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相爷疼爱,刚才只不过是热热身子,这么长时间没上阵打仗,手脚还真有点不利索了。”张孚敬活动着手脚,将严嵩迎进屋内,坐下。
“张大人太谦虚了,昔日的御赐武状元可不是浪得虚名哦!你那杆枪至今可位于对手哦!”严嵩顿了顿,“如果这杆枪这次若能扫平倭寇,那可是功高盖世,谁也不可与张大人相提并论了。”
“严相爷有所不知,虽然我没有和倭寇正面交手过,可那群倭寇绝不是等闲之辈,上次我派出的耶律索可是当时号称‘草原上最猛的雄鹰’,他的马上功夫甚是了得,武功也是上上乘,却几次三番的败在倭寇手里,至今对如何抗击倭寇仍毫无良策。”
严嵩正欲说话,忽听门卫来报:“徐相爷拜见!”严嵩知道肯定是徐阶来了,不想和其照面,从侧门告辞而回。
“相爷深夜来访,必有要事,管家,看茶!”张孚敬恭迎徐阶。一会儿,寒暄几句,徐阶说:“明天校场选拔先锋,大人现在可有合适人选?”
“暂时看好几个,但是要看明天比赛的结果。此番前去抗倭,绝非小事,因此,在选用人才上,应该严格赛选。”
徐阶捋着胡须,沉思片刻。“大人所言正是我意!倭寇虽身材矮小,却诡计多端,大人可以多选些精兵良将,彻底扫除倭寇,振我大明国威,大人的事迹可将载入史册。”
“谢谢相爷提醒,小的将身先士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国效命!”
“你我同朝多载,不必言谢!只可惜我不能像大人一样驰骋沙场,手刃倭寇,为国尽忠。只能在后方为大人筹好粮草,备足军需,出一点绵薄之力。今日来此,特带来家中祖传平安绿如意,希望保大人平安!”张孚敬双手接过,配至腰间。
“谢相爷!”徐阶起身告辞而去。徐阶心里明白,现在以他的势力要想扳倒严嵩父子,那简直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他必须要等待良机,因此他各方面协调好关系,在同僚中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
红日高升,校兵场上看台高筑,一封对联分挂良策,上面写着:爱国志士上阵杀敌。下联曰:扬我国威驱除倭寇。红日高升,吉时已到,一小差役上台宣读比武规则,然后比赛开始。
张孚敬、夏言、徐阶、严嵩等人端坐席上。台下人山人海。规则刚宣读完毕,从下面就跳上一年轻后生,抱拳四辑:今天我想上台挑战“京城四虎”——之首即“笑面虎”陈俊!”“就你也配挑战大哥,来,我陪你过两招。“黑心虎”万熊从台上站起来,走到场心,抱拳四周:“各路英雄,我来会会这位后生,若他胜了我,大哥肯定会和他过招,你们看如何?”场上几人看看点头示意许可。于是。两人便拳来脚往,过起招来。
一个使的是刚劲利落少林腿,一个使八面来风武当拳。十几招过后,“黑心虎”万熊”瞅了个空,一个螳螂腿把年轻后生扫得趴在台上,悻悻下去了。
下面又上来几个,都被小虎万熊打了下去。一连过去三天,四虎仍未遇到对手,张孚敬心中不悦,看来要想招到先锋不是易事。
第四日从上午到下午,又有几人被四虎打败,正当“黑心虎”万熊”站在台上得意洋洋之际。一声暴喝如雷贯耳:“‘黑心虎’万熊”休得张狂,我来也!”
话音未落,人群中一位白衣少年施展轻功,从众人头上飞过,一个鹤啸九天,从空而将。落地时如柳絮飘飞,无一点声音的稳稳落在比赛擂台。
“好!”下面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喝了声好,下面掌声响起一片。看台上的几个人也不禁眼前一亮,一扫几日的失落心情,也不禁暗中叫好。细一打量,只见白衣少年二十上下,天庭饱满,眼如朗月,一道浓眉高高跳起,鼻直口方,说话声如洪钟,太阳穴饱满,好个俊朗小伙子。台上的徐阶细细端详一阵后,心中暗暗叫苦,心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么个龙潭虎穴你也敢来闯,不愧为名将之后,好!有种!”
徐阶的心里话不说,但说大虎即“笑面虎”陈俊一看这身手,心里明白,别看人小,轻敌不得,于是到台前像向四人申请换下老四万熊,徐阶与张孚敬耳语几句,张孚敬大声说:“陈将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切不可伤人,点到为止,这是皇上旨意,违令者定斩不饶!”
