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华佗家中休息几日,葛玄不敢打搅太久,今日起身告别,却见华佗将手中药草放下,“二位不知要去何方?”
“自是与三川先生游历江湖!”葛玄将本意说来。
华佗闻言大喜,颇为焦急说道,“两位稍等,元化正有出门之意。”在房中收拾一番,接着道,“麻沸散还缺不少药物,正好与两位进山采药。”
葛玄自然喜不自禁,刘玟一刻不闲的思索“天书”之事,二人遂与华佗一同出门,途中自然不再乘车,华佗身背药箱,脚步轻盈。
葛玄见他步伐矫健,心中大喜,“不曾想先生竟也有武功。”刘玟朝这边看了一眼,自顾自思索。
“经常出门,自会一些防身之法。”抬头看天,三人作伴朝北而行。
行两月有余,今日来到陈留地界,忽前面杀出十多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提刀斧,为首之人恶言大喝,“哪里来的!留下细软便不杀你,若有不从,剁碎下酒!”
刘玟忽闻暴喝,委实吓了一跳,抬头看向前方,见个个刀头舔血,衣不蔽体,心中大骇,却见华佗出列,“众位壮士,在下华佗,乃进山采药,还望放过。”
十几人闻言,赫然讨论有声,这些人虽山中草莽,却也知道华佗名声,只有为首之人厉声喝止,“闭嘴!谁知是真是假?且让我一试!”众贼赶忙闭嘴,却见贼头手中拿一把大刀,朝前跨步,细细打量华佗,见华佗皮肉软嫩,好似女子,不由心中大动。
却不知华佗驻颜有术,自然比杀人放火的白了一些,贼头点点头,又看了看葛玄,见其貌不惊,自是不放心上,刘玟孩童身量,更是看也不看。
“嗯!快快留下细软,自然放你等过去!”晃了晃手中大刀,刘玟兀自心惊肉跳。
葛玄早已见他目露异光,自然不信,却说道,“我三人毫无还手之力,还望先放过,自然将细软留下!”
那贼头一听顿时大怒,张口骂道,“兀那臭道,竟敢讨价还价!我砍了你……”话没说完,手中大刀直劈葛玄面门。
见刀势凶猛,葛玄不敢轻视,手中突然多出一串铁片,赶忙闪身躲过,手中铁片更是砸向对方背部,这一串铁本是他做道法用,却非兵刃,贼头被砸的背脊生疼,杀意陡然而生,手中大刀舞动起来,直扑葛玄。
那身后十多人见头目动手,却也不敢怠慢,长刀大斧朝三人而来,刘玟吓得跌倒在地,反观华佗不退反进,眨眼之间竟然抢下一人长刀,再看那人,胳膊立时被他折断,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刘玟惊骇中带着惊喜看向华佗,其余人见他这等身手不敢轻易上前,葛玄与贼头周旋,虽无兵器,却是步伐矫健,这贼头竟然一时拿他不住,焦急起来,张口唤人来帮。
分出五人朝葛玄而来,左右开弓,葛玄心中大惊,实不敢轻易出手,左闪右躲之下,胸口被一人踢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头顶大刀眨眼间劈下,“当”的一声,华佗眼见及时,手中长刀横向将之挡住,救了葛玄一命。
死里逃生,葛玄心中有火,却见华佗手中长刀连连翻转,脚下不退丝毫,一股威势竟慢慢生出,看的葛玄眼中惊羡之色频生。
剩余几人皆是惊奇华佗的功夫,立马加入战团,华佗一柄长刀再也无法主动进攻,勉强护住周身要害,葛玄目露坚定之色,将手中铁片托起,忽的嘴里念念有词,刘玟见葛玄这般,不知有何用意,但却不敢稍离华佗一眼。
