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最后一丝阳光也被黑暗吞噬。蝉躲在树后叫个不停,仿佛是要把这个烫的天唱凉。看着奎子离去的背影越拉越长,奎嫂的心也跟着去了。但是她不能去,一是因为她怀有孩子不方便出门,最重要的原因是开乡大会是男人的事,女人呆在家就好。
“我说各位老少爷么们,现在正是我们团结一心保家维村的时候,可不能打退堂鼓呀!”奎子听到苍老的声音传过来,他知道是村长的呼声,会已经在开了,他不由加快步伐。
“怎么才到,快坐下。”村长焦急地对匆匆而来的奎子喊道。奎子是他看好的青年,思想上一直是与盗匪不共戴天,这其中也有奎嫂的缘故,所以他的到来对村长的决策应该有帮助。从这也可以看出,在对付盗匪的问题上有人有不同意见。村长亮了亮嗓子:“我们一定要组成一个强大的乡民团,配合官府,把敢来犯之敌驱逐出去。”
“老村长,你可是吧全村几百条人命往火坑里推呀。依我看,不如向他们进贡,保一乡平安,这样才是上上之策。”奎子顺着声音看过去,其实闭着眼睛也知道这肯定是那个本乡唯一读过书的私塾先生的话。
私塾先生激动得站了起来,他瘦瘦的躯体已成弓形,喘着粗气,看着周围的人惊讶的望着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保乡团这点力量对付点小毛贼倒是凑活,但是清平山的盗匪可不是一般的强人,那可是叱咤西北的马匪组成,领头的个个武功盖世,可不得了。”他顿了顿,看着周围的人聚精会神望着他,献出得意地神情:“你们可知道官府为何不去管他们?”
大伙望眼欲穿:“为何?”
私塾先生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你们呀,就知道一天下农田干活,连基本的情况都不了解,还谈什么除匪!告诉你们,官府去围剿过了,几百人去攻打山寨,被打得落花流水,丢下百条尸体回来了,他们奏请朝廷派兵围剿,可是现在战事紧急,哪里有人理这些事,于是县衙就张榜叫周围乡亲小心防匪,不然你们怎么可能知道50十里远的地方有匪患,凭你们就想去跟他们干,简直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现场片刻的宁静,大家伙们都被私塾先生的话惊得无言以对,只有火堆在越烧越旺,柴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我们不可能对这些盗匪屈服,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幸好今年老天爷怜悯我们,给了我们村好收成,如果在去进贡,全村的老少爷么吃什么?我们还怎么过?”奎子气愤地几乎跳了起来,:“你们难道忘了几年前,我们进贡给那群畜生的还少吗?就是因为他们永远都不知足,才来屠村,你们的亲人朋友才死多久?这些血海深仇都忘了吗?”
奎子这番话让乡亲们热血沸腾,都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对,不能便宜了那帮畜生,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就是,我们自从成立了保乡团后就没有了匪患,说明我们团结起来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对,我们一定要抗争到底!!”
“好的,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决心,我就布置防御,谁要是再敢说三道四,就不是我们村的爷么!!”村长这番决定性的讲话让私塾先生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摇着头,默默地走开了。
“我们村共有青壮年七十八个,从明天起白天干活,晚上分为三班,轮流值岗,保乡安民。”村长安排好人员,同时还在村口各处吩咐安置陷阱、消息、机关等装置,各农户们本来大都是捕猎好手,布机关那是手到擒来。不消两天全部安置好。村里又恢复平静,生活还是照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