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番道贺卫青愧之不敢受!”
青儿本以为再三推托,长公主即会作罢,可见她立马阴沉着脸厉声话语,平阳从未在我等跟前有过这般神色,我便知此事无相商的可能:“轻车将军是愧不敢受,还是不屑平阳的贺礼?”
“卫青,瑾君是卫夫人的婢女,你能心悦受之,淇泮是长公主的侍者,为何会这般推脱。莫非是你如今为将军立功了,胆敢轻视吾长女!”未让青儿启口,太后亦是神色凝重地斥责了一番。
“公孙瑾君出自叔父梁孝王器重的臣子之家,虽今是宫人,却是进退知礼、能为贤妻之女子,而淇泮虽也为婢女,却也出自书香之家,不过因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寄于我篱下。淇泮自当不敢与太皇太后曾命人悉心教导的瑾君相较,然为将军之妾,替瑾君分忧自是能担当。”
“卫青断然不敢!”
平阳仍是微微浅笑,而太后见青儿又欲启口,然从其神色能得料定必是再次婉拒,顾先且言道:“非有那念想便好!多子乃是福,如今将军为卫家独子,夫人是否也该为卫氏的子嗣考虑?”
我惊愕的抬首:“有劳母后挂心了,不过此事确实太过突兀,我亦是惧让淇泮委身为妾,是委屈了她,长公主即是惜爱淇泮,何不为其觅得良人!”
“夫人,如你难舍瑾君一般,我亦是难别淇泮,寻思着若是为卫青妾,日后我二人倒也能得常相见,岂非不好?况我觉嫁于碌碌之辈为妻,尚不如委身于青儿之妾。况瑾君与淇泮初见如故,如今私交甚好,我段可不必忧心二人不睦!”平阳已是打量着仍在一侧未得起身之令的淇泮,而她对方才的一切亦是惶恐不安中,然听闻平阳问自个是否于她有相同之念时,淇泮急忙俯身叩首:“奴婢觉长公主所言极是,亦大谢为奴婢觅得良缘!”
伏跪在地的淇泮微微侧目,望向近处的瑾君,似是有诸多的话语却又无法启口。
“你我主仆多年,早是情谊深厚,为你忧心嫁娶之事我责无旁贷!”
平阳浅笑未减,扶起尚未起身的淇泮,面容中尽显温和。
而此时,东宫与平阳母女二人的目光一齐打量着瑾君,令我都觉焦灼难耐。
“轻车将军因是觉此贺礼甚是厚重,一时都不晓该谢过太后与长公主。”瑾君垂首低目,为青儿解围,只是声音中已有些许哽咽。
“你二人倒果是知心!”平阳浅笑了一声,手中执着小鼎惬意地抿了几口。
瑾君无奈,可扫向卫青的余光仍是示意他赶紧应承,而我微微摇首,亦是无奈至极。
青儿的大谢应允令太后与长公主均是欣愉地很,而此时我等抿酒酿前退出轩室的去病与曹襄双双现在门外,不过轩室内的亦是令他二人觉察到了异样,然去病在平阳的询问下告知道家中的侍者前来传话,说是陛下命卫青入未央宫相商些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