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天气晴朗,某蒙古营的气氛却极其的压抑。正位上是一位王者,他一身黑衣,潇洒的斜仰在正椅上。站在他右手旁的是一位红衣女子,女子天生艳丽,还未开口说话就有一种芳菲四艳的惊美!她就是乌尔肯的贴身侍女,绯舞。
绯舞面貌严肃,眼底有些倦意,看得出昨夜睡得并不是很好,但这一点不影响她的个人魅力!
白光照得营内格外明亮,幕帐掀起,一位少女四处瞅着踱步走进,她的到来,打破了两人压抑的氛围。少女来到主上面前便停了下来,看过一眼后,她放松的摊了摊肩膀,“你们都在,怎么都不说话,不是要商讨要事的吗?怎么还沉着一张脸。”
少女在绯舞面前挥了挥手,见她有所反应,才放下玉手,转眼看向乌尔肯,嘴里还念叨,“如果不是绯舞的问题,那就是你的问题。”
乌尔肯一直都没有动态,随意摆放的双手更显潇洒。少女上下打量着,乌尔肯很是洒脱,不像是要听敌营密报的人。在一番察言观色后,少女起身退至一旁,变细着声音说道,“昨夜是我缠着绯舞,向她询问小云一事,所以……”
“所以,她就是因为这事,才欺骗我的。”乌尔肯毫不在意的说道,对于右手边的人,他一点都没在意。
见绯舞不语,何风木赶忙解释道,“不对,她不会骗你。”看着凝视一方不出声的红衣女子,何风木也替她打抱不平,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可能会骗乌尔肯,唯有绯舞不会,爱一个人,即使是骗,也是为了他好。
少女嘟囔着嘴巴,暗自说道,“乌尔肯你是个傻子吗?骗你的人一直都是我。”想要绯舞做出背叛乌尔肯的事,何风木果真花了不少心思。
“算了,不说了,像你这种妻妾成群的人能不懂我们女孩子的心思吗?你就是太固执,死堵在一条道上不回头,如果前方是墙呢,早晚得撞死。”少女不知不觉批评了他一通,就快把正事给忘记了,好在乌尔肯提醒,何风木转过正题说道,“哎呀,我把敌营的密报给忘了,多谢提醒。”
少女清了清嗓子,想想该从哪里说起,上次说到秦束发现了她的卧底身份,然后她被越军一路追杀,走投无路来了这里。理过一遍后,少女说起了越军营中的见闻,“最近几天,新兵都停止了训练,秦束还召开过一次军事会议。”
说到军事会议,乌尔肯显得有些激动,他疑惑的看了少女一眼,“你听到了全部内容?”
何风木憨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没有,秦束怎么会让我进去,而且会议营帐外都有士兵看守,我连偷听都听不到。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我就在那些停练了的士兵营中转悠,结果还真被我发现了点。”
“是什么?”绯舞厉声厉色,抬首间脸上的倦意都消散了。
接下绯舞的凶狠的眼神,少女慢步走上禀告道,“主上,我从新兵的口中得知秦束在南沙卧发现了水源。”
思索过后,乌尔肯给予了一个否定的眼神,“不对,那边怎么可能会有水!”早些探子在勘察地形时就把南沙卧一带有水源一事给否决了,秦束真能在沙子中找到水源?对于何风木的话,乌尔肯保持着疑心。
反过来想,如果上天真的让秦束找到了水源,那也是一件不可忽视的要事,若不采取紧急措施,越军将会死灰复燃。还有一点,是乌尔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在交换人质那天,秦束是怎么有底气敢和他正面抗争的?以为自己毁体丹的毒已经解了?还是他已经找到了水源,这水源就是何风木口中的南沙卧!
少女看出了乌尔肯的迟疑,她再次加强了自己的言论,“是,起初我也不信,南沙卧那边不是茫茫一片的黄沙,连一株植物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水源?可是在我看到……”
何风木说的很慢,眼前仿佛出现了真实的场景,新兵们押着一辆辆马车从沙漠中穿行,进入越军营地后,少女清楚的看见每辆马车里装有三四个木桶。木桶大概有半个人的身高,并且上面还有加有木盖。
桶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弄得这么神秘?少女在心底猜想着,里面装的会不会是南沙卧处发现的干净水源?
结果很正确,最后一辆马车行过,地上有一长串的水印,看向那辆马车的后尾,木桶底在不停的漏水。
何风木的说法天衣无缝,乌尔肯原本就有些半信半疑,不知听了这话后,会不会完全相信少女所说的话。
“所以我敢断定,军事会议的内容肯定和水源一事有关。”少女提高了嗓子,说完向着绯舞眨了一下眼睛。
严肃冷艳的美人放下了高傲的姿态,绯舞虔诚上前禀报,“主上,记不记得上次探子发来的密报。”
这话提醒了乌尔肯,上次探子来报,说有大量马车进出越军军营,当时还以为是北塞城运来的物资,着实为运送的效率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原来是就地取水。
何风木带来的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单手握拳,关节作响,乌尔肯轻松的起身,冷笑道,“好了,起身吧。我还以为秦束有多大的能耐,事实证明也不过如此,以前是我的手下败将,以后也会是,而且我要让他永远都是!”
主上一转身,原先坐着的正椅顷刻之间就坍塌了,何风木张大了嘴巴,啊了一声,还以为有什么刺客呢。相比之下,绯舞冷静了很多,她扯着少女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而自己则低头恭敬的说道,“主上明鉴,秦束肯定不是主上的对手。”
被扯衣服的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声道,“对对对,主上说的对。”少女翘起了大拇指,笑开了花。
“既然知道了越军的水源,那我们要不要……”绯舞缓慢的说着,还做了个一刀斩的手势,随后四字脱口而出,“斩草除根。”
北上一带,皆为沙丘荒漠,所以对打仗的双方来说,都不存在什么地形上的优势,可是沙漠丘地,外加连续半月无雨,水源成了行军作战的一个重要条件。若无水,则如浅潭之鳅,若有水,才是深海之龙。
被水源一事困扰了数月,越军还能保持不败,试想若让他们解决了水源一事,那还了得!乌尔肯早就决定冒险一试,秦束的毒还没有解,他活不过几天,那就去会会他,让他死不瞑目。
“好了,这事就先谈到这,绯舞你先下去吧,我还有要事和她谈。”听到乌尔肯的命令,绯舞缓缓退了下去。
算是成功了吗?见绯舞退下,何风木挠了挠脑袋,乌尔肯留她下来是要作甚?这下绯舞又要吃醋了,该怎么解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