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就传吧!我只想见见许子将,听说他相人很准,我倒想看看他!”刘玟要了一碗清水,几口喝下,浑身这才舒服起来。
对面之人听到他话,起身说道,“许子将相人自然天下无二,老夫却从没听说有人相许子将的,走!老夫给你引见!”说着拉着刘玟的手离开饭庄,饭庄老板却欣喜的相送,竟没有讨要饭钱。
个把时辰,刘玟跟随此人来到刚才大门前,见之笑道,“老伯就是此家主人,刘玟可要先向你谢罪了!”说着作揖。
见刘玟忽然如此,顿时了然,此番道歉定是因为不久前用来激怒他人的言辞,摇头叹息,“老夫若有女儿如你所言,老夫可真庆幸了。”
刘玟直起身子笑了笑,二人这才进入大门,见院中停当摆放无不调理清楚,花树草木更是修剪整齐,心下不由的高兴起来。
来至厅堂,那人喊道,“子将!子将!快快出来!”只听内屋应和一声,“孔明你果然将他带来了。”
“什么?你是诸葛亮?”刘玟顿时大惊,却猛地摇头,“时间不对!”
那人在旁听后,心中暗动,“诸葛亮!”
屋内走出之人面貌堂堂,双目明亮,隐有睿智光芒,身穿一身长袍,一露面就先打量一番刘玟,这才开口说话,“不知阁下名姓?”
刘玟见许劭风度颇佳,面带喜色,“许子将善于月旦评,且看不出在下是谁?”
许劭笑道,“月旦评虽然能品评一人,我看你一身风尘不像是本地人,你……”许劭越看眉头越皱,刘玟却坦然而立,许劭忽然说道,“你是何人?”
“哈哈!姓刘名玟,有人取字三川者便是在下,许子将果然看不出来?”刘玟见他真是张口难言,心中一半高兴一般忧虑。
三人站立不动,也不做声,委实怪异之极,刘玟说道,“子将看不出也是对的,却不知先生今次来胡孔明家做客,不知是要讨教书法吗?”
旁边之人听后插言,“讨教书法?子将可看不上昭的字啊!”此人名叫胡昭,乃是有名的书法家。
许劭说不出,听胡昭所言之后,遂面色转平和,只觉面前小孩,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古怪神秘的气息,“别人取字,许劭可是头一次听说。”
刘玟也不解惑,“咱们就这样站着?”说完看着二人,忽然同时大笑,胡昭摇头摆手,“惭愧!惭愧!快快进屋!”
茶几摆好果品酒具,三人相对而坐,只听刘玟说道,“孔明不过三十,竟然自称老夫,说话骗小孩子,可是不应该啊!”
许劭不解,胡昭笑了笑,“你开口叫我老伯,孔明只好认了!”把酒举杯,刘玟虽小,却也喝了,只听他接着道,“刚才听到‘孔明’二字,为何如此吃惊?”
刘玟顿时面孔肃然,轻轻点头,“许子将可是评过一人,此人姓曹名操,字孟德,不知先生当时如何品评。”
许劭闻言脸色一变,“你说孟德,此人不是池中之物,当日他讹缠邵,邵就给了他一个‘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唉……”
谁知刘玟面色一怔,诧异而言,“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吗?”
胡昭更是惊异,“曹操此人,孔明听说过,此人有机智警敏随即权衡应变的能力,不知是何相貌。”
许劭摆手,“今日至言三川,其他子将不想谈!”
胡昭只他性子,遂又说道,“没错,刚才三川还要品评子将一番,现如今孔明洗耳恭听了。”话落,看向刘玟。
许劭“哦”了一声,但见刘玟摇头摆手,“我不会评人,只会评乱世!”
对过二人闻言,更是震惊的对视一眼,胡昭说道,“三川禁言,此话可不能胡乱说及。”却看刘玟站起身,口气委婉略带笑声说道,“大丈夫生于天下,自然言天下,生于乱世自然言乱世,此时正逢乱世开端,何以不言?”
许劭勃然而动,当即拍掌,“邵只会评人,却不及三川评‘乱世’,这可要听上一听!”
胡昭不在说话,刘玟从没喝过酒,此刻当真有些晕乎,脸颊升起酡红乃道,“刘玟酒后失言,二位可要见谅!”猛地朝前迈出一步,“时宦官当道,黄巾作乱,又董卓玩弄朝堂,天下群雄用兵割据,世间独一无二之乱世将要来临,二位也不能独善其身。哈哈!乱世必出英雄,似刘备、曹操之流,乃当世英雄。”脚步错乱,手臂挥舞,来到案几前,张口灌入一杯酒后,见二人早已眉头紧皱,“怎么?你们觉得刘玟妄言,我告诉你二人,此乃天数,有句话说的好,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分!此话玟甚……甚为认同!”
胡昭只他年纪尚小,不胜酒力,赶忙说道,“三川言论有些过了,当世朝堂自有蔡邕等,怎会……”
“没错,你们不……不必当真,玟酒后失言,哈哈!酒后失言!”说着咣当一声跌在地上,自是醉了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许劭赶忙下榻将刘玟抱起,放置枕边,胡昭在旁,良久!胡昭小声说道,“子将!他刚才所言不知是不是……”
“嘘!”许劭看了看身后,小声说道,“刚才之事千万别提,否则你我二人性命皆忧!”胡昭点头,二人小心出了房门,见此时天色一黑,群星朗朗,微风夜空,拂面而过当真清爽。
“子将!我知你已有定论,此子如何?”胡昭还是按捺不住。
许劭深吸一口气,“不是我不想评,实乃太过匪夷所思,连邵也不敢妄言,只能说此子干系重大!”
胡昭闻言沉默不语,许劭眼神更是闪烁不定。
半夜,刘玟忽然被耳边喋喋不休吵醒,起身只觉浑身发冷,脑袋生疼,最要命的是耳边不时的传进话语,“哎呦!孔明!子将?”开口喊道,眼前漆黑一片,哪里来的人。
喊了两声,只觉口中发干,耳边又传进声音,使劲掏了掏耳朵,“明明无人,这说话声从何而来?”遂起身,黑暗中不能视物,摸索出了房门,但见夜空一轮明月高挂,见院中有口水缸,几口凉水进肚之后,清醒不少。
耳边又传来,“……快快前去,上面指示,大事就在今年左右发生……你……”刘玟越想听清,却愈发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