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有些刺眼,让祀风没办法看到天空。摩挲着手腕上系着的冰玉指环,一声低低的呢喃自他口中逸出:
“百里郁寒该收网了吧······等柄华侯除了,就该来清算我们之间的事了。慕子楚······慕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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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骚扰不断,引得大燮边境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打仗了,可是看大燮的军队却都纹丝不动。
朝堂之上也颇多微词,皇帝久未早朝,所有的折子都送到了御书房。
实则几乎都是李清和傅庸二人合力批完,虽蜂鸟传信,但毕竟不能事事尽详。
可最近的一次蜂鸟传回的笺帛,上面却写着“允丘过为将,征战北戎”几个字。
傅庸实在有些不懂这一步棋又是如何所下,祁丘过守着京师门户,贸然派出岂不是直接将心口打开给了柄华侯?
然而却在当日早朝之时,诸位柄华侯的门生属下上书表明战事拖延不得,希望大将军祁丘过能够代东方誉征战北戎。
傅庸皱眉捻须,心中计较。然而李清却对百里郁寒的所有命令从未有任何怀疑,随即便代为批奏,直言皇上也是此意。
听闻祁丘过领兵北上,司马安平的奏请却被压了下来,连个泡都没有冒一个。
司马将军府内,国子监六小生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
傅石生直言问道:“司马!你在想些什么啊?三月军令状还未结束,你又去给自己揽差事!你是真心不想活了还是怎的?”
“石生!”良欢瞪了傅石生一眼,而后对司马安平道:“司马,我们六人从未有所隐瞒,自从上次将东方子戍带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有些奇怪。究竟其后你一个人离开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安常在只盯着司马安平,却什么都没有问。
东方子期从来话都少,即使有疑问也从不会开口问,只在一旁站了,眼观鼻鼻观心。兴许,心里还有一些对东方家的忧思。
倒是那白珩,盯了会儿司马安平腰上挂着的那木鞘寒匕,折扇一啪一啪地甩着,疑惑道:“司马,这匕首你从来舍不得拿出来炫的,怎的这几日一直戴在身上?”
说来傅石生他们方才意识到了这事,道:“是啊,以前你从来都精贵得很,藏在房间里没事拿出来擦擦却从来不肯佩在身上。怎的这儿拿出来了?”
司马安平抚了抚木鞘寒匕,良久之后只道:“三月之期我定是完成不了的了,如今所有关于乱红的线索都断了。原本的暗哨分舵全数转移,近些日子连一丝一毫乱红的活动都没有,就像是那乱红组织突然消失了一样。不过是自削官职而已,我无所谓。但是既然被称了这么多年的‘梅花将军’,便也想做一次将军才能做的事情,战场敌鼓黄烟落日连,方才不负了父亲的传承。”
安常在扯开了一个笑来,道:“难得你有心思,只可惜不知皇上的心意如何,如今派了祁丘过出京,这一步走得惊险。若是此时柄华侯有心谋反,怕是······”
“司马。”此时,那一直未曾言语的东方子期突然说话了,冰凉凉的声音传来,“我想见乱红的人。”
司马安平愕然抬头,却听东方子期道:“那日之事其实我们都知道,你跟随而去的那个红色身影,良欢与白珩都猜测是当初那醉红尘的老·鸨红尘,她是乱红的人,应当知晓那日拦我路的灰衣男人所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