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弟弟叫士文,只可惜我们兄弟两出生之日就被迫各自逃命,离散至今,到处寻找不着。”士武说到这,忽然看着月荷,“夏姑娘,莫非你知道我弟弟的下落?”
“我也没见过他人,但是听别人说的。”月荷把她所知道的有关士文的事情向他大概说了一遍。
“夏姑娘,请问你能把我带去见一见那位杨小姐吗?”
“行,我今儿回去安排。”
“好!”
“你看见到我,给你带来多大的福利,一下子有了失散多年的弟弟消息,怎么感谢我?
士武忽然把月荷拥进怀里,啵了一口。
“你干嘛?”月荷娇羞的看着他,“快说说你的故事。”
“母亲山中生下我和弟弟,因为仇家追杀得紧,所以薛城、王强还有丫头在小红带着我和弟弟分头逃命。”
昏暗山路上,很多官兵在追赶着,“小红,你赶紧带着公子先走。我去引开他们。”薛城朝另一条路上跑去。
“人在那,快追!”
“小子,你把那孩子藏哪去了?”带头官兵凶狠狠地问。
“你们这帮朝廷鹰犬,残害忠良的畜生,我怎么会告诉你孩子的下落?”
“不说,是吧?来人,挖去他的一双眼睛。”上来几名如狼似虎的官兵,“今天我和你们拼了。”薛城运足力气,扑向前面几人。怎奈官兵太多,薛城死于乱刀之下。”士武说到此处,两手握紧,咯吱咯吱作响,“这么多年,我跟随师父在山中苦练,时时刻刻准备为父母报仇,怎奈奸臣有黑白无常,青州双龙,京城四虎这些大内高手保护,近身不得。在养父母的推荐下,在宰相府住了下来,隐姓埋名,在这等待时机,为全家一百多口亡魂报仇雪恨。”
沈世武的眼力露出坚毅激愤的光芒,他恨不能早日手刃仇家,可是几次刺杀都未成功,还险些被捕。
月荷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她的心里竟然感到疼痛,月荷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些狗官,天理不容!”她看着士武,“后来呢?”
“后来小红为了救我,也被那帮人乱刀砍死。”士武满眼泪水,正巧一对砍柴夫妇路过,把奄奄一息的我抱回家。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呢?”
“这是养父母住得地方。离皇宫后花园不远。”
“你不怕被人识破身份,招来杀身之祸?”
“越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养父母为了救我,常年躲在深山中,过着原始的生活,可是终究未能逃脱魔爪,在我十岁时候,他们被奸臣杀害。因为我在师父那里,才幸免于难。”
“好可怜,这么些年,我也听说了严嵩父子残害忠良,排除异己,打死杀人的罪行,实不相瞒,这次下山,也是奉师父命令去寻找你的弟弟士文的。”
“找士文为何?”
月荷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一告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以后我们一起去找士文,早日报了大仇。”沈世武说到这儿,想起了什么,他看着月荷的眼睛:“你我今生有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月荷说好,两人施展轻功,来到了一个廊檐飞壁,桃红柳绿,山清水秀,环境优雅的地方,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月荷正要说话,陈良对她说:“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乃是当今宰相府的一个后花园。”
“当朝宰相徐介吗?”
“正是义父!”士武一抱拳。
“哦?他怎么成为你的义父?”
