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童渊目眦欲裂,刘玟面孔紧绷,长叹一口气,“刚才多有得罪,只是刘玟有苦衷啊!”童渊惶恐的看他,刘玟捡着能说的告知了他,说着还从身上掏出玉圭,童渊任他说得如何逼真,却仍旧不信,此刻忽见玉圭,他竟大叫一声,“龙甲神章!”说着伸手就要接过,却忽的停止,“老夫信了,你……你赶紧收起……快……”声音颤抖,刘玟心中大喜,赶忙收起,扶他在旁边坐下。
童渊却是满脸惊骇,刘玟说道,“你说这是什么龙甲神章?倒要讨教一二。”
见刘玟又拿出玉圭,童渊好似很怕此物,赶忙要起身,却被刘玟按住,这才朝旁挪开一些,“你快收起它,若是被他人知晓你有此宝,你可就有麻烦了。”童渊压低声音说道。
不解的看了看玉圭,才慢慢收进怀中,“老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童渊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龙甲神章乃是遁甲天书的原本,当年皇帝在黄河边,忽的天降流星,才得到这块玉圭,此物有预知天下万物之能,凭借此物才打败了蚩尤,与那山河社稷图比肩,同是天地异宝。”
闻言刘玟暗想,“预知天下之能,不过听他所说好像并不知晓背后那三幅玄图。”口中问道,“你之前见过此物?”
童渊摇头,长叹一口气,“老夫从前代巨子记载中得知,而且此物使用因人而异,当年皇帝用它自是为天下造福,还有一人同样使用过,统一了六国。”
“秦王嬴政?”刘玟脱口而出,因高祖推翻秦国残暴统治,是以后人谈及秦朝,尽是称呼秦王,却不说那始皇帝名称。
点了点头,“也就是从那时起,才有了遁甲天书,高祖坐下大将张良就是使用此物,每每战时,无往而不利。”
刘玟除此听闻这种事,兴趣颇胜,“张良有!诸葛亮也有!难道司马懿也有?”心中暗想,摇了摇头道,“按理说此物是原本,可是刘玟却观看之后自感痛疼,简直就要裂开一样。”
童渊朝他看去,“不对!遁甲天书是死物,可龙甲神章却能则主,你既然拥有他,怎会出现如此情况?”
张口就要说明玉圭背后玄图之事,怀中玉圭猛地一颤,刘玟一愣,接着又是一次,不似幻觉,心中大惊,忙将心思浇灭。
童渊细细打量刘玟,见他眉头紧皱,脸上隐有惊讶之色,双眼清澈明亮,忽的一个想法生出,他说道,“童渊本以为墨家巨子自我完结,今日上天安排,终于得到传人。”
刘玟茫然的看向他,但见童渊起身,手中拿着那枚铁符,“刘玟老夫要将巨子信物传给你,你可不能玷污了他。”
这才大为吃惊,连连摆手,“不不!不行!首先说刘玟不是墨者,再者我年纪尚小如何能要你的巨子之位。”使劲摇头,身子朝后挪去。
童渊猛地跪下,“墨者自童渊掌管以来从无建树,老夫只是苦无人接任,今日终于寻得,巨子之位非你莫属。”
刘玟也赶忙跪下,说道,“你赶紧起来,我年纪太小,而且与子龙平交,怎能受你下跪之礼?”两手只是虚托,却不敢上前,生怕童渊硬塞给他。
童渊老眼留下泪来,“你乃是上天所选,来童渊茅舍自然也是上天之意,如若不信,可将龙甲神章拿出,自可知晓。”
闻言刘玟依旧颇为不信,手触及冰凉玉圭,心中蓦地一阵打鼓,玉圭出现,静静躺在刘玟手中,见无动静,这才笑道,“看吧,毫无反应。”
童渊盯着玉圭看了一阵,手中铁符猛地朝身后山下扔去,刘玟大惊,起身要拦,倏地一声轻响,那飞出去的铁符缓缓飘至玉圭旁边,二人相顾大惊,童渊眼中奇色更胜,却带上兴奋的笑意。
心头狂跳的刘玟自然不相信,抓住铁符再次掷出,铁符打了个旋有飘了过来,一颗心好似坠入冰窟,刘玟赶忙抢过,将铁符扔进井里,又将井上的石板盖上,回到玉圭旁边,轻拍双手,笑吟吟的张口,“这……”
却见童渊盯着水井,将到嘴的话打住,扭头看去,却见水井石板“笃笃”一阵响动,石板顿时被掀翻,铁符再次飘然而至,刘玟合不上嘴地看着,心中自是流泪,已经认命苦笑,上前扶起童渊,“老先生起来吧!今后可有的忙喽!”嘴里干涩,童渊却颇为激动。
深深的看了看手中二物,这才收进怀中,童渊见他收起铁符,笑盈盈的说道,“墨家无繁缛礼节,今日起你就是巨子。”见刘玟面上强作欢笑,童渊接着道,“咱们进屋说话。”拉着刘玟朝茅舍走去。
屋内!
