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批复两份文件,城建处和工商处处长进来汇报他们去市精神病院外面那两座噪音工厂的情况。城建处长说他们会同市工商局的人一道去那两个工厂,罐头厂厂长正和浙商谈判转让,生产电子产品,要是成功了月内就可以停产改造。那家配件厂暂时无法处置,商量的结果是暂停生产,对机器做消音处理。邵定发问:“他们能够这样爽快答应吗?”工商处处长笑说:“他们哪里会爽快答应,是他们的工商局副局长现场下令要不限期改造就立即查封工厂。”邵定发问是不是他们给市工商局施压了。处长说:“如果不施压能那样快速解决?”邵定发想想也是,那两个工厂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医院也反映了很多次,就是不能引起重视,更别说对工厂采取措施了。邵定发说:“你告诉市工商局,只要工厂愿意改造,时间可以宽容一些。他们毕竟还有一大群工人要工作嘛。”两位处长顺便给邵定发戴了好几顶高帽子。邵定发没有说他们,呵呵笑说:“你们办得好,不过还要进行后期跟踪,不要让工厂出现问题。”
医院派的护士可以说极其尽心竭力,按时给杨春枝吃药,帮助杨春枝做肢体恢复,还将邵定发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日三餐全由她做,和邵露相处得很好,称呼她为许阿姨。邵定发回家总见不到她的身影,暗赞护士精明。杨春枝现在精神状况好多了,清醒的时间超过了十二小时,院长打电话给邵定发报喜,说再过一两个月夫人就会完全康复的,但是要防止夫人再受到强刺激。邵定发说非常感谢,问他们医院周边的噪音降下来没有。院长激动地说:“多亏了秘书长的过问和关心,噪音基本没有了。我们医院全体同仁都感谢秘书长。”邵定发在笑声里结束了通话。
顾维颖由于严重错误,被撤销了职务,开除了党籍,留党察看两年,工作没有着落。汤遥打电话告诉了邵定发这一切,说老顾实在可伶,在家里尽受老婆的气。言下之意想让邵定发出面安排一下。邵定发问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汤遥呵呵笑,说:“他都那样了哪还有脸来找你。唉,他老顾也太急功近利了,怨不得别人。”邵定发说:“你不用激我,干好你自己的工作要紧,县太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我不知道穆祥县的实际情况,但是从顾维颖所作所为多少知道那里风气不正,需要大的转变,你可要把握好尺度,不能急于求成,还要改改你在姓柯的手下时候的陋习,多做点对得起老百姓的事情,顾维颖那里你就不用担心了。”结束通话,邵定发给薛思清打电话,说明了顾维颖的情况,问能不能临时给安排一个相适应的工作,他的理论水平和工作能力都是不错的,接受了这次的教训,他一定会吸取教训。薛思清说:“这个我要和罗书记商量,再给你准信。”邵定发说:“那是应该的,你们那里干部改组快要完成了吧,我在这里听到了不少关于你们的改革措施,领导们非常看好你们。”其实,邵定发还没有听到领导们对青江市的赞扬,他是以自己独特的职务身份在揣测,让薛思清高兴。说完了猛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官场小人,也干起了虚伪和假传令旨以达到某种目的的勾当了。这个假传令旨搞不好还会导致薛思清和罗建林对省委领导的错误判断,可是话已出口不好更改。果然,薛思清听到这个话,来了兴致,说:“有你的随时关照是我们青江市的幸运,那个顾维颖如果能够接受教训可以让他来青江市,但是目前不宜担任主要职务。”邵定发大喜过望,说:“让他先到基层重新体验,看看他的表现,如果真的改变了,等他的党籍恢复了再考虑对他的正式任职。”薛思清说这不失为稳妥的办法。邵定发说:“那我代顾维颖谢谢两位老领导了,你们向省里提出要求,他的档案还在省组织部。”薛思清说:“这个不用你操心了,你要和顾维颖提个醒,让他端正态度。”又问起了杨春枝的病情。邵定发说:“专家说再有一两个月会康复的。”他们在愉快的祝福声里完成通话。
