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君拭干泪痕,欲即刻起身,而我则是拦到,自个坐于塌上,而她则也坐于我一侧了。
“从平阳侯邑归来已有三个时辰,你一直未得安睡?”看着她眼眶旁的黑线甚浓,我不免有些心疼,而瑾君颌首后则是头耷拉在我肩上些许时候,许是在平复下心绪再作答语。
哽咽声中依稀能辨清她所言:“我本以为至少卫青能有几载是独有我一妻的,只是不想纳妾竟是来得这般快!”
“我知委屈你了,然长公主执意如此,又能奈何。”我轻抚了几下她的后背,并示意让她继续伏在我肩上能得掩面轻涕。
当她再次抬首与我相对时,大约是垂泪累了,也恍然思起对我言道:“夫人这般晚了怎还来此?我不愿再扰了夫人休憩。”
“桐儿吵扰,哄逗她睡下,我便择道至此来谈谈你如何,果然是尚未入眠,我不觉疲累,你大可不必忧心扰了我。只是今日你与淇泮又独处相谈了些何事?”
“她不断致歉,并言并不知长公主有此打算,而她为一婢女,又岂敢违了长公主之意。还言若我觉心底烦闷至极,打骂她一番亦无妨。”
“依你之性子,又岂下得了狠心打骂。”
“纵使看在长公主的情面,我又怎好真打骂?再加之我与她过往的私交,我也只得说道想一人静卧一会儿,便打发她去忙自个的事了。”
“可是悔了当日的应承?”瑾君的眉目垂得更低,无言以对,良久才说出一句:“夫人回内室吧,多卧榻些时候。”
我轻嘘了一声,无奈退出,就让瑾君独自一人好好寻思吧。
第二日,竹挽便告知我瑾君抱恙,不过休憩些时候便好。
“父皇!”外边一声清甜的叫唤已然让我知晓刘彻正在殿外,施礼声后,便是他怜爱地执着女儿入殿内。
几句交谈后,我不经问道:“陛下,妾觉长公主所送贺礼是否太厚重令人不解了?”
他掩笑一声道:“有何厚重,有何不解?都言虎父无犬子,若是卫青能多有几子,应也可如他般建立军功,扬我汉威!”
“圣上可是说笑了,妾是真心相问!”
“谁言朕取笑了?我真是在寻思物色几位宗亲的之女,为卫青妾。”
我摇首数次道:“陛下若真如此,就不怕至此青儿贪恋女色?”
“夫人所言有几分理!那我就此作罢了。”抿了口水,不忘问我道:“瑾君正在何处?可还好?”
“不过是染了小疾,我准其休憩会儿。”
刘彻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谈及此事了,而是逗趣着三个女儿,不亦乐乎。
第二日,瑾君已是清早便侯在了内室外等我起身。看她面色,虽仍是显得惨白,不过较之昨日,已是有所好转了。当我洗漱完毕,妍儿已是欢愉地至我跟前了。
“舅母,为我重新理下发髻吧!”大概是此刻的发髻让她有些不如意之处,顾才会有此吧。妍儿嬉笑着,等瑾君爽口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