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枪生的钢冷,约莫五寸枪头,其中造有血槽,强身不知用何种材料打造,青绿相间,好似盘龙,头杆相接处铸一兽首,好似睚眦之象,“好枪!莫非此物就是龙胆亮银枪?”
童渊与赵云一愣,赵云说道,“这是师傅的涯角枪,却不知先生为何称为龙胆亮银枪?”
刘玟哈哈笑道,“在童渊手中名为涯角枪,在子龙手中自是龙胆枪,子龙一身是胆,此枪今后使敌人闻风丧胆了。”
童渊点头,“没错,今后就以三川先生名字称呼此枪。”
赵云大喜,抚摸枪杆,心中自是无限憧憬。
童渊从怀中取出一物,“子龙这是百鸟朝凤枪决,你自行收好。”赵云跪下接过,乃是兽皮造就,当下谢过。
三人进屋,童渊说道,“子龙自行回房,老夫与先生再饮几碗。”
赵云得之二物早已急不可耐,听师父发话,赶忙告罪一声,朝自己居所走去。
刘玟摆手,“不能喝了,刘玟酒量不及老先生。”打了个酒嗝,摇头不已。
童渊相让,亲自盛酒,二人对坐,刘玟面带笑容,童渊笑了笑,忽然猛拍案几,吓的刘玟一哆嗦,“老先生是怪刘玟刚才……”
童渊冷笑一声,“不用妆模作样,你乃是墨者,何以在此愚弄我师徒二人?”
“墨者?”刘玟吃惊,摇头说道,“我听说过,不过却无缘得见,听说墨者皆是吃苦修身,如今已经极为少见。”
“少见?老夫面前就坐着一位。”童渊冷哼一声。
闻言刘玟酒醒了一半,“你可真是误会刘玟了。”
“还敢狡辩,你刚才叙说不就是墨者的言论吗?墨者能言善辩,你若不是何以言出‘众人平等’之意,身为墨者却不叩见巨子?”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此物黝黑,乃是巴掌大的铁符,上面有五个图案。
刘玟惊讶之意不言于表,再无醉酒之意,诧异惊奇,“你……老先生难道就是墨者的首领巨子?”
童渊面上严肃,“老夫是巨子没错,却不知有你这个墨者!何以冒充?”
刘玟赶紧站起,“你真是巨子,适逢乱世,为何墨者不出,你们的祖师墨翟地下有知,可非气死不可。”
童渊冷笑一声,“墨家规矩森严,你何以敢冒充,今日又两条路走,一、真入我墨家,二、老夫现在就杀了你,一正墨者名声。”
刘玟想也不想,“刘玟加入便是,不过我可是……”
“住口!墨者纪律森严,似你这等条件多多,墨家不收!”童渊大叫一声,刘玟真是被这老头吓住了。
无奈点头,童渊见他知晓,义正言辞的说道,“墨家规矩你一一记住,第一,墨者……”如此说了一大堆,刘玟只觉脑袋生疼,迷迷糊糊的不知来到哪间房屋,呼呼睡了。
第二日头脑昏沉,只觉口中干涩,起身找水,出的门外忽见童渊,顿时昨晚之事顷刻想起,见老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刘玟心中一股火气上窜,“你这老头,昨晚为何骗我入你墨家?”
童渊脸色一板,“如何说话?墨者规矩‘尊敬长者’,接受处罚。”
刘玟见他朝自己走来,扭头朝周围看去,却没有赵云的身影,“子龙救我,子龙!子龙!”
