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便也以此为借由出了平阳侯邑,去病亦是想先且回家中,然因曹襄不舍,又加之平阳的劝留,终又与平阳侯与我等同坐在了几案前。
“侍者真是不尽心,这等事还需你二人前来亲口通告。”长公主不免怨了几句,而去病即刻作解释道:“长公主勿错怪了侍者,是平阳侯与我恰遇家中的佣仆,便也顺道回此代劳通告了。”
“用完晌食我二人再回宫吧,偶得出来一回,就多留些时候了!”太后既然如此说,我也只得应诺。然瑾君却觉坐于一旁很是不自在,起身说道:“东宫、长公主,奴婢微有不适,可否容奴婢去它处休憩一小会儿。”
平阳知晓此时瑾君是急欲小哭一番,然毕竟在我等跟前还是得强装笑意,顾长公主虽知身子微有不适不过是个借由,却也是一口应允她退出,只是命了淇泮道:“陪瑾君去你寝屋小憩一番吧!”
淇泮领命,应诺,平阳会有如此安排,想必也是为了能让瑾君与淇泮独处一会儿,她二人毕竟日后要于同一屋檐下共处,先且说明些话语也有助今后的和睦。
瑾君与淇泮二人离开后,平阳怜爱的让去病与曹襄坐于身侧,并询问了去病如何看待此事,而他却是回了一句:“长公主必是思量再三才会有此举动,去病自当为舅父再次谢过!”
稍加用了些食案上的十余道膳食几口,便已觉难以下腹,约莫是食欲不佳了。
而平阳则是笑盈盈地劝我多用些,推脱不过,也只得囫囵强咽了些许。
回宫的路途中,东宫的车驾在前,而尾随其后的车驾中,我与瑾君默然而坐,执着她的手,我只觉冰凉,千般苦闷此时怕是难用言语表明,徒留一声低叹予她。
“今日随我出宫,必是倦得很,由竹挽服侍便是,你先且去卧躺会儿!”
刚下车驾,我对瑾君如此说道,而她应却是异常不适,顾也未婉拒,迎送我至正殿后,便往自个寝处而去。
“夫人!”内室中的软榻上,我刚不过是安睡了片余,几下叩门后便是一声低唤。
“竹挽,是为何事?”
“小公主哭闹不止,乳母哄逗无果,只得讨饶夫人!”是桐儿,我坐起身,命竹挽入内室,披上件外衣,便前去偏殿,乳母是一脸无奈地不断讨好着桐儿,无奈她毫不领情,见了我乳母不断致歉着这般晚了近还要讨饶我。
桐儿一入我怀中,便喃喃念着母后二字,大约费了半个时辰终将其哄入睡。
“孩儿总是与生父母亲近!”见桐儿安然入梦,乳母不免感叹了一语,而我回了一句便选择了出偏殿:“是小公主折腾你了,还劳烦你继续照看。”
睡意袭来,正欲回内室,却忽然思起了瑾君,不免折到了她的寝屋前,里面未掌灯漆黑一片,轻轻叩首后,应是她仍醒着,顾即刻传来了何人二字。
然当我推门而入,燃了烛火,才发觉她正用手拭去面颊上的泪痕,而被褥的一片早是被打湿,想必她是用被褥蒙头涕哭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