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架火烤山芋,靠在树旁,刘玟微微闭眼,也不搭话,三人经常做这些事情,不少片刻一人递给刘玟,“先生先吃,后面这就好了。”
接过之后,刘玟咬了一口,只觉颇为苦涩,细尝有丝甜味,也不管,又是咬了一大口,歪了歪嘴,“嗯嗯”直叫,他穿的干净,本以为是大户子弟,却不顾形象如此吃相,也不嫌山芋苦涩,面上升起笑容,旁边二人见他吃的香甜,使劲吞口水,两手更加灵活起来。
少顷!三人边吃边烤,“这东西虽然不好吃,却能撑时候,这些能吃几天了。”一人嘴里填满了,声音不清楚。
“我看你们三人不似平常百姓,可有姓名?”三人闻言同时停住,相互对视却不开口,刘玟惊讶,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竟是如此反应。
片刻!那说话颇为流利的人道,“我们三人自是感激先生,只是名姓却……”
另一人猛地起身,“怕他作甚!小子你听好了,老子姓张名牛角,是黄巾义军,你有种就去报信!”怎还有刚才客套样子。
另一个始终不说话,声音颇为粗犷,“没错!俺叫管亥,也是黄巾义军,你敢去报信,俺这就杀了你。”
“闭嘴!你们二人竟是忘恩负义之人,咱们虽被称为贼寇,却也不能做无义之人,哼!”说话流利的人怒斥道。
“褚燕你看他分明就是奔我们来的,今日若是放走他,咱们脑袋得没了。”张牛角虽然急性子,但顾虑的很对。
管亥在旁助长张牛角,三人争吵起来,刘玟挑着眼睛看,心中暗叹,果然尽是路上尽是黄巾,一顿饭时间,争吵愈演愈烈,见三人远离争吵初衷,“我说都是管亥!你若稍稍有些脑子,怎么就暴露行踪。”
“怪俺?若不是张牛角想邀功,怎么会这样?”管亥大怒。
“行了!大哥!管亥!败了就败了,说他娘的这些干甚?咱们过几日在去讨还就是。”名叫褚燕的说道。
刘玟见三人兀自争吵不休,缓缓起身,猛地喝道,“你们三人当真糊涂,简直蠢笨已然,幸亏非有狍子。”狍子自是傻,此话骂的婉转,三人想了想均知他是骂自己,张牛角脾气最爆。
“我杀了你。”说着转身朝身后灌木丛走去,在来时,手提一柄长刀,管亥手拿铁叉,二人就要去杀刘玟。
刘玟不拔剑,朝前纵出,在二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用了气力,二人但觉眼前一花,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
“这叫‘当头棒喝’现在可是清醒了?”褚燕就要助拳,刘玟眼中无悲无喜,朝他看去,对方但觉心中一突,停下手来。
管亥稍感好些,脸生怒火,“俺去你……”
“啪”
又是一巴掌,旁边张牛角手中长刀直取刘玟脑门,心中发狠,却只觉脑袋一疼,“哐当”一声砸到脚趾,疼的两头不能相顾。
朝着褚燕瞪眼,刘玟笑嘻嘻的摇了摇头,“黄巾贼果真不知天高地厚,若非我如今留手,恐怕已是三具尸体吧!”
褚燕脑门冷汗直流,心中嘀咕,“他嘴无须,年纪自然不大,怎的如此厉害。”却不敢说出口,管亥捎带清醒,见刘玟看着他手中钢叉,一惊!赶忙朝旁扔掉,“俺……”
谁知被刘玟眼神盯住,他经张口闭口,再无话语吐出。
管亥木讷的脸涨成猪肝色,但觉浑身发冷,对面这双眼睛好像将自己里里外外看个头痛,骇然之下,双膝发软跪在地上,“俺不敢了,俺说不敢了。”胡乱说着,却是张嘴大喘气,还蹭了满嘴的泥。
刘玟微笑着,背起手臂,看向张牛角,对方吓得朝后一缩,褚燕有些哆嗦的说道,“先……先生……好本事。”这句马屁奉上,刘玟无奈摇头,微微叹息。
这一变化,周围压力顿时松弛,三人心中都是长松一口气,沉吟片刻,刘玟淡淡说道,“我不去通风报信,给我说说你们的事。”刘玟忽的恢复之前儒弱的模样。
三人再不敢行乱,褚燕舔了舔看了旁边两人一眼,在刘玟前面三步远站着,本想在靠近些,两腿不停使唤,“我三人都是黄巾头领,在高唐碰见朱儁被其用计打败,三人领五六万兵马只剩下五百来人,一路遁逃却连连造埋伏,紧紧三日,手下死的死散的散,本想去冀州投靠大贤良师,没想到却是迷路,这才碰见先生。”
听后刘玟沉吟下来,“张角三兄弟却是在冀州活动,只是三人竟能逃脱追兵,确实有些本事。”朗声道,“你三人身为头领怎么不知大贤良师的位置?难道……你们还没摆脱追兵?”边说边想,刘玟忽的皱起眉头。
管亥粗声道,“当然了,要不然以我们的名气,在集结人马,定要找朱儁雪耻。”
“最近一次你们与追兵交锋是什么时候?”刘玟说道。
“昨天夜里。”褚燕说道。
“昨天?”话语刚落,树丛中顿时喊杀声起,四人大骇,此处竟有伏兵,刘玟眼皮直跳,“今次可真糟了。”心中苦笑不已。
丛中出来三十来号人,“四个狗贼,何不缴械投降?”
管亥大怒,手执铁叉拔腿前冲,褚燕上前,将他按住,冲这伙人道,“各位误会了,是三个,他不是黄巾。”说着还指了指刘玟衣服。
谁知那人叫道,“贼寇不听劝,上前拿下。”挥军而上,见不听己言,褚燕心中有气,管亥挣脱,叫喊一声与张牛角迎敌而上。
二人填饱肚子,自是恢复些力气,张牛角颇为勇猛,上前砍翻一人,直奔那夫长,见张牛角朝自己杀来,这人却也不惧,手中长矛迎上,一交手二人难解难分。
褚燕与张牛角乃是结拜兄弟,此时见大哥独自迎战,知多日逃奔自是疲惫,不敢托大,猛地窜向身后灌木,提枪抢出,但见他轻轻点地,已然跨出三步,身轻如燕,长枪自头顶朝那夫长砸下,褚燕平时说话含蓄,却是三人中最剽悍的。
紧紧三招,那夫长不信的倒下,被一枪戳透心窝,张牛角大喝,“头领已死,还不缴械。”他人闻言朝此看来,果见地上躺着夫长尸体,惊骇下赶紧停手,管亥待这些人停手后,又插死了两人,褚燕大声喝止,这才停手,却仍旧虎视眈眈。
刘玟虽经历几场争斗,此刻仍旧心惊,褚燕刚要说话,忽的远处一声哨响,跟着箭矢其至,当场中箭者一半,三人赶紧用兵刃拨开来箭,褚燕眨眼来到刘玟身前,挑开来箭,却喊道,“我挡着,先生快逃!快逃!”
刘玟已知他是仗义汉子,南石剑也不插回去,遂了他心愿,翻身上马朝远处逃走,褚燕长松一口气,只觉刘玟走后,再无大碍,片刻之后,三四百人的队伍开到,褚燕转身欲逃,身后一张大网忽的将他罩住,他在网中挣扎一番,见管亥与张牛角均是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