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明知虎狼在暗处巡视,哪敢请圣旨?只有那东方誉为救长子,慌了神,怕是还没有跟丞相商量就自作主张了。”
傅庸围了李清的白子,一个个将那被围的棋子收了出来,“不过老狐狸不是也出来作证那圣旨真伪了么?”
“若是不出来作证,怕是东方誉的那几十万大军一瞬间就把北戎的十万军士给灭了,还容得老狐狸臭味出境兴风作浪?”李清并不在乎棋盘上白子渐少,却是一子一子细细地下着。
“还有多久?”
李清笑道:“快了。”说完,一个白子落下,却是围了傅庸好大一片黑子。
傅庸心疼地直嘶嘶,道:“好你个李清,悄声无息围了我这么大片!”
“哈哈哈!”
丞相府内,却又是另一派风景。
柄华侯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东方莽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未可见得。”
身旁一黑衣男子用不太熟练的大燮京语道:“假传圣旨却并未降罪,你们皇帝连露面都不曾。说明他们在等你出手。如同我们北戎白狼捕猎,静候不动,待猎物动了之后才出动。可若是猎物长久不动,那白狼也会逐渐逼近,最终将猎物捕获爪下。说句难听点的话,丞相现如今就如同那猎物,是静静地等死,还是最后一搏看能否杀出一条生路来。”
“哼,说得容易,你们单于可不是念想着那五成三地境迁千里?”
“大家彼此彼此,我们有付出,自然就要有回报。”那黑衣男子露出了一双如同猎鹰般的狠戾双眼来,道:“如今丞相拼的可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时间。越快出手越是让他们措手不及,料想不到你会这么快。”
柄华侯略微盘算着,而后道:“明日我合同官员联名推荐祁丘过领兵北上抵御北戎,傅庸要想再将皇上失踪的事情瞒下去就只有同意。另外,让单于备着十万铁骑五万精兵,莫要让祁丘过活着回来。”
“这个容易。”那男子轻蔑的道。
这两人在厅内谈得隐秘,然而厅外一个少年的身影却端着茶盘匆匆而过。一张小脸稍稍抬了起来,可不正是那祀风身边的煜儿?
“哈?”祀风乘着凉,一派悠然的神色。煜儿在他身旁站了,似乎在说些什么,让祀风眉头轻挑,颇有些兴趣的样子。
那卧龙巷内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即使如祀风一类的人蒙着眼按照上次去见乱红尊主一样的行步而走都无法找到出口。
看样子除了通道之间大有端倪之外,当还用了阵法,一般人破其不得。
祀风无功而返,却一点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兴趣越来越大,早些日子将煜儿派到了丞相府去,如今便是汇报消息的日子了。
祀风讽刺般地笑着,道:“百里莫挑出的好臣子,让他儿子这么费心尽力都拉不下马不说,还准备将他们百里家的江山拱手送人!真真可笑至极!”
煜儿恭敬地站了,一丝意见都没有表示。
祀风挑眼看了煜儿一眼,道:“怎的,还在为我上次罚你而生气?”
“煜儿不敢。”
祀风笑笑,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上次罚你是要你凡事有度,我不喜欢我身边的人没有分寸。可记得了?”
“煜儿记得了。”
“下去吧。”祀风挥挥手。煜儿垂着头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