“这是墨者名册。”童渊从案几下面掏出一小盒,递给刘玟,后者接过,“子龙难道也是墨者?”
童渊摇头,“三个徒弟中只有子龙不是,老夫只传他武艺,却没有传他墨家思想,你也说过子龙非常人,老夫虽能看出一些眉目,却不及你了。”
得知赵云不是墨者,刘玟长出一口气,才真心笑道,“真是太好了,若子龙是墨者,那可真是……”说不下去,摇了摇头,其实他心中生怕自己出现搅乱了天书中的记载。
童渊脸面板起,“名单记下之后,千万要毁去,你也知道当今墨者已不被他人接待了。”见他满色珍重,刘玟自是凛然的答允下来。
童渊又说道,“那铁符之中藏有墨家一处秘密所在,只是老夫却解不开其中关键,你定要寻到此地,或可为你使命出上一分力。”
又说了一些墨者行事作风,言道,“如今墨者分为两种,一种照旧游历四方,称为游侠,另一种却是研究墨学之人,极少出世,但两种都是遵循墨家理念,所以都是承认巨子的。”
这番长叹直至深夜,第二日刘玟起身后发现,不见童渊,寻找整个茅舍,仍无踪影,刘玟在茅舍中等了七日,这才知道童渊已经离去,牵出花狐,按辔徐行,出了此地。
下得山后,本想去常山寻赵云,却不知路径,抬头看日,辨别方向,刘玟一路南下。
此时黄巾之乱正盛,这短短几日真是经历太多,行了三日,刘玟正生火烤些野味,忽的前方响动,紧接窜出三个人,个个衣衫破烂,面容枯槁,见其装束竟是黄巾贼。
一把抽出长剑,那三人“噗通”跪下,“不要!我三人只想借火种,没有其他意思。”一人嘴巴还算灵活,冲着刘玟连连摆手。
见三人双腿无力,兀自狂吞唾沫,自是几日未进食,刘玟缓和下来,收剑入鞘,却不离身,“我这只有一只野兔,我吃一腿你们分了吧!”撕下一条前腿,将烤好的野兔递出,三人对视起来,先后跪倒,“先生不问我们三人来历,将自己食物分给我们,真是高义,请受我们一拜。”话落三人磕了下去。
刘玟来不及躲闪,摇了摇头,“落魄之人都是一样,不能行此大礼。”
闻言,三人面露尴尬,看向刘玟却近乎了不少,心中皆想,“他说的对,我们都快死了,还客气个屁。”遂急忙起身,上前接过野兔,各自争抢,竟是食不知味的吞入肚子。
刘玟这才笑起来,轻松一口气,径自吃着兔肉,“我观你等好似还有其他吃食,这野兔一只自是不够。”
三人各自嘬着手指,一人笑了笑,从怀中倒出一地,刘玟看去,却是野生的山芋,“难为他们在这荒山野岭中,还能找到这么些个吃食。”这野生山芋苦涩不堪,用火烤熟之后稍稍好些。
一人说道,“等我吃饱肚子,自是给先生打些野味。”他见刘玟生的干净,张口如此称呼、
“不用,这东西我正好想尝尝。”刘玟张口淡淡说道,听他如此说话,三人心中竟生出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