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要她开口承认,贞妃就会安全,但顺景帝必会以调查真相为借口步步紧逼,直至拿到玉佩为止;可若是她否认,贞妃残害皇嗣的罪名便会成立,轻则打入冷宫,重则赐死都有可能。其实说到底,顺景帝都是在用贞妃的性命做赌注。但是不巧,他过高的估计了贞妃在她心中的地位。区区一个贞妃,根本不值得她去花那么多的时间,自己慢慢玩去吧。
只听她话落,一旁的贞妃竟掉了泪:“好孩子,玉佩明明就在你那里,你为什么说没见过呢?你若是想救贞娘娘,就得先拿出那枚玉佩来证明贞娘娘的清白啊……”
殿中众人也是迷惑不已。要说起来,暮仁公主最亲近贞妃娘娘,如果她真有什么玉佩,定会第一时间拿出来帮助贞妃。贞妃描述的这般真实可信,也不似在捏造事实。可现如今,暮仁公主却说从未见过,不免有些奇怪……
“祾妃娘娘驾到!文妃娘娘驾到!”
环佩叮当,两位衣着堂皇的妍丽女子先后入室。走在前面的祾妃不愧为后宫之首,雍容华贵的打扮堪比皇后。紧跟其后的文妃则显得较为清雅些,一脸端肃之色,同样不容小觑。
“臣妾给皇上请安。”
顺景帝闭口不言,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平身。
“妹妹可好些了?”文妃万分担忧的捧起云充仪的手,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姐姐来看你了……”
云充仪的神色极为冷淡,却没有要将手抽回来的意思。文妃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只当她心情过度哀伤,依旧佯装关切。
众人无一不望着榻上的姐妹二人。暮仁只字不语,双眸则隐约定格在祾妃身上。
祾妃下意识的颤了一下,觉得自己好似坠入了一口黑潭,幽深、阴冷而又刺骨。
她不安的环视着四周,却如何也寻不到那冷意的源头。
“贞妃,你何时才能将玉佩交出?”云充仪直视着贞妃,微露杀意。
“玉佩?”文妃也望向了跪在地上的贞妃,“难道就是云妹妹你丢的那枚?怎么会在贞妃手上……”
她微微一顿,倏地撤下了满面担忧,厉声道,“贞妃你个贱人,当初你给云妹妹的玉佩定有古怪,不然云妹妹怎会在小产前将玉佩丢失……贱妇,还不快把玉佩拿出来!”
文妃和云充仪可真是姐妹同心,连琢磨事情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暮仁轻不可闻的垂下眼睑,笑得嘲讽。
顺景帝轻咳一声,文妃自知方才口不择言,忙低下身子谢罪:“臣妾实在太过生气,在皇上面前失言了,请皇上恕罪。”
顺景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径自对贞妃说道:“贞妃,倘若你现在交出玉佩,还可以少些罪责。”
不等贞妃开口,一抹碧色的影子便从门外蹿了进来,跪在贞妃身后:“奴婢……奴婢给皇上和各位娘娘请安……”
那小女婢,不正是贞妃宫里的苏栀么?
苏栀胆怯的垂下头,怀里仿佛揣着什么东西。
她瞥着面前的贞妃,声若蚊蚋:“娘娘,奴婢实在不能看着您被罚,便来帮您顶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