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漪澜殿,却见得葭儿与桐儿相伴坐于几案前,不禁疑惑到:“长姊去何处了?”
葭儿作答:“方才兄长平阳侯来过,携着长姊一道去见过大母了。”
曹襄今日入宫了?还是先且来寻妍儿。
“那姑母可是一同来了?”葭儿摇首,看来是襄儿独自一人来探外祖母。
“不怨未让你随行?”
本是我逗趣之语,却不想葭儿一本正经道:“长姊与兄长两人许久未见,必是相谈甚欢,焉会顾及我与女弟,倒还不如留于殿中侯母亲。”
桐儿虽还尚幼,却也是连连颌首示意葭儿所言不虚。
我执其她二人稚嫩的画作,细细打探,一面也是算着妍儿何时会归来。
已是用过了晌食,却仍不见妍儿现身,倒是刘彻尽是欢颜地先且至漪澜殿了。
不稍会儿,他便发觉独缺妍儿一人,在听闻了是与襄儿一同出去至此刻都已有好几时辰时,饶有兴致到:“我二人何不一睹妍儿尚需多久才回漪澜殿?”
片刻的默言,大概是在思以何为赌注,而我则是对背向殿门的刘彻到:“陛下,此次怕是要扫兴了。”
他还不解,问是为何。
我指向殿外,示意他转身一看,妍儿已是笑意盈盈地踱步至我等跟前。
施礼后,刘彻轻哼了一声,略显不满到:“妍儿,听闻今日你与曹襄一同多时,是为何?”
妍儿未即可作答,而是双目微微斜视须臾,随即至刘彻身旁柔声到:“阿翁,离据儿诞下百日已无多时,然兄长仍在苦恼该赠幼弟何礼,这不今日唤了我相商。身为皇子,据儿自是未有缺乏之物,却也不当因此不赠任何以表恭贺。”
这借由倒也合情合理,然我等怎会不知道不过是妍儿的搪塞之词罢了。见她一副欣喜至极的样儿,想必是方才与襄儿嬉玩地甚欢,以致时辰过了太久。
但刘彻倒是不介怀将其当真:“那相商的结果是何?”
“倒是襄儿有心,还邀了妍儿相商。”
听闻我的打趣,妍儿微吐舌尖,随即又对刘彻说:“我已向兄长作誓,断不会泄语半字,父皇总不愿让妍儿违誓吧?”
“好,就先且不问你二人相商的结果,既为长姊,你又备了何物给予据儿?”
我向刘彻提及过妍儿早早备好了礼,他亦是饶有兴致想知晓,只是未来得及过问,今日却是逮到了时机。
“阿翁侯我片刻。”话音刚落,妍儿已是往自个寝居的偏殿而去,不稍会儿,手捧一扑满至我等跟前。
我怀过刘彻手中的据儿,他执过扑满,身子微微往下一沉,显然是未料到会如此重。
“妍儿可是积了许久,扑满中才会有这般多的金钱。”
“已是一载有余,从阿母怀据儿时至今。”
我二人愕然,妍儿居然积了近四百日。
招呼了妍儿坐于身侧,刘彻问及:“为何从那日开始积攒?若非已是有心备置了?”
妍儿如实摇首,并故意推延了些时候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