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有什么发现?”
常叔动了动自己有点僵痛的脖子,被偷袭后醒来,常叔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个地方,身上的钱银被偷了个精光,房子里面的叨婥还在和启央低低的说话。
不外乎是一些“你过的如何”的客套话,一点奸情的影子都没有。
而自己是被人抢劫了吧,这样的事情,常叔自然是不会对皇上说的,否则办事不利的可是自己。
“那启央好像还不知道王夫是女人的事情。”常叔回,“两人也没说上多会儿话,就是互相报了会儿平安。”
“还有呢?”
“没有了。”
永安皱眉,“两天就只是这样。”
“这两天他们也就见了一面,后来王夫就专心吃斋念佛了。”
“好了,你下去吧。”
常叔站起身,慢慢退出来,关上门。
永安坐在床上,心里在揣测这启央和叨婥的可能性,他现在,越来越想留叨婥在身边了。
门被推开了。
“我不是让你出去了吗?”此刻不想被打扰,永安以为是常叔,没想到却看到叨婥鬼头鬼脑地钻进来,看到他,咧出一个开怀的笑容。
“我刚刚看到常叔出去,就想到你会不会在这里。”
她当然不敢去皇帝的寝宫找永安,万一被皇帝发现,她可吃不了兜着走了。好几天没见永安了,不知道他如何。好在刚刚看到了常叔,常叔会在皇宫里,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从侯府调过来照顾永安。所以她才冒着胆子跑到这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宫殿里来。
“叨……婥。”永安惊慌失措地去抓自己的胸口,没有触到绵软的物体,才微微松口气。刚刚看叨婥进来太紧张了,都忘了自己此刻是男装。
“皇上把你安排这里来的?”
永安点点头,“我听皇妹说你去了大罗寺,这么快就回来了。”
“恩。”叨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竹蜻蜓,“我在山上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编,很漂亮,所以就带回来给你了。”
“特意带回来给我的?”
叨婥点点头,没有对永安解释自己之所以买回来这么小孩子的物件,是因为当时编这个的大娘说了一句,“买回去给夫郎,肯定会喜欢的。”
叨婥心里一动,她也是个有夫郎的人了,以前不愿和永安接触,总觉得他性格中不算开朗的那面会让生活变得沉重,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了这层关系,抵触反而成了疼惜。叨婥是个过日子的人,既然上帝安排了她和永安在一起,她就会努力地去发展这段感情。
反正都要生活在一起,彼此关心爱护这样不是能生活地好一点。
永安大概从来没有接受这样的礼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手指划过那些竹片的棱角,有些发愣。
“不喜欢?”叨婥有些担心了。
“不,很喜欢。”永安晃了晃手,“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礼物。”
“原来是这样啊,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买。”
永安的手震动了一下,天天,这样的词汇对他来说很陌生,没有谁曾经给过他这样的承诺,他也习惯一个人,不需要陪伴。
“我知道现在有些困难,皇帝还盯着我,不过不要担心,我会想尽办法摆脱她的。”
永安笑了笑,叨婥对他有多好,对皇帝就有多排斥,其实都是一个人,“她有那么讨厌吗?”
“别乱说啊。”叨婥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皇上当然是英明神武的人。”她边说边对永安吐舌头,“可是我不能永远呆在她身边啊,我不要紧的。但是你……,万一什么时候,有了宝宝。”
她最当心宝宝。皇家最是无情,她不能肯定皇帝是不是把永安也当成为她生育一个继承人的机器,她很担心,等到孩子出生以后,她会对永安做什么。
永安的脸嗔地红了,特别是叨婥的眼睛还死死盯着自己的肚子,好像此刻就会从他的肚子里生出一个小宝宝一样。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独立保护自己,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显示弱势,但是在叨婥的目光中,他知道自己被当成需要保护的人,这种感觉还不错。
“宝宝现在还不能有。”
叨婥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皇上跟我说了什么避暑山庄什么的,但是真的有必要吗”她说,“那时候正是一年内最热的时候,对母体,我是说父体很不好,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到避暑山庄去生孩子。”
“恐怕,皇妹有她的计较吧。”永安不能告诉叨婥,顶着大肚子他还能想办法,但是如果在京城生下小孩,一点点的风声走漏,对所有人都是危险的。
“恩。”叨婥点点头,往四周看了看,“皇上把你安排住在这里吗?”