陈俊心想:“老匹夫,仗着皇命,也压制与我。”领命而去。万熊正在洋洋自得,见陈俊上来,“大哥,这个小白脸的就交给你了。”
“四弟,看哥哥今天如何让他摆在我的手里!”
两人互报名号,陈俊一听,眼前来人,竟然是沈炼之子沈士文。他心花怒放,“臭小子,我们苦寻多少年,今天非要了你的小命不可。”
仇人相见分外眼明红,士文知道面前就是四虎之首,钢牙紧咬。两人不再说话,亮开招式,斗在一起。
陈俊不愧是京城四虎之首,每出一招都步步为营,出手天衣无缝。而白衣少年也是面不改色,沉着应战,彼此大战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负。陈俊心里暗暗叫好,顿生爱惜之情。少年心中也不免对陈俊心生赞叹之感,场上两人不分伯仲,台下人之看得惊心动魄。场上来者何人,正是被严嵩父子迫害致死的沈炼之后沈世文是也。
因为两家世交深厚,徐阶一眼就认出了他。除了徐阶,场上还有一人也认出了士文,那就是奸臣严嵩。他眯着两只鸡炮眼:“好啊,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小子,老子一直在寻你不着,今天你却自投罗网,如不斩草除根,我一天也寝食难安。
看台上人各自心怀心事,场中两人站得火热,陈俊鹞子翻身,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奔士文头顶压来。只见士文稳稳站在场中,手臂像空中升起,以后羿射日之势迎接陈俊,场下的人有的吓得张大嘴巴,有的闭上眼睛,不忍观看,年轻后生被压成肉糊的惨景。成千上万人的场子上一下子出现死一般的沉寂。
“好!赢了!”人们睁开眼睛,只见陈俊的长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被齐齐划开,露出里面的常满胸毛的肌肉,而胸膛皮肤完好无损,不见有一点血出现。众人齐声喝彩起来。
“今天获胜的是白衣少年沈——世——文!裁判抓起沈世文的手臂高高举起。
“快给我拿下!”严嵩站起来喝道。
“严相爷,比赛规则可是说的清清楚楚,现在我们是在为国家挑选抗倭英雄,只要能胜任的人,不管犯有何罪,一律既往不咎。更何况他还是无罪之身呢,是吧,张大人?”
张孚敬知道徐阶的意思,他也十分喜欢这位俊朗少年,于是高声宣布:“按照皇上口谕,和本次的比赛规则,我宣布抗倭先锋为……”不等张孚敬说完,台下一声高喊:“张大人,且慢!”
从台下上来一位十五六岁的上身穿鹅黄的练武对襟马褂,下身着鹅黄的灯笼马裤,腰系红色腰带,一堆大红穗子晃在两侧,看上去恰如天上金童,一个旱地拔葱,轻轻落在几位大人面前:“小的叫俞大猷,家在福建,眼见倭寇烧杀抢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就想把这些坏家伙赶出去,可惜实在是势单力薄,恳请各位给我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为驱逐倭寇,我死也无憾!”
夏言和颜悦色的问:“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怎知倭寇的凶残,战场上兵器不长眼睛,你还是别瞎掺和了,快回家去吧!”
“大人不信,让我这这位哥哥过过招,只要我输了,心服口服,绝不再有他话,如果我赢了呢……”严嵩赶紧接过话,只要你能赢他,你就是抗倭先锋啊!”
“好,一言为定!”俞大猷朗声说道。
他走到沈世文面前,抱拳作揖:“请哥哥担待,因为倭寇实在可恶,我的姐姐就是被他们强行霸走,至今不知生死,我想为那些深受倭寇其害的人报仇雪恨,把倭寇彻底赶出去。”
沈世文一见眼前的小英雄,心里顿生爱慕之心。
“好的,只要能赶走倭寇,我一定成全!”
“请哥哥休怪,因为我与倭寇又不共戴天之仇,因此,这个机会我势在必得。但是我不要你成全,我要凭我的实力,不然即使做了先锋也难服众。”
沈世文听了心里暗暗伸大拇指:“小小年纪,好样的!”他转向俞大猷:“既然这样,请吧!”
两位小将一白一黄,你来我往,战在一起。两人赤手空拳打了几十回合,不分上下。俞大猷忽然跳出圈外:“哥哥,住手。我们两各自亮出家伙比划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