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玟大喜,“多谢!能得典韦相护,这一路再无危险也!”不想典韦却摇头,“华神医见谅,韦还有未了之事,不能护全左右,待先生出了陈留,典韦还要返回,还望海涵!”
华佗张口欲道,却被刘玟抢先,“嗯……我知典侠士乃是为友报仇,玟不敢让其相送,还请记住‘猛虎过涧,其主现!’侠士尽可前去!”
典韦这才细细打量面前孩童,他不解问道,“三川先生此话何意?先生竟然知道典韦要做之事!真神人也!”
“不敢!典韦有大志气节,天下豪杰赏识!”刘玟面带笑容说道,眼中却露一丝哀伤。
典韦闻言大喜,“三位告辞,典韦这就前去!”话落拱手道别。
三人皆是还礼,见他走远,这才继续上路,葛玄虽然受伤,但确无大碍,走过此山头,华佗安奈不住,“三川先生,你看此人如何?”
葛玄闻之,附耳倾听,刘玟摸着手中长剑,低声说道,“当世无敌,有人称之‘古之恶来’”接着道,“天下大乱,英雄辈出,典韦当世猛将耳!”
华佗听后与葛玄对视一眼,二人皆是惊讶,却不知刘玟如何推算出来。
“天下大乱!元化虽不入仕途,先生真有先见之明!”华佗游历四方,自然深知民生疾苦,深以为然。
经此一难,三人尽是挑拣大路行走,葛玄伤势在华佗眼中实乃小菜一碟,时间长久,自然能痊愈,刘玟却忽然问及华佗,“先生之前所用是不是五禽戏?”
华佗更是大为惊讶,他真是惊呆了,忽然长做一礼,“之前还道先生话语不似真实,此时方全信,五禽戏是元化自创,不传第二人耳,先生竟然得知,果真神人也!”刘玟不理,接着道,“不知能否传于玟?”
毫不迟疑,华佗喜道,“自然尽传先生,五禽戏乃是模仿虎、鹿、熊、猿、鹤,要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具备,有刚有柔,刚柔相济,内外兼练!不是什么武功,只是强身健体的动作而已。”
葛玄在旁静听,华佗孜孜不倦解说,刘玟按照所讲做出动作,不对之处点出加以改正,且亲自示范,于是这一路倒是不烦闷。
不稍十日,刘玟将五禽戏习得,每日清晨与华佗一并演练,后来葛玄也加入,华佗虽然没传给葛玄,但他聪慧过人,自然轻易学去,华佗见了非但不怒反而高兴。
一月有余,华佗采集不少草药,忽然沉默,刘玟问及,却是研究麻沸散,不便打搅,这一日,刘玟演练完毕五禽戏,拿起长剑,深吸气,全身放松,腰转而手动,手动剑挥,款款而行,竟然是在练剑,猛地直刺,乍起乍落,复又忽然缓和,一动一静,招招有声,式式平静,虽只有几招,但却委实惊艳。
葛玄见之呆立观看,刘玟往返刺了几下,轻轻摇头,站定后将剑放置面前,猛地动作,剑光一闪,“嗖”的刺出,“剑尤早,生死也。”低声自语后,从怀中掏出一书,继续翻看。
葛玄这才盘膝坐下,闭目沉思。
自此几个月后,华佗与二人分开,乃独自前往深山,刘玟将手中长剑交给他防身,三人作别良久,这才与葛玄重新上路。
“先生将剑给了元化,自己用何防身?”葛玄开口问道。
刘玟闻言,淡然一笑,“那把剑确实能防身,但若没有元化,我等早无性命,此剑虽然珍贵,怎贵乎华佗?”说着从旁折下一根树枝,手腕抖动,树枝化影,朝葛玄看了一眼。
葛玄大喜,“先生大义,观先生已经练成剑法,可否与孝先说一说?”他颇为赏识的看着那根树枝。
“哦!你说这剑法啊!这还要谢你,我正是从《墨子》中参悟出来的,自从那日劫难之后,我可是有了不少感悟!”将树枝插在腰间,接着道,“墨家剑法注重实用,简单几招,却奥妙无穷……”于是对葛玄侃侃道出自己领悟的剑法,其中包含五禽戏中学习的经验等。
这一说从今日方说道第六日,这才将自己感悟彻彻底底的告知葛玄,此刻的心境与之前相比,却是成熟太多,葛玄这六日听得脑门豁然开朗,虽然他不爱儒墨,但其中精妙良言自然受益匪浅。
行至七日,二人来到大河边,葛玄忽然停下脚步,面色郑重,刘玟见此不解因由,但见葛玄从怀中掏出一物,“先生请看!”
定睛看去,葛玄手中竟然拖着一块晶亮玉圭,刘玟不解,“此乃何物?”
“不知!”葛玄回答。
原来葛玄自五日前每每梦见师父到来,左慈在其梦中传授他《金液丹经》一卷,《九鼎丹经》一卷,《太清丹经》三卷,一一传授完毕,遂留下玉圭,让其交给刘玟,且言他已不用相伴。
葛玄赶紧将左慈梦中话语说给刘玟听,虽得神仙道书,却也不敢露出其他想法。
刘玟听他所言后,想到那日梦中之人,以及种种告诫,心下一凛,伸手将玉圭接过,却见葛玄猛地转身,脚下不占地,速度若惊鸿,只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刘玟遥望好久,这才咂嘴朝手中玉圭看去。
玉圭晶亮,非凡物,其中隐有金字显现,大河旁不能定心,于是将玉圭藏入怀中,一时间不知朝那边走了。
沿河行走一日,来到一山坳处,寻找一干净地,将怀中玉圭拿出,细细观察,忽觉竟能观看里面字迹,于是从头看起,一炷香之后,顿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什么三奇、八门、六甲,又或者九星、八神,眼前直冒金星,心中作呕,赶忙闭目,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平复,
“左慈这老道,给我这个作甚,我还道什么,不就是预测之术吗?”刘玟看着手中玉圭实为不喜,“我有破天之书,要他何用?”
他把玩片刻,再也不想看一眼,忽然将之翻到背面,这一变化,却真生变化,只觉天地同时一暗,心中大异,再看手中玉圭,与之前晶亮温润丝毫不同,玉圭背面乃话三幅玄图,他聚精会神看去,三图陡然而活,一图为天遁,一图为地遁,还有一图为人遁,其中有口诀,“阴阳逆顺妙难穷,二至归还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嘴中念叨,下面又书,“天地人分三遁名,天遁月精华盖临,地遁日精紫云蔽,人遁当知是太阴。”
这一看当真欢喜鼓舞,“原来如此,孝先拿反,我道怎么这般难明。”嘟囔一句,继续朝下看去。
这玉圭乃是皇帝所留之物,乃天篆所书的龙甲神章,是《奇门遁甲》原本,刘玟观看正面时,只觉浑身血液翻腾,实乃无缘,正面记载的乃是建功立业,治国安邦,排阵用兵,测天象,知后事,去灾,趋利……
而反面更是无人知晓,就是左慈也无缘观看其中妙则,此时刘玟不知深浅,只觉这图字字顺利,所载之物好似高山流水,一读既通。
在此处观看,不觉日月更替,已经入夜,这玉圭散发柔和幽光,远处看去,竟似荒野鬼火,不免心惊肉跳。
一夜之后,清晨紫气东来,刘玟身上隐约一层紫光,日头稍高这才隐去,直起身子,虽然一夜未眠,但却浑身舒坦,“躲避三灾!不知三灾是何东西?”低声自语,看天一眼,这才上路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