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郡王死了?权倾朝野的盛郡王死掉了,秦让听得一头雾水,一位不知姓名的女子突然走过来冲他跪拜,然后又讲了一大堆话,最后她流泪了,作为一名旁观者,秦让要怎么办。
想到怀中还揣着拂尘牡丹的绣帕,他拿了出来,对这位陌生的女子说道,“别哭了,擦擦,我不是还没有死吗?”
墨绿衣裳的女子推开他的手,摇摇头示意不用了,她抹干了脸上的泪,问道,“将军手上怎么会有女子用的丝帕?”
摊开手,雪白丝帕上绣着一朵艳丽夺目的锦袍红,在底下还有一方小字,是某位女子的芳名,他故作镇定的说着,“女子送的,揾英雄泪。”
无法掩饰的是他心中的愧疚,再看到丝帕,秦让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真好看,送丝帕的女子应该是将军的心上人。”墨绿衣裳的女子淡淡的说着,秦让收起丝帕,回答道,“对,她声音很好听,唱起歌来,像仙女一样。”
秦让这么说是因为心里还有姐姐吗?还是对姐姐借花珠给他后的愧疚,心上人送的绣帕会随意给一位陌生女子擦眼泪吗?说姐姐唱起歌来像仙女,那秦让你为什么要带血九杯入境,血九杯是用来对付妖女的,在秦让眼里姐姐始终是妖女。
不管拂尘牡丹做了些什么,甚至牺牲性命,秦让都不会看她一眼,他要保护好越朝子民,要除掉花妖。
“不是要替盛郡王报仇,谈什么儿女私情。”秦让脸色一变,说起话来凛然正气,墨绿衣裳女子点头遵命。
他们要入城,把守城门的官兵很仔细,妇女手中的包袱都要拿来检查,秦让有花珠在身自然不怕,那位墨绿衣裳的女子就不一样了,她想了很多种方法进城,又被自己一一否定,最后拔剑,誓言要冲进城中。秦让叫她不要冲动,但自己也不能帮忙,因为说多错多,先前丝帕之事已经让她有所疑问,“将军手上怎么会有女子用的丝帕?”
听她说话的语气,以及之后的回答,“真好看,送丝帕的女子应该是将军的心上人。”
明显带着阵阵酸意,她应该仰慕这位将军,却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声,当听到将军有心上人的时候,她的眼眸里有着份失落,不过也好,将军的心上人一定很美,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双手无措的她陷入了沉寂,将军身上有伤,必须进城看大夫,不然伤势恶化,她会自责一辈子。
秦让拍了拍她的肩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怪就怪自己嘴贱,为了不让她起疑心,秦让说自己受了很重的伤,有的事情也都不记得了,比如她叫什么名字之类的。
和雁容的手法如出一辙,秦让也在装失忆,不过装过头了,人家女子是真的在担心他。还真应了一句话,说多错多,我笑着在寒冰石上打滚,秦让你活该,还问人姑娘的名字,这下你可怎么办?
此后秦让就安分了,什么话都不说,他一直在听从她的安排,躲进箩筐里的法子行不通,那就来个躲进粪桶中,花珠都骗到手了,这点小事也难不倒他秦让嘛。
吃完须染送过来的饭菜,我悠哉闲适的看着,最后秦让竟然要躲进花轿里,他这是要扮演新娘子吗?
我连眨双眼,忙叫小紫也来看,仪仗还挺长的,一路上敲锣打鼓恨不得方圆百里都听到,到城门口花轿就被守城的士兵拦下了,她点了颗媒婆痣,大步走上与士兵争论起来。
“别误了良辰吉时,知道这是谁家的新娘子吗?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媒婆双手叉腰,一板一眼的跟他们争吵起来。
这时罗潜楠从城门口出来,媒婆瞥了一眼,心中一揪,大事不妙,他怎么来了!
盛郡王自刎,百万铁骑纷纷倒戈,罗将军不战而胜,而后皇上又命他追查逃兵,这次他来就是为了追查这位将领。
“发生何事?”罗将军在门口一声叫喊,所有人都安静了,媒婆叫停了敲锣打鼓的人,见到罗将军,讪笑道,“这位将军,我们也不容易,您看这天色。”
已是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山,天色会越来越暗……
罗将军认真的听着,表示很理解,“是哪家要成亲,看这仪仗应该是大户人家。”
“对,新郎就是王家那个整日留恋柳巷的王公子,是娶来做小妾的。”媒婆凑近罗将军的耳边,细声的说着轿中女子的悲苦身世。
王公子,好熟悉的三个字,该不会是轻薄我姐姐的那个王公子?他竟然还能娶到小妾,想到花轿里坐的是秦让,我就哈哈大笑,两个欺负过我姐姐的人,你们还真能凑在一起,这叫报应,你们活该。
罗将军听后对轿中新娘很是同情,但愿轿中人后半生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对不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逃犯一日不抓,皇城就一日不得安宁,能不能请新娘出轿,我们要检查一下轿子。”
“好吧,好吧。”媒婆招呼新娘子出轿,纤长的玉手挑开红帘帐,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怯怯的迈出花轿,红盖头遮住了她的容颜,从体态上看不太像秦让,而且那双小巧玲珑的鸳鸯戏水绣花鞋,男子是穿不进的。
两名士兵撩起帘帐,细致排查一番后,并未发现什么,便过来向罗将军禀告。
“都检查过了,我们可以走了吗?”媒婆不耐烦的大声询问,等待罗将军给她一个答复。
听了两人的禀告,罗将军轻点了一下额头,“真对不起,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新娘。”
一听这话,媒婆的笑颜转变成了怒颜,“这是什么话,不到洞房夜能随便揭人红盖头吗?做了这么多年的媒人,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人,以为自己就是新郎官,能随便揭人家姑娘的红盖头吗?”
罗将军顶住媒婆的一番破骂,再三强调这是他们的职责,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别再吵了,我自己揭。”温和细腻的声音制止住他们的一场争论,新娘慢步走上,将红盖头揭了下来。
眉目低垂,新娘不敢抬眼看,虽说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但她脸上没有喜色,可见新郎并不是她的心上人。
我轻叹了一声,竟然不是秦让,他能去哪,一直以为他要扮演新娘子,结果不是,还真出乎意料。
新娘放下红盖头,媒婆扶她入了花轿,同时,罗将军也同意放行。敲锣打鼓的声音再起,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入了城,秦让会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