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营外出现了一位少女,她在绯舞的带领下进了营内。
再见乌尔肯已是三日之后,少女步行异常平缓,绯舞见她双肩塌下、背弯身驼,就看出她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刚触碰到少女的手,就感觉一阵冰冷,媚眼勾起一丝疑惑,红唇上扬,说道,“秦束对你怎么了?还真不会怜香惜玉。”
少女抽搐了一下玉手,平静的极为诡异,只听她淡淡的说了一句,“带我去见主上。”
看何风木失魂落魄的样子,绯舞勾魂一笑,“从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你还是爱他的。”说罢,红衣扬起,绯舞带路走在前面。
很快两人相继步入蒙古营内,走进营帐就见乌尔肯端坐在高位上,抹着一把蛇形银剑,想必他已经恭候多时了。乌尔肯见到少女,连忙起身迎接,招呼少女坐下。
不知不觉少女直径走到左侧的第一个位子旁,那夜他就坐在这里,而她以蛮奴的身份为他沏了两次茶。她落座于上,感觉这些都历历在目。
少女落座后很快就说明了来意,她已经暴露了。何风木把秦束发现探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也正是因为这个探子,秦束才对她起了疑心。
两人听后反应不同,绯舞轻瞥一眼斜方,冷淡的说道,“秦束算是长心眼了,可惜了个卧底。”乌尔肯听后无多大反应,黑纱下透出一股阴气,收起手中擦的闪亮发光的蛇剑,继续听少女讲下去。
少女看了一眼乌尔肯的反应,又说道,“为了解除秦束对我的怀疑,我把你给的解药亲手奉上。拿到解药的秦束暂时对我没有了猜忌,可是我知道纸包不住火,于是趁机逃跑了。果真在我刚走出营外不久,那个被发现的探子就把我给供出来了。越军一路追赶,在逃跑中我被他们发现了,幸得主帅派的人来解救,我才能逃离鬼门关。”
何风木平静的说着,回想起越军追杀的场面还是惊魂未定,她佝偻着背脊,显得极为无力。
“你受伤了。”许久未开口的乌尔肯轻和的说着,声音融化心房。他很早就看出来她受伤了,而且伤的很严重。“我受伤没关系,可惜了那个英勇的匈奴人。”捂着胸口的她说道。
“绯舞,去取玉花膏来。”主上发话,红衣女子敛起笑容退下去取。
铃铛之音飘过,少女心中窃喜,成功了吗?成功骗过乌尔肯了!她面上还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听到主帅的恩赐后,少女起座跪地,以匈奴人的礼节跪拜,并虔诚的说道,“多谢主上,风儿定誓死效忠!”
话到最后少女不断的咳嗽,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乌尔肯见状走上去扶起跪地的少女,正巧绯舞进来,何风木见机双脚一软,上半身正好落入乌尔肯的怀中。
因为乌尔肯在的缘故,绯舞面上没多大反应,见主上扶着少女坐上高位,她很配合的递上手中的玉花膏。高位一向是主上地位的象征,他竟然能让一个小丫头落座,绯舞打开装有玉花膏的胭脂盒子,笑颜道,“风儿姑娘是学医的,自然不会有事。主上可否出去,好让我为她涂药。”
主上点头走后,蒙古营内只剩两人,绯舞收起手中的玉花膏,冷冷的勾起一抹红唇,“别装了,他都走了。”
少女擦过嘴角的血渍,细柔着声音说道,“可是我真的受了伤。”袖管捋起,几道血痕清晰可见,绯舞见后也很诧异。
“这是用长鞭打出来的。”绯舞反应的很快,随即说道,“你之前在说谎,秦束已经发现你是卧底,然后派你来反将我们一局。”
何风木悠然的起身,她直起腰杆在营地内蹦哒了两下,然后来到绯舞身边,说道,“我可没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是吗?那我这就禀告主上,说你没有伤。”红衣滑过,绯舞从少女身边绕过,何风木见情况不对,立马拦在她的前头,少女尴尬的一笑,“嘿嘿,别嘛!凡事好商量!”
“有什么可商量的。”绯舞轻蔑的扫过一眼,正想绕过少女的侧身。
何风木跺着脚,伸出双臂拦在了幕帐前,“别忘了你给过我毁体丹的解药,这事要是告诉了你们主上,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这有什么,主上不是托你给秦束解药了,我要是说你栽赃陷害于我,看主上相信谁的!”绯舞冷笑一声,单手推开了少女,就在她要掀起幕帐的瞬间,何风木突然的来了一句,“你错了,乌尔肯第一次给秦束的是假药,第二次给我的是毒药,两次之中他都没有给过真正的解药!”
玉手松开幕帐,两人都有各自的把柄,不如一切从长计议。
蒙古营外听到细微动静的乌尔肯出声道,“好响的声音,你们怎么了!”还是惊动了他,两人面面相觑,有的是唇语,“该怎么办!”少女眨动着眼睛,轻声的解开了衣带。
幕帐掀开,他全身绷直的站在蒙古营口,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一切,嘴里还念念有词,“她的背……”
镜头一转,少女已然除去上衣,她背对着主上,一旁的绯舞正拿着胭脂盒在给她擦药。
玉肌胜雪,只是雪上多了几条血痕。秦束下手很重,一鞭子打下去皮破肉绽,玉花膏点到冰肌,少女疼痛难忍的揪起了衣衫。
在看到乌尔肯后,少女慌张的裹起了衣衫,然后一脸茫然的说道,“主上怎么进来了?”
乌尔肯站在原地看出了神,直到绯舞问起同样的问题,他才缓过神来,“我听见里面有动静,所以进来看一看,还好你们没什么事。”
绯舞挑眼让何风木回答,少女咳嗽了几声,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事,这玉花膏涂在伤口上太疼了,我就哭喊了几声。”
乌尔肯附和了几句关心的话,而少女也随之点头回应。看得出来他们两人都在掩盖着一些事情,就在乌尔肯掀起幕帐的瞬间,他清楚的看见纯白如雪的后背中央那个带字的疤痕。
这么说来,她和皇室不共戴天!秦束呀秦束!难怪你会对她这么无情,原来你不能对她有情!如果我把她的身世告诉她,那会是怎样?
走出蒙古营的乌尔肯狠狠的握紧了拳头,放肆的笑声不断的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