声道:“0.35元。”男孩又数了数手里的钱,之后,他坚定地说:“给我普通的冰淇淋吧!”服务员给他端来冰淇淋,将账单放在桌上,转身又忙去了。
男孩吃完冰淇淋后离开了餐厅。当那个女服务员回来收拾餐桌时,眼前的情景令她无地自容:在空盘子旁整齐地放着0.15元,那是男孩留给她的小费!
多么清楚的安排!小男孩很明白,如果不给小费自己完全可以吃到花生巧克力冰淇淋,但他最后选择了便宜的那份。因为,他心里早已为对方准备了一份小费,他不能“动用”它。
采访
“祝你走运,小伙子!”责任编辑说得轻巧。如果一个人是在踢足球或是排剧什么的,这话都还中听。可吉尔斯是被派去采访前总统夫人,一个举世闻名的人物!埃莉诺·罗斯福不但曾和富兰克林·D.罗斯福共度春秋,而且也有过功成名就之举。而吉尔斯就要去采访她!
吉尔斯急匆匆直奔图书馆,一头扎进书堆,用了整整一个小时寻觅我需要的东西。他把它们一字字一句句融会贯通,如饥似渴地吮吸精神养料,连吃饭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书夹里夹满了卡片。吉尔斯认真地将要提的问题依次排列,力图使它们中至少有一个不同于她以前回答过的任何问题。最后,他终于成竹在胸。深夜,当他兴冲冲回到家时,对即将开始的采访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吉尔斯和罗斯福夫人的谈话是在学生活动中心一间布置得格外别致典雅的房间里进行的。当吉尔斯进去时,这位75岁的老太太已经落座,但她一看见吉尔斯,便马上起身和他握手。她那魁梧的身躯,敏锐的目光,慈祥的笑容立即给人以不可磨灭的印象。吉尔斯在她旁边坐下后,便率先抛出了自己认为别具一格的问题:
“请问夫人,在您会晤过的人中,您发觉哪一位最有趣?”
这问题真是提得好极了,而且,吉尔斯早就预估了一下答案,名字列了一大串。无论她回答是她的丈夫罗斯福,还是丘吉尔、海伦·凯勒,或是艾森豪威尔,他都能就她选择的人物不假思索、接二连三地提出若干问题。不错,吉尔斯不打无准备之仗。
埃莉诺莞尔一笑:“吉尔斯。”她的回答令他所料未及,“对,我一定会选中你:戴维·吉尔斯。”
吉尔斯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开什么玩笑?“呃,夫人,”他终于挤出一句话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和一个陌生人会晤并开始一种关系,这是生活中最令人感兴趣的那部分,”她感喟颇深地说,“我小的时候总是羞羞答答的,有时甚至到了凡事都缩脚缩手的程度。后来我强迫自己欢迎他人进入自己的世界——强迫自己走向生活,终于体会到广交新友是多么使人精神振奋。”
吉尔斯对罗斯福夫人一个小时的采访转眼便结束了。她在一开始就使他到轻松自如。整个采访过程中,吉尔斯无拘无束,十分满意。
吉尔斯对埃莉诺·罗斯福夫人的采访报道见报后获得了全国学生新闻报道奖。然而最重要的,是罗斯福夫人提出并被吉尔斯奉为座右铭的人生哲学:走向生活。
你的老朋友
这位出租车司机肯定是读东西读得太全神贯注了,因为直到默多克不得不急迫地敲打车窗玻璃,才引起了他的注意。“您的车可以用吗?”默多克问。他点点头,默多克坐进了汽车的后坐。
司机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在看一封信,”他说话的声音像得了感冒。
“家书总是很重要啊,”默多克说。
他看上去有60多岁了,默多克猜测道:“是您的孩子……您的孙子寄来的吧?”
“这不是家书,”他答道,“尽管也很像家书。爱德是我的老朋友了。实际上,我们过去一直就互相叫‘老朋友’来着——我是说,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写信写得不怎么好。”
“我想他准是您的老相识。”“实际上是一辈子的朋友了。我们上学一直同班。”“保持这么长时间友谊的人可不多哟。”默多克说。“可事实是,”司机接着说,“在过去的25年中我每年只见他一两次,因为我搬走了,就有点儿失去联系了。爱德曾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我注意到您说‘曾是’,您意思是说……”他点点头:“几个星期以前过世了。”“对不起,”默多克说,“失去老朋友太叫人难过了。”他没有答话。他们默默地行驶了几分钟。当他再开口说话时,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本该跟爱德保持联系才对。”
“嗯,”默多克表示同意,“我们都应该和老朋友保持比现在更密切的联系。不过不知怎么的,我们好像找不到时间。”
他耸耸肩,“我们过去找得到时间的,”他说,“这一点在这封信中都提到了。”他把信递给默多克,“看看吧。”
“谢谢,”默多克说,“但是我不想看您的信件,这可是个人隐私啊……”
“老爱德死了。现在没有什么个人隐私了。”他说,“看吧。”
信是用铅笔写的,开头的称呼是“老朋友”。信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一直打算给你写信来着,可总是一再拖延。接下去信中说,他常常回想起他们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信中提到这位司机终生难忘的事情——青少年时期调皮捣蛋的描述和对昔日美好时光的追忆。
“您和他在一个地方工作过?”默多克问。“没有。不过我们单身的时候住在一块儿。以后我们结了婚,有一段时间我们还不断行走。但很长时间我们主要只是寄圣诞卡片。当然,圣诞卡上总会加上些寒暄语——像孩子们在做什么事儿啥的——但从来没写过一封正经八百的信。”
“这儿,这一段写得不错,”默多克说,“上面说,这些年来你的友谊对于我意味深远,远于我的言辞——因为我不大会说那种话。”默多克不自觉地点头表示赞同,“这肯定会使您感觉好受些,不是吗?”
司机嘟囔了一句默多克摸不着头脑的话。默多克接着说:“我知道,我很想收到我的老朋友寄来的那样的信。”他们快到目的地了,于是默多克跳到最后一段——“我想你会知道我在思念着你。”结尾的落款是:“你的老朋友,汤姆。”
他们在我下榻的旅馆停下车,默多克把信递还给他。“非常高兴和您交谈。”把手提箱提出汽车时,默多克说,心底却突然有了点疑惑。
“我以为您朋友的名字是爱德,”默多克说,“他为什么在落款处写的却是‘汤姆’呢?”
“这封信不是爱德写给我的,”他解释说,“我叫汤姆。这封信是在我得知他的死讯前写的。我没能发出去……我想我该早点儿写才对。”
到了旅馆,默多克没有立刻打开行李。首先,他得写封信——并立刻发出去。
有下就有上
一天,布什在房顶上晒麦子。邻居站在院子里喊道:“布什,您在哪儿?”
“我在这儿,有什么事?”布什边干自己的事边回答说。
“请下来一下,我有话要说。”邻居又喊道。布什好不容易从房顶上下来,来到邻居跟前。“布什,请您借给我一碗牛奶好吗?”邻居说。“好吧,请跟我来!”布什说完,把邻居带到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