“子龙今早已经回常山,上来领罚。”童渊急声厉喝。
刘玟心中害怕,嘴里不饶人,“你这老头,不羞不臊,与我这小孩为难。”转身就跑,童渊年纪虽大,但功夫委实了得,几步就追上刘玟。
“口出脏话,罪加一等。”童渊暴喝,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杆枪。
话落枪头探出,扎向刘玟下盘,他旨在吓刘玟,叫他求饶,谁知刘玟猛地朝前窜出几步,却轻松躲开,嘴里愈发不干不净。
童渊一枪不成,正自惊讶,听刘玟这般喝骂,想起昨晚此人还侃侃而谈,颇有隐士之风,眉头青筋急促狂跳,“受死!”墨家规矩森严,童渊竟真的下杀手。
扭头就跑,童渊见他害怕,提枪便追,忽的前方无路,心中一暗,却听脑后风声乍起,大惊之下不管其他朝旁边一个驴打滚,形象在童渊眼中一落千丈,想起昨晚还先生称呼,老脸不禁臊红。
刘玟躲过这枪,转身朝茅舍奔去,他的南石剑正在花狐身上,拔足疾奔,眨眼便道花狐身旁,忽见花狐眼中露出恐惧,刘玟不转头已知童渊已在身后,“噌”的抽出南石剑,一枪一剑对在一起,刘玟体内有真气,却还震得半个身子发麻。
童渊后退一步,眼中奇色闪现,却听刘玟大叫,“你个牙齿脱光,不识人的老匹夫!”本想说句话停手,猛听这话,老头怒火狂生。
“你这心腹不一的小子,老夫这就打死你。”童渊怒吼,他身为墨者却是从未骂人,这句话在他想来已是最难听之言。
刘玟心中暗笑,体内真气流转,心中暗惊,“这东西又出现了,可别真杀死了他!”想起之前死在他手底的面具人。
童炎枪法如神,猛地横扫,枪头角度刁钻,一招竟将刘玟全身罩住,眼见枪势凌厉,赶忙收起心神,剑身斜批竟是堪堪化解,谁知那枪有如流水,紧随其后一招“风卷云残”只打他左边腰间软肋,刘玟大惊,才知前头看似凶猛的招式竟是需招,此时他破绽大开,体内真气忽的流转涌动,瞳孔猛地一缩,眼中之物尽数变慢,不敢胡乱寻思,长剑“当”的一声,挡住此招。
童渊眼中怒火渐消,腰肢发力,枪身裹着螺旋劲,一招“长蛇啄食”直取刘玟胸口,刘玟再次挥剑挡开,长枪顺势一招“盘蛇转头”右边在腰上一转,从左下角挑他下颚,刘玟依仗自身迥异,长剑贴上枪头,左脚撤开半步,右脚发力,长剑在枪头上刮出火星,直奔童渊胸怀。
见此子竟毫不吃力接了自己这招,童渊心中更加惊讶,一脚踢出,正自踢中刘玟胸口,谁知刘玟只是朝后退了一步,童渊却觉小腿生疼。
“你小子用的什么妖法?”童渊大喝。
拍了拍胸口,刘玟怒道,“老匹夫,你身为墨者,却要残杀良民,怎还有脸做巨子?”
童渊点了点头,“没错!墨者不杀无关之人,却要尊求‘舍小利取大利’的原则,你昨晚所言正有祸国之嫌,墨者定要处之。”话落挺枪再上。
刘玟发狠,“何为大利?”声落跟着一招自己领悟的“墨眉无锋”横削童渊持枪之手,童渊猛地撒手,长枪下落,触地之前,一脚挑起,枪头正好划过刘玟左腿,只觉一阵火辣,今次真怒,也不管体内真气如何,自是狂催不跌,剑招更是凌厉,且速度极快,剑影萧萧,童渊只有持枪防守。
忽的一缓,一招“剑修枝干”尽是童渊要害,这老头被他逼急了,须发忽的飘起,童渊甚为墨家巨子,自是不同,他常年习练百鸟朝凤枪,体内已有内力,虽不及刘玟体内真气来的离奇,但也颇为少见。
运转内力,长枪升华,竟是枪枪挑来,好似万马奔驰,一波未平一波起,直压得刘玟使劲后退,化剑防守,不与争霎时之锋。
被逼迫急了,刘玟怒喝道,“墨者游历四方,你竟然不知当今大势,且刘玟背负天密在身,你且瞧来。”但见刘玟长剑猛地朝前一指,顿时将所有攻势化解,童渊就要再攻,刘玟身子猛地作虎式,乃是华佗五禽戏,胸口鼓动,体内真气自是疯狂流转,蓄力丹田,虎啸出口,真个是声若大山王,震惊四海龙,童渊眼前金星直冒,身子站立不住,长枪立地,努力保持身子不歪罢了。
定睛瞧去,眼见刘玟眼中隐有紫芒显现,心中大骇,顿时惊为妖怪,却见虎啸未绝,刘玟长剑舞动,带起“哧哧”之声,竟比之前威力大了不知多少倍。
招式用完,一甩手,长剑飞逝而去,却是丝毫不差收进了远在花狐身上的剑鞘中,“你看我那一招不能要了你的命?”刘玟走到童渊跟前,后者想要躲开,却浑身乏力,刘玟一把抓住长枪,使劲一攥,枪杆兀自出现一个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