他接着和顾维颖在电话里谈了很长时间,要不是古秘书长进门可能还得说下去。邵定发不好意思地招呼古秘书长,请他坐,让刘秘书进来沏茶,对话筒里匆匆说:“那好,就这样,一切要好自为之不能重蹈覆辙,现在领导来了,再见。”搁下电话,笑呵呵地重新招呼古秘书长,说:“您有事让秘书打个电话,我去您那里聆听指示嘛,您亲自过来我真是诚惶诚恐啊。”古秘书长坐在沙发里笑着用手指着邵定发,说:“你呀,你的恭维能力赶上焦化蓉了。”说到焦化蓉,古秘书长的脸色一暗,似乎有什么不便说出口的隐忧。邵定发很机敏地感觉到了,说:“秘书长您说笑了,我这都是在您的耳提面命下练就的,呵呵,秘书长此来一定有重要的指示了。”古秘书长张口,看到还在忙着沏茶的刘秘书又合上嘴。邵定发知道其意,等刘秘书倒好茶挥手让他出去,自己亲自端起茶杯递给古秘书长。刘秘书带上门回避。
邵定发坐到沙发的另一端,笑呵呵地等着古秘书长发话。古秘书长好像不急于说话,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好像要看出点门道来。邵定发蓦然明白了,姓古的一定有私人的不好出口的话要问自己,于是试探地问:“秘书长,您看我出来时间短工作还没有理顺,好在有焦主任她们给支应着总算没有出现大的失误,要有什么不足的需要改正的请您批评指教。”古秘书长哈哈一笑,说:“我来不是商谈工作,工作你安排得很好,我根本不用操心。”邵定发哦了一声,表示有点惊讶,但没有说话。古秘书长问那个龚诗怀是不是他的老部下。邵定发明白了,但是他很不理解一个堂堂的常委、秘书长怎么为了这个算不上问题的问题劳心,外面的好女人也不止焦化蓉一个。忙说:“龚诗怀是我在临湖时候的熟人。他隶属宣传部,这次调动纯粹是宣传部的事。”他不好扯出焦化蓉。可是姓古的明明在怀疑焦化蓉,他不知道姓古的和焦化蓉到底是什么关系,仅凭私下里的传言和春季期间那个姓古的老婆在气愤之下的电话不足以说明性质。他想替焦化蓉说话,却想不出来什么恰当的话,一时间愣在沙发里。古秘书长见邵定发迟迟不说话,呵呵一笑说:“我也就是四处走动走动,好了你忙吧。”邵定发这才如逢大赦。
张楚听了邵定发表白,说:“你也是高级干部了,怎么还存着这样荒唐幼稚的想法?历朝历代官场都是矛盾的漩涡,只有勇敢者才可以化险为夷抵达彼岸,遇到事情要都像陶渊明那样无奈躲避,天下岂不没有了管理机构了。陶渊明那是政治上的庸者是侏儒,效法他就是承认自己政治上的无能。你说你身心疲倦了,可以理解,你说你看不惯也惹不起官场上的种种是不对的。你向来的理想哪里去了?现在不能完完全全实现你的理想,但是你不可能永远坐在副秘书长的位置上,等到你取得党务或者行政大权,那时候不就可以像在临湖那样实现你的理想了?”邵定发苦笑:“人越往高层走越艰难矛盾越多,我真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和决心继续走下去。”
张楚告诉邵定发:“这个思想情绪只能在我这里流露,乔书记、龙省长那里你丝毫不可表现。从我的接触里,他们对你都很看好,我看省里要是有变化,你一定会得到调整。”说这话时张楚一直看着邵定发笑,是暗示更是鼓励。邵定发呵呵一笑,说:“我这是跟老领导吐露心里的不安和担忧,您不用为我担心。”张楚说:“这我就放心了,你老婆的病怎么样了?听你陆姨说好得差不多了。”邵定发说:“和陆姨说的差不多,要不是因为我去了纪委,她也不会这个样子。”张楚点点头说:“或许这就是必要的代价之一,官场就是不断周旋的过程,有人只把它当成向上爬的梯子和捞好处的近水楼台,像你我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干事的人,以自己的努力引导人们不断地改变现实创造历史,我们可不要辜负了得来不易的机遇和职务哦,我们这样的人多了社会进步才能加速。”邵定发频频点头说:“我以后不再生退出的念头了。”
青江市的整顿清理基本完成,就查实的问题,姜芍存在几个重大的问题:行政乱作为、用人唯私、经济问题,这些问题极其严重,青江市的乱象源于此。罗建林和薛思清准备报告给省委,请省纪委介入调查。听到消息的姜芍打电话给邵定发,说:“老弟啊,如果我进去了也会连带着让你的名誉受到损失,我知道那对你是无所谓,可是那也不是什么锦上添花的好事,不是吗?所以还请老弟和罗书记、薛市长通个气,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老领导,对你可是很好的,你的话他们一定会考虑,看能不能采用变通的方式处理,好歹我现在只是个副职了,就当你给一个乞丐一个活命的馒头。”
