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那苦智禅师临终之前未必想制住你,你误解了。”罗山说道。
头陀却也不解释,只是苦苦的摇了摇头,接着道,“那秃驴误我一生,岂会这么好心!”
“老秃驴临终之前也要折磨我,虚伪地说要众师兄弟好生引度我,无非也是想套出我的《九阳真经》为少林所用,之后才撒手西去,呵呵…可是怎么引度,把我关押在少林后山,终日面对着冰冷的石壁,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这一关就是十年啊!”头陀说到,突然眼前一横,“这期间不断有人软硬并施偷偷地逼问我《九阳真经》心法,呵呵,却不想这少林也是藏污纳垢之所,冠冕堂皇,一群虚伪的老秃驴。”
“后来有一天,我佯诺一个叫圆真的小和尚传授其《九阳真经》,让他救我出去,在此等诱惑面前容不得他不动心,几经谋略,洒家终于逃出生天。”说到此处,头陀不经大快。
“那和尚不知深浅,倒也机灵,本以学了我的《九阳真经》,却不想那只是这十年来,洒家参悟九阳而演变过来的《混元功》,哈哈,洒家也不算亏待他,还传他一套《幻阴指》,这些都是洒家多年来的武学精华所在。”头陀说道,流露出一股自豪之气。
罗山听到头陀的话,心中却是一颤,这两门绝学名字太熟了,那小和尚莫不是日后江湖小有名气,恶贯满盈的混元霹雳手成昆?一身武艺却是出自自己的师傅觉远,这算是自己的便宜师兄吗,只是此圆真是那个成昆吗?
“那小和尚悟性天资俱佳,是个好苗子,虽不算老夫弟子,但日后你若自己修不成此真经,有机会见到他,替我传下《九阳真经》,也算替为师了了心愿。”头陀惋惜地说道。
“是,师傅!”罗山只得表面上答应,对于成昆的品性,罗山是了然于心的,那是个为达目的,可葬天下的主,若他修成《九阳真经》,这天下怕是要弄的天翻地覆了,罗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绝不传其九阳功法,如今,既然成昆已现,那么张教主可能也在这个时代,以张教主的天资,可以考虑传下此经,反正其迟早要学,早一点又有何妨?
“洒家连夜逃出少林之后,便惊动早就驻扎在少林寺四周的一伙乌合之众,洒家在少林囚禁十年,这十年中武艺早就今非昔比,《九阳真经》已然练习至第七层,距离圆满之数也不远。三两下,这些个人不是洒家一合之敌。”头陀继续说道。
“洒家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路将窥窃洒家之人除了个干干净净,后来传下恶名,‘五毒和尚’,这便是他们说错了,洒家何曾还是个和尚,洒家与那些秃驴的关系早就撇清的一干二净,当时洒家逃出少林之时,少林曾派出几十名高手四下追堵,但皆被洒家所败!少林随后向四方宣布,将洒家逐出少林,并号称洒家弑师杀同门,号令天下武林来围攻洒家。”头陀说道此时,一股怒意丛生,“随后江湖上逐渐传出洒家恶名,什么无头之案,都往洒家身上推,洒家成了嗜杀成性,奸Y掳掠,十恶不赦的‘五毒和尚’,武林所谓正派人氏群起而攻之。”
“为了除掉洒家,甚至是为了得到洒家的《九阳真经》,这伙所谓武林正派的伪君子可谓思前想后,用心良苦啊!”头陀说道,“可惜,在我看来这些所谓正派的武林人氏,只是跳梁小丑罢了,真正的威胁,却是隐藏在暗处。为师有种感觉《九阳真经》也不是天下无敌的武学!”
“洒家后来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在中原之地,总算落下脚”头陀突然想当什么,言语之中越发谨慎,充满着忌惮,“不过有一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是一场噩梦,洒家一辈子都不愿见到他,甚至是提起他。”
“那一日,洒家下地回来,在一个僻壤之地歇息喝茶,一人突然出现在洒家搭建的茅草房前,他面容白皙清秀,正眉眼带,神采俊朗,只是全身散发着一股阴柔之气,他的头发很特别,白发如丝,纤尘不染。一看到他,洒家就浑身不自在,全身直冒冷汗,多少年了,甚至面对众人围攻,洒家也不会眨下眼睛,可是望着他的双眼,洒家却是心底生寒,纵有九阳真气护体,仍然感受不到烈日之温。”头陀缓缓地说道,“他太可怕了!”
“他站在我前一百米处,只是盯住我,我俩就如此对峙着,他也不说话,后来洒家实在受不了,该来的终究要来。问他是什么人,所来为何?”头陀接着道,“他只说了六个字,跟随他,否则死!”
