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束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对他说,说这话的人还是个柔弱的女子。
“救朕,还不需要你!”凡事都有个兴衰盛亡,秦束却傲气十足的说,救朕还不需要你。
秦束你也太狂妄了,连秦让都要敬姐姐三分,你竟敢瞧不起我姐姐。等姐姐恢复了灵力,毁了你的越朝都可以。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失去灵力的姐姐就像现在的我,禁锢在暗无天日的深海冰窟洞内,见到九龙子只能对他礼貌的微笑,不过现在的我连九龙子的影子都见不到。
“不管怎样,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上。”眉若青峰眼似月,手掩粉颊露梨窝,拂尘牡丹说话时还这么优雅。
想起昨夜永安宫中丽贵人所说的话,秦束又恢复到以前冷寂无情的状态。昨夜,秦束很晚才回到宫中,步入永安宫内就看见丽贵人靠在床栏打着瞌睡。一问宫内的太监才知道,傍晚丽贵人吵着要见皇上,都对她说了皇上不在永安宫中,可她就是不信,太监宫女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给丽贵人开门,丽贵人见宫内果真无人就坐下等候,结果一等就等到了深夜,期间公公们上去劝诫了好几次,可她就是不愿离去。
君王回宫的声音吵醒了丽贵人,半开惺忪的睡眼,丽贵人迷迷糊糊的起身参见,秦束扶起她,说道,“怎么睡在这么冰凉的地方。”
“臣妾,臣妾有要事禀告。”丽贵人很着急,也顾不上松了的发髻。
秦束搂着美人的腰,温柔的说,“既然有要事,那今晚就别回去了。”
之后,秦束从丽贵人的口中得知,这白衣女子是个妖女!
在这之前,秦束早就派人去调查拂尘牡丹的身份。探子来报她是抚玉楼中的头牌,秦束为此还乔装打扮去了一趟抚玉楼。
“来,这位公子到楼上就坐。”在凤姨热情的接待下,秦束上了二楼的望月台。凤姨撩起水晶帘,赶忙给客人倒茶。
德公公穿起便服跟随在秦束的身后,扯了一下嗓子,从身后拿出一幅画像,问道,“见过这画像上的白衣女子吗?”
素卷上画的是一个缓缓走来的美人,美人素纱蒙面,举止轻柔,只是眉目间藏着一点忧伤。那一次,她莲步轻移,朝着君王走来,瞳仁中尽显疑问,她张开玉口轻和的问道,“我丑吗?”于是,当时的神色都落在这幅素卷上。皇宫的画像师手法高超,记忆也好,在德公公展开画卷的一刻,我一眼就想到了当日那个失魂落魄的女子。
凤姨指着画卷上的白衣女子,很肯定的说道,“我见过她。”
凤姨的回答很模糊,听上去只是认识这个女子,并未有更多关系,但是凤姨手中有拂尘牡丹的卖身契,这关系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讲清楚的。
再一想这位公子可能是寻她而来,在王公子处没有捞到多少好处,在这位公子身上定要好好敲诈一笔,凤姨随后改口,“原来是我的牡丹呀,她是我们抚玉楼的头牌,花名叫拂,拂尘牡丹,皇城里好多达官贵人都为她而来,难道说这位公子也是要来找她?”
凤姨看向端坐于八仙桌上的秦束,秦束端详着手中的茶杯,不经会心一笑,“拂尘牡丹,这花名取得倒是挺好听的。”
凤姨见眼前的公子不为所动,又开始招揽生意,“公子,您要为她赎身吗?她的卖身契约还在我这呢!”
“好了,你先下去吧。”德公公把银票放在凤姨的手中,催促着她赶快离开。
凤姨藏好银票,走出望月台时,还不忘问一句,“我们这还有更多的姑娘,公子要是有兴致,我呀,随时可以把她们都叫过来。”
“不用了,快走吧。”德公公好心的说道,真怕君王会变脸色。
君王后宫里多的是美人,抚玉楼里的这几个根本瞧不上眼。凤姨这样说无非是为了钱,可要是把皇上给惹恼了,那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秦束发火起来要的是命。
水晶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凤姨在帘外陪笑道,“那若有吩咐就叫我。”顺着扶手,凤姨偷笑着走下木制雕花镂空的式的楼梯。
在上楼的转角处,凤姨小心翼翼的掏出怀中的银票,放在鼻尖处嗅了嗅银票的气息。这是一千两的银票,还好没有把卖身契给王公子,当初王公子承诺的是五百两,结果因为拂尘牡丹的逃跑就迟迟没有兑现。比起王公子来,现在的这位公子阔绰多了,连卖身契是真是假都没有过验过就直接给了一千两的银票。
抚玉楼在皇城里不算出名,但是有些达官贵人就爱流连这种小的烟花之所,就比如王员外家的二公子恋恋不舍于他的小莺。不过达官贵人们都很忙,并不会天天都来,所以抚玉楼的生意一直都不温不火。
在秦束进入抚玉楼时,姑娘们都为之倾心,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于他。
“这位公子衣冠楚楚,怎么也会踏入这污秽之地?”
“真希望今日我能服侍他。”
“他刚才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难道是为我而来!”
姑娘们心中都在期盼,这位面相俊朗的公子是为自己而来,要替自己赎身。当凤姨走下楼梯时,姑娘们全都凑了过来。
“妈妈,让我去服侍他吧。”
“我也要去。”
“我也要。”
“还有我。”
一连几个都要去服侍秦束,看来秦束的桃花还是挺旺的。
“你们都没戏了,人家公子看不上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还是给妈妈我好好招揽些别的客人吧。”凤姨一句话,伤了所有姑娘们的心。姑娘们有的抱怨命运的不公,有的则看的很开,在一阵叹息声中,楼梯口聚集的女子逐渐散开,最后只剩凤姨一人。
“长得是俊朗,只是有点奇怪,来了抚玉楼哪有不招姑娘的道理?”姑娘们走后,凤姨自言自语,也是感到莫名的怪异。
再一看手里紧捏的银票,凤姨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位公子一出手就是一千两,活了四十多岁的凤姨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这位公子出手还真大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凤姨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仔细去猜测秦束的身份。之后,又将银票对折贴身放置,去招呼楼里其他的客人。
为了调查姐姐的身份,秦束还特乔装打扮的去了一趟抚玉楼,花一千两知道我姐姐的名字也不算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