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还记得章先生的话吗——用宗教发起信心,增进国民的道德,用国粹激动种姓,增进爱国的热肠。从章先生身上,我看到了许多。中国要立国,关键还是在立人。仅仅只有物质丰富,仅仅只有科技发达,甚至仅仅只有议会民主,那还不叫现代文明。关键是要有高度的精神文明自由的个体的人。我们现下要做的还是对国民性的教育。翻开日日所见的文章。有明说要做,其实不做的,有明说不做,其实要做的;有明说这样,其实做那样的;有其实自己要这么做倒说别人要这么做;有一声不响,而其实倒做了的。然而也有说这样,竟这样的。这样一种心照不宣的说谎就会导致两个结果:一是瞒和被骗,不敢正视现实生活的问题,于是无不满,无不平,无思考,无反抗,于是天下太平。另一个就是不认真,一切都是游戏态度处之,最后变成哈哈一笑。中国恐怕就会在这哈哈一笑上。你说呢?”
“我终于看到一个敢于面对现实,勇于思考的周树人又回来了。”
“这些天,你为兄弟费了不少心啊,有句话说大恩不言谢,兄弟我也就跟着省了。是那些革命者的英勇事迹教育了我,使我不得不抛弃气馁,勇于前进。康有为、梁启超、章太炎、孙中山诸君,不管他们从事的是何种道路,那个不会遇上坑坑坎坎,可他们哪个不是愈挫愈勇,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就把经历过的都当成人生的一次次磨砺吧。孙猴子要不在八卦炉七七回十九天,要不向西去经九九八十一难,又怎么能立仙成佛啊!”
“你说的太对了。不知你见说了没有,秋瑾女士就义了。”许寿裳见周树人默不作声,又说道:“她与徐锡麟先生等组织光复军,拟定于七月六日在浙江安徽起义,但是,由于事情遭到泄露而被捕,在七月十五从容就义,“许寿裳见周树人默不作声,问道:“周兄再想什么呢?”
“革命者就得有这种舍得一身祸,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概。事情的可悲在于:忠诚的革命者真的是走掉了,而社会仍然是老样子。中国的国民性太差,有许多人是不让把他做奴隶了他反倒因不受制约而不舒服,而无所适从。革命者总是遭到被解放者的怀疑和出卖,这是我们应该考虑和必须解决的问题。所以,我的立场不会变了,我将努力致力于我的文化革命之路,而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你说的是越来越有道理,我跟定你了。不过——。”
“有话直说,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爽快的人了。”
“革命者不是苦行僧,年青人臭美无罪,我们只是无钱。”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一所大宅子,阔亮、气派、位置也不错,我真想尝一尝这滋味,现在是就剩差这钱了。”
“明白。很想也让我俏皮一会吧。”
“谢谢合作。只是还需三家才能有这福气。”
“找我二弟,找钱君,我喜欢这种家族生活。”
“哈哈哈哈,我再找找朱君,我早把名字起好了——伍舍,你就尽情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