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菲菲愣愣地站在那里,浑身冰冷。
这家人是什么意思?存心给她气受罢了,一开始先挫了她的锐气,以后就可以尽情地拿捏她。
她微抬起头,目不斜视,声音清晰:“我的罪名?我的什么罪名?任何一个人随意安在我身上的罪名就是落实了的罪名?”
她不卑不亢,看着坐于正前方的慕容夫妇。
慕容烈眉头微皱,还来不及说话,王氏却面有搵怒之色道:“这是哪一家子的规矩,谁家调教出来的小姐?也有个婆婆在这里说话,媳妇在下面犟嘴的?亏得你还是大家子的姑娘,这样大呼小叫说的是什么?”
从菲菲毫不惧怕,迎着她凌厉的目光,淡然道:“并非是我大呼小叫,我不过心平气和说出疑问罢了。婆婆又何必这样气急败坏,您老人家金枝玉叶,犯不着为了我这样的小辈气坏了身子。”
王氏一怔,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慕容裴面上悄悄地浮现出来一丝笑意,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丫头这样伶牙俐齿,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他们倒是都小看了她,以为平日里欺辱自己不吭声,便将她也看成与他一般沉默无言逆来顺受了。
慕容清正室夫人叶氏,跪在地上轻声道:“我们的心思与弟妹一样,都是不想公婆身体有恙。”
慕容烈猛地站起来,喝令道:“好好好,很好很好。淳安,也不用叫什么大夫了,一家子人都在这,又有一个新媳妇,外人来看着什么意思?你去把乌木镶银的筷子拿一双过来,我倒想看看一个个的都是在打什么主意。”
叫做淳安的下人不到片刻便拿来了一双筷子,亲自伺候在一旁。
“给我。”慕容烈拿过来,将筷子放进茶水杯里面。
茶水浸在筷子上。
一时之间筷子没有变色。
慕容清却道:“既是试了,那么多些时间也是一样。”
语气里倒是十分有把握。
时间慢慢地过去。
银筷接触茶水的部位慢慢地在变色。
黑色。
慕容清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扬了扬眉,意气风发地撇了撇慕容裴与从菲菲,嘴中冷笑。
“哎呀。”叶氏大惊失色道,“果然有毒。”
“大嫂子,果然是什么意思呢?”慕容裴并不看叶氏,目光冷冰冰地看向父亲。
叶氏一怔,笑道:“没什么意思啊。不过是说我们的疑惑是有根据的,并非平白无故地冤枉了弟妹。”
“是吗?”慕容裴轻描淡写地问道,“我很想听听大嫂子为何会认为菲儿会在茶水里面下毒的?今日献茶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我。大嫂子这口气是不是连我也有嫌疑?”
这话说得严重,一个不好就要受到怪罪。
叶氏说不出话来。
慕容清则定定地看着慕容裴,道:“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倒是伉俪情深。你是自家人,何苦要害父亲母亲?难不成为了平日里父母多疼了我们一些你便心存不忿伺机害人不成?”又轻轻笑,如沐春风,“这也不过是话赶话罢了,三弟你一向孝顺,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