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蒙着面纱,开口就问皇上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女子可是奇怪,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问皇上‘我丑吗‘之类的话语。”
德公公的话让雁容愈加的相信,那个白衣女子就是她,只有她才会蒙着面纱,只有她才会那么在意美丑。
可她怎么可能还活着,雁容越发的不可思议。一个人在经历过大量失血后,还可以存活下来,这可以算得上是奇迹了。
“当初能救你,现在我还能救你。”一步一步踏上青阶,灰褐色的衣裳出现在了永安宫中。
雁容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急步直上轻擦过他的肩膀。秦束还没来得及反应,雁容已经来到了绣榻前。
紧握左拳,莫名的疼痛牵引着秦束的内心,左臂上的伤口似乎还未愈合。
“朕问你,你是不是认识她?”眼前的两个女子都对他有所不敬,可秦束却能容忍下她们的无礼,也许她们在某方面都有相同的特质,以至于秦束能容忍下她们的无礼。
雁容看过白衣女子的面容后,直愣在原地,没有回话秦束的话。这时雁容不知自己是喜是悲,若真是她,那就表明她还活着,可在秦束的手里同死何异;但是现在躺在绣榻上的人不是她,那是否意味着她已经死了。
雁容没有理会秦束的话,只是失望的站在绣榻前,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朕再问你一次,你认识她吗?”对待雁容,秦束可是很温柔的,若换成某个嫔妃不回答他的问题,准会被他打入冷宫。
雁容回答的也很迅速直接,“报完家仇后,我自知罪孽深重。现在皇上若是真心看我不顺眼,就直接下令处死我,何必用这种手段骗我过来,何必用您的权利来折磨我呢。”
雁容就当永安宫内只有秦束一人,对于身旁的雁月,这个唯一的亲人也毫不顾及。
“你不认识她!”从雁容的话语中秦束很明确的察觉到她们不认识,可是雁容却一口咬定这个女子她见过。
雁容轻蔑的瞧了拂尘牡丹一眼,戏谑着说道,“见过,我当然见过皇上新的宠妃。瞧着病态的模样还真我见犹怜呀!只不过在皇宫中过的可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也会被人下了药。”
“你能让她醒来!”秦束说出这话时近乎没有思考,连太医院的元老们都医治不了的病,一个没有学过医术的人怎么可能让她醒过来。
“我当然能让她醒来,只不过现在是我不愿意去医治她。”在气势上雁容完全胜过了秦束,只是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朕从未见过你医治病人,现在竟然敢口出狂言,真不怕朕赐你死罪。”秦束叫嚣道,君王声色一点也不亚于雁容。
一个连死亡都不畏惧的人,她还会怕些什么。雁容没有被吓到,反而更加淡然的说道,“她是被人下了一种晕厥药,下药的人动机很明确。”雁容说着就看向一旁的丽贵人,“皇上宠她是在害她,所以对她下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您。”雁容最后虽然说下药的人是皇上,可丽贵人却听出了话外音。
丽贵人试探性的望着银玉盘中的珍珠银耳粥,心中满是猜疑,“难道说有人想陷害我,看来这个德公公也不得不防。”
雁容虽未学过医,但是说的话还真有三分道理。姐姐若真是因为秦让而伤心晕倒,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若真像雁容说的那样,姐姐是被人下了药,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原先我一直认为姐姐是伤心过度,才会晕倒的,没想到是被人下了药,这点我没想到,雁容还真是厉害,只不过猜错了下药的人,她不是丽贵人,也不是德公公,她最有可能的是抚玉楼里的凤姨。
雁容与秦束的对峙,秦束一开始就处于下风,当雁容说出得病原因后,一度质疑的秦束也放下了戒心。秦束沉默着,像是在责备自己照顾不周,随后又说道,“那么你能让她醒来吗?”
雁容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于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她是谁?我为什么要救她?”这口吻甚是傲慢,对待君王极为不尊重。
“她是谁,朕还想问你呢。”现在的秦束有气难发,只能压低嗓门谦和的说着,“没想到你还敢和朕谈条件。”
雁容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仅口出狂言,还敢和秦束谈条件。秦束这个人我见到了也宁可躲的远远的,没想到雁容居然敢正面和他相抗,不由得佩服她的勇气。
永安宫中回荡着两人的对话,丽贵人在一旁也没敢出声,只是唤上如梦将凉了的珍珠银耳粥撤下。
“谈条件还说不上,只是我想要您答应我两件事。”雁容说话的口气也是越来越大了,这世上能和秦束谈得上条件的人没几个,能和秦束谈得成功条件的人没有过。
“你说吧,朕给你两天时间,只要你能让她醒过来,不要说是两件,两百件,两千件,朕都会答应你的;反之若你在两天内没能让她醒来,那就休怪朕无情了。”秦束说是那样说,可到头来还不是心软加手软。
丽贵人听见皇上答应了,就莫名的担心起来,先前在常青宫时没给雁容好脸色,现在要是雁容开出对自己不利的条件,那自己的身份地位可就不保了。
“这第一件事——”在雁容说到第一件事后,丽贵人灵机一动,忙着喊了一声姐姐。
“姐姐,大局当前,人命当先,还是先把这女子给救醒了再说。”丽贵人一团和气的来到雁容身边,友好亲切的样子还真与在常青宫时判若两人,“德公公还不准备好手枕和金线,如梦去御膳房备些早点茶糕来,皇上还没用过早膳呢。”
德公公在雁容和秦束的对话过程中就已经赶到了永安宫门口,只是听见宫殿内的争执声,就一直站在宫门口没有进去,现在听得丽贵人的吩咐,就急忙步入殿内听后差遣。
“诺。”如梦和德公公一同说道,随后一并退下。
在德公公拿来手枕和金线之际,丽贵人凑近雁容,小声的说着,“以前的事都是妹妹的不对,希望姐姐能原谅。”
雁容偏过身接过德公公手里的手枕和金线,对于丽贵人的话就当没有听见。雁容的轻视让丽贵人直瞪恶眼,而后雁容又对着众人说道,“皇上还有一些闲杂人等都出去吧。”雁容在说到闲杂人等时,看了丽贵人一眼。
“皇上,她对臣妾——”丽贵人现在想找皇上评理,只是皇上没有搭理她,反而说了一句,“好了,就按容妃所说的,你们都退下吧。”连皇上都拿雁容没有办法,丽贵人想出气都难。现在皇上都发话了,丽贵人也只能遵从。
“臣妾告退。”说完,行完礼节,丽贵人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永安宫。
德公公和丽贵人在皇上的命令下离开了永安宫,但是秦束却没有要走的心。
“皇上还是出去吧。”雁容并没有悬丝诊脉,只是把手枕放在白衣女子的玉腕下,然后将手轻轻搭上。这些动作熟悉连贯,看不出有什么生怯的地方。
“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说让朕答应你的事了吧。”秦束感觉雁容变了许多,看来控制傀儡的绳线有点不起作用了。
雁容并没有那么着急说条件,但见秦束开了口也就直说了,“看得出来我妹妹很爱你,你要好好珍惜她。”
这话说的让秦束也感觉莫名的诧异,秦束原本认为雁容和雁月的姐妹关系已经决裂,但没想到雁容对雁月只是表面上的无情,在雁容的心底还是关心着雁月的。
既然雁容都把话说明了,那秦束也没有什么好保留的。秦束走到雁容面前,直截了当的说道,“让朕好好珍惜丽贵人,你们两个还真是亲姐妹,那你呢?你不要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