就在此时,葛玄口中停止,将铁片朝天一扔,一声鸣叫,铁片却化作一猛禽,直击而下,鹰嘴钢钩,铁爪似刀,一个俯冲将一人眼睛抓瞎,另一人被抓上半空,嚎啕大哭,朝旁一扔,跌落而死,几人大骇,双腿颤抖,用兵器护住头顶,鬼哭狼嚎,相继逃散。
华佗将手中钢刀扔在地上,坐下大口喘息,看见葛玄两手一招,口中嘬哨,猛禽直冲他双手,一眨眼便又化作一串铁片。
看的华佗和刘玟四目惊呆,却没发现葛玄精神颇为萎顿,三人之间静悄无声,各自抚慰惊骇的内心。
时间稍长,三人平复,华佗起身就要张口,忽然一声暴喝,前方又来七人,个个身穿皮甲,手中兵刃也是长短不一,却是贼头领救兵找场来了。
一人面貌焦黄,粗眉细眼,一副奸猾模样,腰间别一把长剑,手提狼牙棒,猛然加速,奔向华佗,其余几人更是兵刃全出,飞奔而来。
华佗战斗长久,气力衰竭,眼看来者不善,心中暗道,“吾命休矣!”葛玄将铁片再次托起,却猛地手中剧痛,正被其中一人用弩箭射穿双手,铁片随即掉落。
刘玟只觉此刻时间太长,想站起身子,却是浑身乏力,耳中一响,眼前黑影闪出,好似小山,张口暴喝,“青天白日,做些贼营生!”说着手中铁棒朝前猛然一掷,“砰”的一声响,那用弩之人顿时脑瓜破裂,流出红白之物。
只觉地面颤抖,此人脚步如撵,飞扑来人,竟似虎入羊群,更是鬼神讨命,他一手一个,将前方二人脑袋相撞,闷哼一声眨眼就死,脚尖轻挑,拾起一把尖刀,将旁边一人拦腰斩断,肚肠淌出,真是渗人已极。
使用狼牙棒的有些斤两,见此人到来,却不与其争锋,几个急窜绕到背后,狼牙棒劈头砸下,那人背后生眼,朝后一脚,只听“咔嚓”不绝,哀嚎一声,飞出数米。
“啊!”刘玟惊叫一声,却是狼牙铁棒去势未绝,朝“小山”砸下,这人转刀砍死一人,一把将狼牙棒拿在手中,掂量一下,露出喜色,再看向剩余人时,却露出兴奋之色。
“典韦!他……他是……典……韦……”贼头屁滚尿流,滚爬着朝后逃去,另外一人听到他话,吓得面无血色,转身就走,却被典韦用狼牙棒一下砸成肉泥,贼头跑远,典韦狼牙棒再次扔出,撞其背脊,前扑倒下,嘴里血沫“咕咕”流出。
转身看了看,典韦拍了拍手,啐道,“李永的走狗……”说此话时,眼中显露仇恨光芒。
三人见面前之人几个呼吸杀了一片,刘玟使劲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他就是典韦,果然古之恶来!”
华佗惊骇之心时不下于刘玟,见葛玄受伤,赶紧上前处理,典韦骂了几声,朝华佗走去,见华佗正为葛玄包扎伤口,不敢出声打搅。
华佗瞟了他几眼,手中不停,不消片刻,站起身子,“多谢侠士救命之恩,不知名姓几何?”说着拱手垂拜。
典韦赶忙还礼,“华神医折煞在下,刚才见先生遇险,本想相助,却见先生武艺超群,此刻却惊吓先生,典韦谢罪!”华佗见他礼数有加,心中骇意尽去。
葛玄双手疼痛,面色发白,朝着典韦点头道谢,刘玟用地上长剑支起身子,缓慢走到典韦跟前,“你就是陈留典韦?”他明知故问。
典韦见他小小孩童也没有怠慢,只听刘玟说道,“果然英雄也!勇猛如典韦者,玟甚为钦佩!”说着他躬身行礼。
听他说话古怪,却不知如何反应,葛玄疼痛稍减,不想华佗用药如此神奇,“典侠士!此乃三川先生,在下葛玄!感谢侠士救命之恩!”
典韦声音洪亮,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却是让阁下受伤,这些人乃是李永养的门客,平时欺压良民,人人得而诛之!”恨极,又吐了口唾沫。
几人交谈片刻,典韦说道,“此处不佳!典韦送诸位一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