“洒家,何时受过此等恶气,便与他大战了几百回合,可惜,他身法如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洒家却连其身都近不了。他随地拈花,以气为引,手结葵花印,捻花可伤人!”头陀想到什么,却是直哆嗦,“他太可怕了,洒家从没有见过那鬼魅一般的速度,那绝对不是人所能使出来的身法。”
“洒家被其擒拿,几大经脉被其所发气力所封,身受重伤,本心中绝望,可是他却不伤我?只是轻蔑地说道,‘《九阳真经》不过如此!’之后,此人便要我跟随他,我生性散漫,他虽然比我强,但我决不屈服,他也不说话,只是说天下已无容我之地,让我好好考虑,之后便如鬼魅一般不见其影!”头陀说完,罗山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
他听完头陀的话语,心中突然有个影子闪现,难道是那门功夫?
“师傅,此人是男是女?”罗山问道。
“他,他是个男人,一身干净而纯粹,人中无须,话语细声,作书生打扮,一身讲究,为师由此判断,他绝非无名之辈,定是个杀伐果断之人!”头陀接过话。
“好徒儿,你在俗世这些个年头,可曾见过,知晓他的名号?”头陀突然说道。
“师傅,弟子之前,未涉入武林半步,对武林之事了解不多,只是,师傅所说的这个人,弟子可能有所耳闻!”罗山看着头陀诚然说道。
“弟子,早年跟随一个大师傅四处流浪卖艺,他曾经告诉过我,有一门功夫,只有去势之人才能练成,练成之后,无影无形,步履鬼魅,普通一根绣花针便可当神兵利器致人死地。”罗山只能将自己所知晓的半编半实的说给头陀听。
“哦,去势之人!哈哈,不想却是个死太监!”头陀听罗山一说,却是乐开了花,“太监才能学的功夫,纵使胜了洒家又如何,哈哈,洒家怎会屈服一个死太监,洒家九阳尚未大成,想必大成之后,必不输他。”
“师傅,后来呢?”罗山再次问道。
“为师经此一役却是突然对自身没了底气,不似过去那般张扬,怕其再次找到洒家踪迹,便换了个地方,本想此生就此隐居下去摆脱江湖,可惜,最终该来的还是会来!”头陀说道,“有一天,又来了十三个黑衣人,他们蒙着面,难辨其容,挡我来去之路。”
“洒家也未说什么,只是意识到一场恶战必不可少,便暗自运转九阳,欲与他们相斗,他们也不一拥而上,只是依次上前,洒家依次和其中十二个过了招,他们的功夫似一脉相承,又各有特色,每人约莫有洒家七八成功力,要知道,当时洒家九阳在战斗中已然堪破第七层,触摸到第八层门槛,近乎圆满,江湖之上鲜有敌手,他们的武功套路,洒家从未见过,与他们交手,只是感觉他们的招式形如十二生肖。”
“他们单打独斗并未占得丝毫便宜,后来,双方停手,其中领头的一个一身素装,压低声音,走向前来,赞许地看着我,如之前那太监一般叫我加入他们。他们许诺说,加入他们,天下任我行,不必每日躲躲闪闪,让我好生抉择,考虑一番。”
“比我强的,洒家都未必屈服,更何况是他们,洒家当时毅然拒绝,只是当时心想,要是他们一齐出手,洒家定是凶多吉少,只是之后,他们也并未再次出手,领头的摇摇头,吩咐众人依次退走,在我疑惑不解中,不远处,武林人士却是突然出现,八大门派,各路豪杰齐聚此地,声势浩大,有声音道‘那魔头就在哪里!’,洒家这时才明白过来,这是要把洒家逼上绝路啊!”头陀恍惚间说道。
“战群雄,洒家丝毫不惧,大丈夫唯一死而已,就是觉得死在此等败类手中,洒家心有不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洒家便准备撤退不想和他们再做纠缠,他们把洒家逼至绝境,洒家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斗下去,可惜,洒家九阳未能大成,内力不自生,最终却是车轮战下,内力枯竭,之后这伙败类便群起而攻,布下天罗地网大阵,以天外陨铁铸造的锁链,穿了洒家的琵琶骨,将老夫困于铁球之上。”头陀却是情绪激动起来,“洒家虽被困,孤立开来,但困兽犹斗,没有一个人敢再次上前。”
“之后,他们便用言语相激,意图让老夫自行松懈,老夫不忍受辱,方才跳下这万丈悬崖!”头陀低沉地说完,陷入一片苦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