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皱起眉头,怯怯的说道,“所以,秦束是一路跟踪我来这的。”
陈将军点头,又补充了两句,“又一名探子潜伏下来,主帅很快就想到了风儿姑娘。昨夜风儿姑娘提出要走,就更加证实了主帅的猜测。”
两人谈话间,勇夫的狼刀已经开动了,他奋力一嚎,“你以为我会信吗?看刀!”
月牙型的狼刀挥下,斩杀出一道白光,白光带动黄沙,顺势向秦束逼近,只见秦束手持宝剑,旋剑劈开那道白光。白光被分成无数细小的白条,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小心!”陈将军拉着何风木向后退去,一道白条落下,在他们原来的沙地上蹦出了个坑。顿时,四周黄沙弥漫,少女捂住口鼻,呛得连连咳嗽。
秦束转身命令道,“陈将军,快带风儿离开。”看着少年冷俊的侧脸,少女的心悸动了一下,经历过这么多事,他居然还叫她风儿,如果能回到当初,那该多好,可惜他们回不去了,即便他待她如初,她也不能原谅一个伤害小云的人。
“这风沙一时半会不会散去,我们还是走吧。”在陈将军的诉说下,她很快就应声了,“我们,走吧。”
看到他们两人走后,秦束放下心来,高喊道,“有什么绝招都使出来吧!今天我一并解决!”
满脸横肉的勇夫举起狼刀,两个鼻孔里喷出热气,他锤了锤胸脯,叫嚣道,“怎么样?这只是皮毛而已,我的绝招可不仅这点。”
沙土沉浮而下,少年的脸庞清晰明朗,他拂去身上的尘土,笑颜道,“我看你只能到这了。”
风沙再起,一时刀光剑影,等我再去看时,已是头颅落地。勇夫跪地倒下,他的头颅滚落到秦束的脚边,染红了半边的衣裳。
好快的剑法,秦束的进步十分明显,来日与乌尔肯之战定不分上下。
回营,秦束换了一身衣裳,在主帅营中与各路将领商量战况。少女沏了一杯淡茶走上,却被营外的士兵拦住了,早些回来的她,多少听见了军中的风言风语,说她是敌军的探子留不得,还有人说她是匈奴人,还有那句最难听的话,“没准她和乌尔肯有染,去了敌营还能回来的,能是清白之身吗?”
听到这些后她没有说话,手捧着一杯热茶,暗暗走过。听到主帅还有要事,她诚恳的请求道,“能不能去通知一声,我知道他回来了,才特意来看他的。”
士兵没留情面,罢手拒绝道,“可是主帅吩咐过,不管谁来,都不允许打扰他。”
“我真的只想看他一眼,求求你帮帮我。”少女再三恳求,正欲冲进去,却看到少年一身锦袍扬袖而出,他见少女面露欣喜,对两边的士兵说道,“以后除她以外谁都不许打扰我。”
两名士兵点头应声,只见主帅拽着少女的手进了营。
“好了,今天我们就先谈论到这,陈将军你留下来,其他的将领可以告辞了。”主帅说完,各路将领纷纷退下,他们都是老一辈的人物,在走过少女的身边时,皆投来异样的目光。
最后主帅营中只剩下三人,少女高高捧起手中的茶杯,恭敬的说道,“请主帅用茶,民女自知罪孽深重,愿望主帅惩罚。”这是她第一次跪下,并且称呼他为主帅。看来两人的关系已到了冰点,他们之间只有主仆之称,至于知己、朋友,早就没有了,没有纯粹的友情,只有一直的利用。
秦束见她这般情景,连忙扶起,说道,“你这又是为何?明知道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求我责罚?”
她拒绝起来,依旧跪在原地,“民女有错,不该奢求原谅,自知无力与主帅对抗,还望惩罚。”
秦束抽搐着面孔一脸惊愕,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风儿吗?为什么她变得如此冷漠?“风儿,是你吗?你的错,我都已经原谅了,起来吧!”
面前的少女脸色凝重,手奉的茶杯高高举起,她没有起身,反之请求道,“有罪之人定要严惩,不然军心不稳,还望主帅责罚。”
“我知道错不在你,为什么还要严惩?还有别再称呼我为主帅了,我不想听。”秦束言辞激烈,最后一句差点怒吼出来。
少女仍是偏执,撅着心说道,“你知道有用吗?打仗的又不是你一个人,既然昨夜的探子暴露了我的身份,我就当有所惩罚。”
“你太让我失望了。”茶杯置地,砰的一声摔个粉碎。
少年脸色骤然异样,随之怒骂道,“我以为你来是有正事,结果偏说这些无用的废话,你不是要让我惩罚你吗?那好,我就让你如愿,陈将军把她拖出去毒打。”
陈将军一听不妙,连忙走上劝解,“主帅,要三思。”
少年一拍桌案,大声吼道,“再说我连你也一起。”
陈宦不再出声,想要去劝少女,没想到何风木欣然接受了主帅的责罚,她跪地叩首道,“承蒙主帅开恩,民女自当谨记在心。”
午时,烈日暴晒。
少女被绑架在木桩上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硕大的汗珠滚落,后背极尽湿透,她虚弱的闭上眼睛,原本红润的双唇已经开始变白裂开。
她的呼吸声很轻,却能听的很清楚。手握皮鞭的陈将军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刚想叹气,垂下脑袋的少女缓缓的睁开了眼。
“风儿姑娘,谁都知道主帅心软,不管你犯了什么错,只要求求他,就不用受这些罪了,你倒好把罪名全都揽在身,这不是危难我吗?”
少女抬起头,轻笑了一下,有时候她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傻事来。舔了舔裂开的嘴唇,一股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她声音沙哑,无力的说道,“既然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
“可是,也不用……”陈将军话到一半,听见少女拼命的咳嗽,回头正见主帅一身戎装屹立在太阳底下。
少年一脸严肃,走上接过皮鞭,说道,“既然陈将军下不了手,那本帅就亲自来。”再看四周,已是围绕着无数的士兵,他们对少女指指点点,有人还呸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