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发生的大事?”心中暗想,周围蟋蟀鸣叫,刘玟却没有了睡意。
活动一下身子,朝房内走去,忽然旁边有脚步声乱来,赶忙躲在花丛中,但见胡昭与一身穿黑衣之人走来,黑衣人蒙面,胡昭面色与白日间迥异,“特使竟然今夜前来,许子将正在门中做客,可别惊动了他!”
那黑衣人声音低沉,“你千万小心,荥阳对主上非常重要,千万小心!”此人说完,不见动作,却忽的飞出院墙,刘玟在花丛中看的一惊,“这人竟会这等功夫,胡昭他……”眼中却见胡昭鬼祟的看了看周围,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刘玟从藏身处出来,赶紧进屋,卧在榻上,“那书中曾言,曹操攻董卓自是在荥阳,难道……”胡乱猜测,刘玟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清晨天还没亮,刘玟在院中面向东方,开始习练五禽戏,东方日头升起,一缕阳光照进院中,忽觉全身荣暖,这五禽戏越练越舒服,练习三遍,忽觉小腹之处一股暖流流窜全身,自前胸传至后背,自后背流向脑后,自脑后转向****,自****回归肚腹,张口吐气,一股污秽浑浊从口中飞出,这股浊气从肚子中滔滔不绝而出,霎时间全身犹如腾云驾雾,从脚跟至发梢无一处不舒坦。
刘玟大喜,“五禽戏竟然有这种功效,虽然不明白,但肯定是好极!”他却不知,五禽戏虽能强身健体,但却无法达到将全身浊气顷刻排出,正是懵懂愚孩不知先天之法。
那玉圭所载乃是修真成仙的无上道法,自皇帝得之,传至如今不下几千年,只他一人能观,实乃夺天地的大造化。
闭目回味,一炷香之后,刘玟猛地抄起旁边一根竹枝,手腕微动,却又演练剑法,他领悟的剑法虽然几招,但反复使出,几遍下来却丝毫不同,手中竹枝猛然朝前刺出,“嗖”的一声响,刘玟明锐的眼神变为柔和,“这一招却是无法尽数领悟。”一连刺出几下,连第一次也不如了,摇头不跌。
旁边拍掌走出一人,“三川竟然有此武艺,孔明可算开眼了。”胡昭步履方步,颇为潇洒的走出,刘玟朝他看去,却想起昨晚所见,心中复杂,上前寒暄,“孔明这么早,书法造诣果然不是朝夕而成啊!”
二人寒暄一阵,却没提起昨晚刘玟醉酒之事,“子将可还没起身?”刘玟擦了擦额头汗水说道。
胡昭笑道,“子将已经走了,怕打搅三川,孔明相送而回,却见碰到三川练剑了。”
“走了?”刘玟看了胡昭一眼,心下狐疑,口中说道,“三川也不打搅了,这就离开!”
“哎!三川再休息几日,这不是孔明驱客了吗?”胡昭面孔一板,颇为不喜的说道。
刘玟感叹道,“不是刘玟不想留,实乃在下有要事,再次叨扰一日,还望孔明万误做怒!”
胡昭见他说得诚恳,心中暗自惊奇,他年不过十岁,竟独身游历江湖,忽的豪情顿生,“三川果然非池中物,孔明家境颇富,定要送先生两件什物,说着转身而去。”
刘玟见他忽然情绪激动,不明所以,迟疑一刻,跟随而去,见胡昭匆忙来到自己书房,将案几下木板解开,稍稍停顿,从中取出一把剑,此剑相貌古朴,剑鞘黝黑,无花纹装饰。
快步来到门口,“三川请看!”话落将手中之剑抽出,在日光中露出寒锋来,剑身虽然不甚明亮,但却厚重之意深浓,目测剑刃长约两尺,手柄用牛皮包裹,牛皮磨得发亮,自然难得一柄宝剑。
胡昭骤然而动,步履轻盈,剑法绝美,犹如翩翩起舞,美不胜收,刘玟鼓掌大叫,“好剑,好剑法!不曾想孔明竟有如此剑技,反观刘玟,却是迂腐之极啊!”
胡昭自知刘玟奉承,心中却也欢喜,宝剑入鞘,他双手一拖,“这是送给三川的第一件东西,还望笑纳!”
刘玟本就小子,虽能出口知礼,但却十分喜爱此物,当即不客气,双手接过,宝剑入得他手,显得有些稍长,但更为突出此剑的不俗。
“不知此剑有何名号?”刘玟抚摸剑鞘,开口询问。
“此剑乃是孔明自南山采矿时,得到镔铁五斤,工匠花费三月而成,虽不是宝物,但却锋利异常,孔明曾用此劈开大石,名叫南石!”胡昭款款道出此剑来历。
“南石?”刘玟只觉这名字太过普通,忽然目及手中长剑,顿觉这名真是贴切,此剑外贸古朴,敦实有感,颇为佩服的点了点头。
胡昭见刘玟面色,见他变化不一,心中高兴,只他看出剑名意思,“三川既要游历,胡昭再送一匹良马!”于是命家仆牵过一匹马,此马不高,毛色驳杂,刘玟不懂马,朝胡昭看去,只他自会解释。
胡昭上前拍了拍马身,“此马虽然卖相不好,但脚力颇胜,虽然速度不及其他,但孔明敢打包票,天下在耐力能超越此马的不出一手。”
刘玟见他眼中流出疼惜之色,赶忙开口,“孔明!此马太过珍贵,刘玟不敢收受,还望……”
胡昭摇头,开口打断,“马与剑都有物主只能,自孔明到来,此马无时无刻不闹腾,今次牵制此处你看它……”说着朝马一指。
刘玟这才细细看去,发现这马太过温顺,却不知胡昭何意,见胡昭盯着马的眼看,仔细瞧来,他猛地心中一跳,暗惊,“它在和我说话?这匹马竟然和我交流!”此马眼睛流出恳求与兴奋,刘玟还看出它十分想亲近自己,慢慢异动脚步,这马也是转过朝他走来,马头朝他身子一靠,兀自一个响鼻。
胡昭呆呆,心下十分惊异,“神了!神了!”当即上前拍着刘玟肩膀,“这马竟然如此通人性,妄我这几年待它。”口中惋惜,眼中欢喜。
“自古人相马,却不知今日马相人了,稀奇,当真稀奇!”胡昭啧啧有声的感叹。
刘玟轻轻拍了怕马背,“我没骑过马,你可别摔了我。”说完翻身上马,三国时期只有一个马镫,刘玟只觉在马背上非常别扭。
“孔明它叫什么?”刘玟兴奋问道。
胡昭摇头,“此马已非昭,名字还请三川自己取来。”
刘玟沉吟道,“你全身花里胡哨的,我看你眼神颇为激灵,就像狐狸,不如叫花狐怎样?”马闻声而立,刘玟吓得赶忙抓紧马缰。
胡昭心中暗道,“怎么有人用狐狸而取命,此子果然迥异!”
于是二人寒暄一阵,刘玟作别,胡昭自然又送了些盘缠,这才拱手而别,看着远去的刘玟,胡昭一颗心慢慢沉下,眼中复杂,“干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