永安点点头,从那天叨婥在寝宫里发现自己之后,他就想过要给一个地方安顿“永安侯”,否则叨婥老是想法子去寝宫,对两个人来说都太危险。
“那我可以天天来找你。”
永安想了想,点点头。
“不过皇上如果像那天所说,要给我安排不同的男人怎么办。”叨婥有些紧张的揪着自己的手,“我不喜欢,不喜欢有别的男人。”
永安抓住她的手,“别担心,我会想法子。”
这两天,白天叨婥都找机会去见永安,晚上的时候,却忐忑地躺在自己的寝宫,深怕皇上真的履行她的诺言,派个不知道是谁过来。
但居然这么平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晚上并没有安排人过来。
一直到第三夜,当门“吱呀”被推开的时候,叨婥整个人都从床上跳起来,撞到旁边的椅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不要紧张,是我。”永安柔柔的声音从夜色里传过来,一下子让叨婥安心下来。
“永安。”她的手摸索着想去去拿桌子上的火折子,却被伸过来的一双大手握在其中。
“傻瓜,皇上可是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你认为你点火了,她不会怀疑。”
“对哦。”叨婥傻傻地笑,感觉到永安俯下身子摸了摸她撞伤的脚,“小心点。”
“恩。”
在这样一个暧昧的环境中,很难不去回忆前面几次的经历,一想到前几次的夜里都是永安和自己在那床上翻滚,叨婥就感觉到脸发烫。
“我们安寝吧。”
“啊。”叨婥惊慌起来,“我们,我们,我们那个……”
“叨婥,不要紧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又看到他在夜色中脱衣服了,周身的轮廓在黑暗的衬托下有中隐藏的美感,却又如此近距离,感觉伸出手去,就能碰触地到。
叨婥的呼吸都加重了,但是身体僵硬地连动一动都觉得困难。
永安冰凉的身躯贴进来,他的温度总是比她低,特别在这种时候。
永安扶着她,两个人渐渐向床靠过去,躺下的时候,叨婥感觉到永安抓住自己的手,然后放在了他的胸口。
睁开眼睛的时候,永安已经不在了。
叨婥苦笑了一下,要演戏给皇帝看,确实要有点牺牲。
不过永安昨天晚上的样子,好像比以前要热情了点。
敲敲自己的脑袋,怎么会大白天想这些事情呢。
这个时候的永安,不,应该说是皇帝,正好下早朝回来。
一个早上的时间,坐在殿上,他感觉自己像是要晕过去,全身的骨骼都跟着酸疼,要不是用内力支撑,他恐怕早就从椅子上滑下来。
昨天去叨婥那里,真的是个错误的选择。
这些天一直忙着叛军的事情,还要北方的瘟疫,西北方向的进犯,早上的时候,还要挑一定的时间在那所本来应该废弃的寝宫中装扮成永安稳住叨婥。
本来昨夜不应该去的。但就是早上的永安,在叨婥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她的担心,这个小傻瓜,几乎每天夜里都睡不着,害怕地等着皇上会给她安排一个什么别的男人。
为了给她一个安心丸,所以昨夜永安硬撑着行房。早上起床早朝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身体在拉警报,永安觉得自己对那个女人,是不是太纵容了一点。
“皇上,晚上要过去王夫那里吗?”常二叔端着茶碗放在桌面上,现在已经夜深了,但是皇上仍然坐在桌子前,没有要歇息的打算。
“不去了。”永安揉揉额头,很累。
“皇上说的也是,”常二叔收拾了一会儿桌面,“不能让王夫因为这宠爱而高估了自己的身份。皇上啊,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总觉得好像不去就是冷落了叨婥一般。她会不会胡思乱想,或者觉得自己这个夫郎很不尽责。
视线落在书页上,里面的内容却完全看不进去,永安霍得站起来,“走。”
还是来了,永安把常二叔留在门外,托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去。
侧耳倾听,能听到里面那人惊喜地叫了一声,“永安。”
永安叹口气,他认了。
脱下衣服躺上床的时候,永安有一点点的晕眩,身子压在叨婥身上,差点把地下的人压成饼。
“怎么了?永安。”察觉到不对,叨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果然有些热。
“你发烧了。”她扶着永安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躺到旁边,“你需要好好休息。”
“没事,我可以……”
“别胡说。”叨婥拉起被子盖住他的身体,人也跟着躺进去,环抱住他的身体,“你生病我会难过的,放心吧,皇上不会知道的,你乖乖睡一觉,明天就会没事了。”
“恩。”永安在黑暗中自顾自的点头,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