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微风习习,立于小亭内甚是惬意,我四人又相谈了些时候,觉得是该去谈谈据儿可好。
到了一处屋室,才发觉妍儿等于屋嬉闹地正欢,正怪异为何不见去病,推门而入才晓他手托腮帮细细打量着软榻上的据儿,而一旁的婢女因要逗趣据儿已显得筋疲力尽。
平阳很是好奇:“病儿,见你一副深思样,是为何?”
去病起身恭敬答道:“长公主,我在寻思究竟日后我与舅父有何能教导皇子。”
病儿与平阳不显生分,顾他的回话也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果是思虑深远,只是皇子自是有太傅等教导,何须去病此时便忧心。”平阳的话音已落,却是不见病儿即刻接上话茬,而是沉默了片余缓缓道:“指不定日后姨父会命我为太傅。”
“那就不当枉费了时日,而是好生习书练武。”权当是我的告诫,虽然这告诫也算是多余,而去病则是颌首不再言一字。
当我从软榻上抱起据儿,平阳似是忽然想起一事,拥过妍儿道:“离皇子诞下百日已是无多少时候了,你可为幼弟备下了礼?”
妍儿等三人连连点头,我都不免诧异怎从未听她等提起过。
“那可否告知姑母?”平阳的打探终是无果,她三人又是连连摇首。
平阳无奈,只得作罢。
“今日怕也是盼不到卫青归来了,我二人还是不讨饶了。”
有我的建言,平阳也是一同作别了她们,然当我正欲坐上车驾折返回宫中时,却听得平阳道:“夫人可否到我车驾中小坐,有几句话语当告知。”
见平阳的神色稍显凝重,我令妍儿等于车驾内侯我。
“有几句话语本不当由我出口,然夫人权当是我提点吧!”顿了顿声,平阳言道:“轻车将军如今虽已是成婚,可他如今忙碌于当值,少有顾及家中,此番下去,竟不知他何事能膝下有子,何时能再有一为将之才的孩儿,夫人为其三姊应当劝言几句。”
话音压地极低,怕是为了不让车驾外候着的侍从听得分明。
我知晓此番话语必是平阳为淇泮所言,微微颌首后便下了车驾,往宫中而去。
又是三日,刘彻身旁服侍的小黄门来禀告,说是立后的时日已定,三月甲子。
三月甲子,果是个好时候,却是叫我难以平静了,还有一月,我便能居于椒房殿,而熟知的漪澜殿日后我便会如过客般匆匆打探几眼。
正觉自个闲着无事,便前去长信宫与太后小叙。
刚入殿中,便已是见得修成君亦在,只是一旁尚有一面容娇羞的女子,与金俗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东宫的神色倒尚显平静无澜,而那两人均是有着少许愠色。
正寻思自个是否不该于此时来此,却是听得东宫要我入座。
不敢多问是为何,一时不知如何启口,好在太后即刻为我告知来人到:“她是修成君之女,亦是我的外孙女儿!”
我知修成君有一儿一女,可未见过,难怪那女子与金俗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