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稍加寒暄了几句,平阳探了下周遭问道:“怎不见去病,若非他回母亲家中了?”
“长公主,去病在内院中,想必是未来得及即刻至此。”
原是因她二人正在十几步之遥处,才得很快迎我们入内。
“即是如此,何不领我与夫人前往?免得辛劳了去病小跑至此!”平阳笑得甚好,而当我等快步至内院时,才见去病刚置下长剑,欲折返而出,平阳立马到:“还不赶快拾起,让我等领略一番你的剑术?”
“领略二字实难担当!”
然话音刚落,去病已是再现方才的习练,竟是颇有几分青儿当年的风姿。
剑收之后,他是径直小跑向据儿,一把怀起幼弟,动作却也极其轻柔。
“去病,我与你姨母和她二人已多时未见,皇子就暂由你照料会儿了。”
病儿立马颌首,那副欣愉的模样令我与平阳捧腹不已。随即,瑾君和我,淇泮和长公主分别去往她等的寝居之所。
刚入瑾君的寝屋,都不免令我疑惑自个是否错入了病儿的卧塌处。
数十把的刀剑齐齐整整地置于架上,不染一丝尘土,竹简我随手翻阅了计策,无一例外是兵书之类。
“你毕竟是一女子,怎屋中有这般多士卒喜爱之物。忆想当初,我不过是放置了计策兵书,便没少听你在一侧劝说弃了为好!”
见我是轻掩笑意,她焦急为自个辩解道:“我是不喜兵书之类,然卫青毕竟会偶尔来此,备些他所喜的,触手可及不是甚好?如今我亦会时常瞥几眼。”
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可我知眉目间流露的失落。
“偶尔?青儿不常来此吗?亦或是他常去淇泮处?”我不禁蹙眉,不敢置信自个所猜想
“夫人不是不知,自卫青从龙城归来,便无闲暇之时,如今家中都少回,连去病都颇有怨念。”
眼眸湿润,分明是无奈中略有气恼。
“我知过往淇泮与你私交甚好,然如今却不晓是如何,可有不睦之时?”
“夫人不必为我忧心,我二人连争论几句都未有,淇泮对我倒也坡是敬重。”
瑾君别过头须臾,随即又转而论及其他到:“夫人,尚有一事要与你言起,昨日不过暮色刚现,卫青家中设宴,款待了十余朝臣。平日,他至多邀公孙贺等好友来家中,昨晚确实叫人费神猜不透。”
“瑾君,你未问青儿缘由?”
“非我不想问,而是昨日卫青微有醉意,去病不放心,尚是由他亲自照料着。”
确实令人怪异,青儿从龙城回长安后,已向刘彻作誓决不结党营私,可依瑾君所言,着实叫人起疑。
“卫青自小便是有分寸之人,如今未言明,想必是因不是时候,你不必过于忧心。”
我虽是这般劝慰,可自个心底依旧泛着涟漪。
瑾君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随即我与瑾君出了寝屋至外边小走,不想平阳和淇泮亦是作相同的念想,我四人竟在一小亭处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