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才知,太后染了小疾,想进食些清淡的。
“尚未用过朝食?若是不弃太过清口,就一起食些,反正我命宫人多备置了些!”
东宫笑意盈盈,而我腹中的饥渴之意亦是被东宫这一句勾起,确有饥肠辘辘感!顾我欣然应允。
“搀我至食案前坐下吧!”大约是平日用惯了佳肴,如今虽是身子微有不适,然见了清淡的米粥仍是进食颇多。
未多时,我伴着东宫至殿外小走,然却是迎面遇上了三位公主同来,平阳、南宫与隆虑,毕竟是太后所出,三人的神色均显得有些慌张。
“陛下遣人告知母后患病,怎不好好安于榻上,反出殿受凉风。”平阳焦急的语气中已显关切,随即又向我投来略是不满的目光:“夫人,你怎也不劝母后勿要焦急起身?”
而长公主的方才几语,让南宫与隆虑两位公主亦是附和着。
“母后不过是小疾,你大可不必担忧,也不必愿夫人,是母后我欲小走会儿。倒也该怨我儿,何必遣人前去告知,反叫你等徒添忧心!”
不稍会儿,平阳与我已是一人一侧搀着太后回内室,而南宫与隆虑随在身后。
东宫的身子并无大碍,然既已入宫中,太后便留我四人多坐些时候,能得与三女齐聚毕竟是难得!
都已是申时,我等也早已一块用过了膳食,却仍不见刘彻前来,东宫倍感失落,然正当她欲启口要我等去别处休憩会时,已是听得急急的步伐声,言道陛下即刻入内。
太后掀开了覆于身上的薄被褥,急切下榻出迎。
刘彻刚向东宫施完礼,已听着一番不忍之语:“我儿尽是疲累,可是因今日朝事太过繁忙?”
“今日儿臣带了一人来见母后,定能博母后欢颜!”
刘彻满是笑意,引得我四人不禁面面相视,似在相互交谈究竟是何人。
见太后打量着自个身后,刘彻心生怪异,侧身瞅去,才晓那人未随自个入内,留下稍后片刻四字,他踱步至内室外将一女子请至东宫跟前。
那女子月末三十有余,虽是已换上了一身华服,淡青色中袖口与腰间均缀着金线,然让面容中显露的老态已是告知众人她过往的时日必是在清苦中度过的。
我与平阳等三人是诧异连连,不晓此人是因何能得刘彻大费周章亲迎至此。
而东宫的眼眶已是泛起了湿意,她踱步欲细细打量那女子,可那女子却亦是退着小步,垂首不敢直视。
“此乃何人?”似是问话,然太后的语气却是异常的肯定,许只是要刘彻告知她所猜是否无误。
“是母后长女,亦是儿臣长姊,只是不幸与我等相别多年!”
我听罢,反倒不觉诧异,因刘彻早已与私底和我提起,太后未入宫前已是有一女金俗。我瞅向了一侧的平阳三人,在一瞬的不敢置信后,竟也坦然了。她们未怪异刘彻的长姊、东宫的长女不是长公主吗,想必也是早有听太后与陛下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