“此话说来话长!”他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
“活该命不该绝,养父母被杀时,我躲在柴草垛下暗室里。半夜里,我爬出来,看到二老尸首已经冰凉,我呆做到天亮。然后一人收拾了几件衣服,漫无目的走着。后来遇到出城巡逻打猎的宰相,他见我可怜收留与我。他对我很好,可惜到了十岁时,却生了天花。”士武陷入沉思——
“一般孩子生了天花,有六七天也就好了八九成。可是这孩子,高烧八九天仍不退,唉!”那位医生捋着花白的胡须无奈地摇摇头,“老朽行医几十年,对这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徐大人,还是另请良医吧!”老人说着告辞,摇摇头往外走,小僮拎起药箱紧跟在后。
“把所有的太医都请来,难道一个小小天花竟然看不了。”
不一会儿,来了十几个御医,他们看后,都捂着鼻子,摇头叹息。
“公子这天花甚是顽疾,这是我们合计开的药方,您试试看。”太医又嘱咐,“这种天花传染性很强,一定要做好隔离措施,千万减少与别人接触。”
又过了两天,孩子身上起满了大水泡,浑身发烫,发烧。看着孩子骨瘦如柴,满脸通红,两眼不睁。徐大人急的团团转。
“老爷,这孩子,恐怕……”管家小心翼翼的说,“不能再放家里了,如果再传染到二少爷,那就……”
“是啊,老爷,若别人再被传染,恐怕会成为一场灾难。”
“这孩子,命真苦!”无奈之下,吩咐两个下人,把男孩丢到后山上,生死由命。
“后来呢?”月荷看着着急说。
“事情就是这样,祸福相依。”士武看着她,“也合该我命不该绝,就在两只野狼围着男孩龇着牙要吃他的时候,来了一位道姑,她出手打死了两只饿狼,见我还有呼吸,就割开狼的咽喉,让我喝下了狼血。说也奇怪,喝了狼血后,浑身就觉得不像火炭那么滚烫了。我睁开眼睛,看看面前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尼姑,连忙拜谢。道姑觉得这是缘分,于是就带着我跟她上山。”
“你的身世太坎坷了,太可怜了,”月荷满眼泪水,“这一定是你父母冥冥之中在天上保佑你的。”
“也许吧。一天,师父名我下山采药,在山腰上竟然发现有户人家,我非常好奇,于是就走了进去。”
他看着月荷,“你猜,我见到谁了?”
“见到谁?”
“见到了我的养父。”
“真的?太神奇了!”
“就是,我到屋里看到一位老者,我们攀谈起来。”他听了我的经历,看了我腰上的那可朱砂痣,我们才父子相认,他才告诉了我家的血海深仇。”
士武说着,拿过一块血手帕,“这是我母亲在山中生下我兄弟后,写的血书。”月荷接过一看,“士武吾儿,全家两百多口,全死于严嵩这奸人之手。日后,吾儿长大成人后,和你弟弟一起,一定要为全府上下亡魂报仇雪恨。”
为了报仇,我把养父带到师傅那儿,向师傅当面禀明,师傅和我一同下山,亲自将我送回宰相府,义父很高兴收留了我。从此改名换姓。在宰相府里住下来,伺机报仇。”
“士武,我和你一同去报仇。”
“现在这老贼防守非常严密,他知道找他的仇人很多,于是养了大量的朝廷鹰犬,武林高手在身边,要想报仇谈何容易?”士武仰天长叹,“只等师父和弟弟他们能早日找到那把雌鸳鸯钺,士文的雄的鸳鸯钺合璧,好为父报仇。”
“于是,你四处打探,对吗?”
“嗯,这几年我们到处在找静云师祖,昨天早上见你的那漂亮的‘白鹤问天’我的心里真的很激动,我知道这是静云师祖独创的‘飞上九重霄’中的第九式,你就是我们苦苦寻觅的人。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看见我就那么……”月荷羞红了脸没好意思说出口。
“除了激动,就是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真的喜欢你,才会那么情不自禁。对不起!”月荷一听更是满脸绯红,刚要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却说月荷刚要说话,听到脚步声,又把话咽了回去,“你在这等我,可能是义父来了。”士武转身出门,“良儿,在干什么啊?”
“义父请坐,孩儿正准备去给您请安呢!”月荷透过屏风隐约可见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者坐在桌边,“良儿,一个人还习惯吗?”
“义父,孩儿自小就习惯了安静,很习惯这里的清幽!”
“你这孩子,安排下人来照顾你,你不要罢了,还把人都撵走,一个人在这么大院子不觉得孤独吗?”
“义父,我真的不习惯别人来侍候,有他们反而觉得不自在。”
“好好,随你吧!孩子,你们要找的人可有眉目?”来人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士武沏好茶水,恭敬递上。
“义父,您今天好像有啥心事?”
“是啊,严嵩明天又要斩人了。唉!”
“斩谁?”
“一品官员徐良辰啊!”
“所为何事?”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这个奸人,迟早不得好死!”士武抡拳砸在桌子上,茶杯跳起来,水洒了满桌。
“他现在在排除异己,如果有人敢对他有半点不敬,或被处以挖鼻、割耳、凌迟、暴尸等极刑。朝廷上下,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