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盯着昏睡中的苏木青,皱起了眉。那日苏木青随他一起练习小周天行功法。积气冲关虽说会有些难,但只要方法得当,并不会像苏木青那日那般凶险。
他本以为,是因为苏木青逆转周天,方法不当,又或者是苏木青操之过急,强行冲关所致。但是当他企图用术法帮苏木青疏理气血之时却发现,苏木青的体内有着强大的气息在排斥着他术力干扰。
泥牛入海,这就是他当时真是的感受。术力一冲进去就立即被拉扯着翻腾,失去控制,失去引导的力量。他不敢轻举妄动,小心地输出自己的术力帮苏木青稳定体内奔腾的力量,却被那强大的冲力激得失控,自己也有种气血翻涌的感觉。而苏木青更是一口心头之血喷出来,昏了过去。
“哼,”伴着这声冷哼,辛长老踏进了苏木青的房间,“我听说这丫头练功除了岔子,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少主,这女人资质平平,断不是少主夫人的最佳人选,还望少主三思。”
陆元听了辛长老的话,不悦地皱眉,苏木青会成现在这样子,他是有很大责任的。自己的徒弟,也断不能生着病还要被人戳脊梁骨。“辛长老,我心已定,无需多说了。”
辛长老瞧瞧陆元那样子,皱眉,却也真的不再多说什么。劝也劝了,听不听就由他去吧。他上前看了看苏木青,眉头又结在一起。
苏木青还是那副脸色惨白的样子,皱着眉,似乎有些痛苦。离她昏迷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她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辛长老上前搭了搭苏木青的脉。
苏木青昏迷后,陆元便替苏木青诊过脉了,脉象虽虚弱,气血亏损,但还真没有大碍。练功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她体内的那股力量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没留下一点痕迹。请了大夫来给苏木青开了些药,熬好了灌进嘴里到现在也不见有什么起效。
他直觉潜伏在苏木青体内的那股气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又说不清,难道苏木青竟是无法修习术法的?他看看躺在床上还昏睡的人,皱起了眉头。
辛长老探过了苏木青的脉,转身对陆元说到,“我看这丫头的伤势颇重。一时半刻只怕也醒不过来。让郑辰来照看着她,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伤在哪里不好,偏偏伤了膻中气会之地。这伤只怕要慢慢调养。
陆元看了看苏木青,又皱了皱眉,“我明日带她去药王谷。”
他的话一说完,辛长老“腾”地一下子从床边蹦了起来,“陆元!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陆元挑眉看着满脸怒气的辛长老挑眉。直呼他的姓名,看来真的是踩到辛长老的忌讳了。他无所谓地继续说道,“我要救我的未婚妻,有什么错吗?”
辛长老忍了忍那口怒气,放低了声音,沉沉地说道,“药王谷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这女人你才认识了多久?为她去药王谷?陆元,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辛长老未免管的太宽了。”陆元冷了语气,带着浑身的冷气转身出门,去叫郑辰。
身后是辛长老怒气冲冲的声音,“你给我站住!”陆元听了辛长老的话果然站住了,转过身站在郑辰身前看着辛长老。
辛长老看看站在门口一脸挑衅的陆元,心里烧起了几团火。真是翅膀硬了,现在就已经经准备单飞了,硬气的很呐!
他冷笑了几声,“我管的宽?从你九岁回了山庄之后,你的什么事我没管过?现在觉得我管的宽了,我教你剑法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管得宽了?你挨老庄主打,躲在我身后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管得宽了?你十三岁那年离家出走把慕云丢给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管得宽了?慕云这些年是靠谁在撑着?你是少主,你有权,有威望,你年纪轻轻便剑法了得,你说怎样就怎样,可我不会让你拿着我的心血肆意妄为,乱糟蹋!”
陆元听了他的话,抿着唇不出声。他身后的郑辰低着头,识趣地一副鸵鸟样。现在想走,这两个人也不会同意啊。从陆元再回到慕云山庄之后,和辛长老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差,虽然这种程度的爆发还不曾有过,不过也是早晚的事。
辛长老看着不出声的陆元,怒火又窜了窜。沉默就代表他不服、不满也不会妥协。辛长老哼了声,“陆元,只要你一日不成庄主,就不要妄想我会让你肆意妄为!郑辰,去下令锁了慕云的山道!”
郑辰抬手接过辛长老扔过来的令牌,起身退下去传令。只是刚起身,陆元的身影就已经晃了过来,伸手夺过郑辰手里的令牌。
郑辰本也就没准备跟陆元抢,拿去也就拿去吧。辛长老发话他就听辛长老的,少主发话他就听少主的。两个人总不至于像苏木青那般无耻地为难他一个影卫吧。
“辛长老,这慕云还不是你的一言堂。我还是慕云山庄的少主。”陆元回过头对郑辰说,“下去准备下马车,明天去药王谷。”
郑辰听了陆元的话,没废话,转身就要去准备马车,身后立马响起辛长老的声音,“站住!”辛长老一开口,郑辰就乖乖站在那里,低头,一副恭顺的模样。陆元再说让他下去,他就走两步,辛长老说停下,他也就停下。世上再没比他更听话的影卫了。
他是谁的影卫?他是早早入土的老庄主的影卫。对这两个人的命令,他是怎么说怎么好,完全不反抗。
辛长老瞪了陆元两眼,最后只对郑辰挥了挥手,“罢了,下去吧。”郑辰应了声,潇洒地转身离去。中庸之道,果然是无往不利啊!
等屋里剩下的只有这两个人了,辛长老叹口气看着陆元,“少主,如果你只是为了得到那本秘术,我可以给你。那密钥我也可以将它从风雷阵中取出来一并给你。只是药王谷,你不能去。”
见陆元仍旧抿着唇不出声,他看了看床上的苏木青又道,“这姑娘伤得虽重,但也未必就没有人治得好她,静心调养一段时日总是能好的。何必非要去药王谷。”
陆元看着躺在床上咬着唇,苍白着一张脸皱眉的苏木青,皱眉道,“我要带她去药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