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我坐在了一旁,令原本正与太后相谈着的修成君母女一时哑然,不知当如何启口。
“东宫,是否有话语不便与我提起,妾告退便是!”
“多心了,我是寻思我孙女儿未嫁,想为其觅段良缘。”王娡抿了口温水,与我说起了究竟是为何事。
齐在诸国中算是疆土极大的,最先受封的乃是高祖的庶长子刘肥。而如今的齐王已是刘次昌,东宫寻思若是自个的外孙女儿能得入齐国后、宫,也算是聊表疼惜之意了。
徐甲本是齐国的宦者,只是如今于宫中侍奉着太后,太后心想去齐国说约为约为婚姻一事,他是不二人选。当王娡流露此意,徐甲欣然应下了。然当他归至长安,却是转而劝说太后弃了这念想。
“齐王太后言谢东宫肯许外孙女儿,然齐王是无这福分了。齐王已有王后,总不好令皇太后所爱为妾。”
“齐王已有王后?可是何人?”王娡极少在意诸侯王的妻妾,顾才有此问,而言下之意也是寻思是否有废王后之可能。
“禀东宫,齐王后是齐王太后家弟之女。”
王娡轻轻应了一声,寻思着也不为难齐王太后了,亦也不好令外孙女儿为他人妾,可仍是心有不甘。恰当此时,徐甲的又一句似有深意的话语入耳,太后是大惊。
“不知东宫是否犹记燕王?齐王虽有意尚太后外孙女,然小的。。。”
话虽未尽,可本意已是再明了不过,东宫知晓徐甲是暗指齐王恐复燕王旧辙。燕王刘定国,不顾人伦,因与其姊妹同宗相通,终是坐死。太后又怎忍心让外孙女儿入此等人家,顾此事倒也就爱作罢。
只是,东宫早已将让修成君之女为齐王王后流露给其母女二人,今日听得此事作罢难免会觉不悦。
“徐甲刚退出未久,夫人倒是来了!”太后无心的一句,确实显得今日甚巧。
见外孙女垂首一言不发,东宫劝道:“娥儿,何必显得愁苦,不嫁入齐国,自当是你的两人非齐王。”
太后的峨眉已是微微蹙起,因是在寻思金俗之女必须为诸侯王王后,只是一时不知可托何人。
“东宫说得甚是,太后之外孙女何苦愁嫁?”然当我瞅见了几幅悬于壁上太后甚是喜爱的绢帛画作,欣愉道:“太后,我可是良久未见陵翁主入宫与母后为伴了。”
“刘陵。”王娡轻念了一声翁主之名,又见了绢画,亦是即刻转而欢心了。
虽然淮南王刘安已是年长,可太子刘迁与修成君之女的年龄相仿,又尚未有妃,想必再过数载太子便能为淮南王,至那时娥儿不就为淮南王后了?
思及此,东宫便有了笑意,加之刘陵视她如亲母般,此事应不会无疾而终。
而恰于此时,宫人来报,言陵翁主已在殿外候着,是否即刻召见。
“怎好怠慢了翁主,还不快令其入殿!”
刘陵步履缓缓,似并不急于至东宫跟前,反倒是我等起身迎上了几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