邵定发实在不想再和姜芍这样的人打交道,可是自己毕竟和他有关系,那些青春液去向要是追查下来会牵连到好几个人,那笔款子虽说后来通过唐静茹捐献给希望工程了,但是那毕竟是一个心结,要是追究了确实是件不够光彩的事,还有在早期率领人员调查青江市的事情那也是避重就轻的乱作为。这些不得不让邵定发慎重,他告诉姜芍:“你不要到处烧香拜佛,免得事态扩大,我会试试,结果怎么样我无法预料。”姜芍说:“我知道我听你,一切全凭你调处。”邵定发安慰了几句挂了电话。
邵定发这次没有打电话给最维护自己的老领导薛思清,而是直接给罗建林打电话,很坦然地告诉罗建林自己和姜芍之间的一些事情,没有说姜芍找自己斡旋的事和自己的请求。罗建林听了说心里有数,让邵定发放心,他和薛市长商量一个办法,看看用什么办法向省委写报告,确保姜芍现有的职务不再受到大的冲击。这正是邵定发想要得到的,连忙说:“那太感谢老领导了,我以后做事交人一定注意。”罗建林哈哈笑,说:“老弟啊,你就不用这样自责了,处在你那个位置上哪有不被人利用的?那不是你的错,要错也是那个职务太过显眼了,时时被人惦记着。我和你的老书记不也受到你的关照吗,哈哈哈。”邵定发这下放心了,依然像个下级那样对待罗建林。
他搞定了罗建林才敢打电话给薛思清,将情况叙说了一遍。薛思清没有像罗建林那样客气,而是很不客气地告诫他以后不要和不了解的人来往过密,他们给的好处说不定都是提前的伏笔,等事发的时候就不好处理了。邵定发的聪明和机灵都休眠了,只有诚心接受教训。薛思清说了一气后,问杨春枝的病怎么样了。邵定发忙再次感谢薛思清关怀,说他们夫妻永远不会忘记。薛思清说:“你不要尽给我来虚的,听说你和好几个女人纠缠不清,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邵定发心里骤然一缩,但还是很有底气地说了假话。薛思清说:“没有最好,要有,要及早脱离,千万不要因此受到对方的要挟,你现在可是一块唐僧肉,谁都想咬你一口,你要好自为之。”薛思清没有给他保证摆平姜芍的事,他不说就是说了。邵定发对这个很清楚。
放下电话,邵定发忽然想到余副厅长那本书出版的事情。想打电话问卢处长,又觉得这样不妥,那毕竟是为自己的私情动用公权,必须自己亲自去询问卢处长。
卢处长正在边看桌面的文件边打电话,口气有点官味,知道他是在和某个单位打交道,话语的内容已经到了尾声。邵定发站立门口等待电话结束。卢处长很快说了再见,抬头看到邵定发站立门口,赶忙招呼。邵定发说不用费事,自己来是问余副厅长那本书出版的事。卢处长放下要准备倒茶的杯子,说:“我正想向你汇报这件事,总编还是坚持自费出版或者由行政推销。我征询过看完此书初稿编辑的意见,说这本书确实是本很有价值的书,我想以我们处的特别扶持基金来出版此书。”邵定发问以前有这个先例没有。他是怕落人把柄。
卢处长告诉邵定发,省委、政府的重要出版物或者利用行政推行的出版物可以利用这个基金出版。邵定发说:“那可是公事,余老的可是个人的,而且他只是部门领导人也是私人著述,此例不可援引。”卢处长不甘心心思白费,建议让企业赞助出版,多印刷,让企业将其作为礼品推销给客户。邵定发笑了,说:“余老要是知道了还不气死。好了,我们都不要白费心思了,把书稿给我吧。”
邵定发看着摆在桌上的书稿和U盘,觉得实在不好和余副厅长交代,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他准备实在不行就自己掏腰包出版,可是一想到余副厅长一旦知道内幕肯定大失所望。电话铃响了,打电话的是廖长海。打电话的目的是请求邵定发安排将他家乡的金溪县列入省委特别资金扶持的农业开发名单里。说只要省委办公室列入了政府那边就没有话可说了,这是他举手之劳的事情。邵定发开玩笑说:“你得了你们家乡父母官多少好处,这么卖力替他们说话?”廖长海大喊冤枉:“我只想为改变家乡面貌尽些绵薄之力,这点事情别人办就是比登天还难,你只要动动笔就可以了。我们金溪八十万家乡父老都会感谢您的。”邵定发欲推脱,眼光落到桌面上放着的书稿上,说:“你不要空口说白话,我问你,你和出版社关系怎么样?”廖长海问:“你是不是要私人出书?那你算问对人了,出版界归我管,说吧,要出什么大作?”邵定发顿时兴奋了,说:“不是我的,是省教育厅的余副厅长的教育专著,已经经过人民出版社编辑审阅了,认为是本不可多得的好著作,可是他们非得要自费出版,理由是现在这样的著作市场销售前景不好。”廖长海说:“你让余老写个详细的内容介绍和初步的评论交给我,一切由我来操作。”邵定发还是不放心,说:“可不能走自费出版的路子,就是出版社要收一块钱出版费都不行,这是底线,否则我没有办法向余老交代。”廖长海想了想说:“这个你放心,我会和出版社商量好的,对这本书我不动用我对出版社的影响力,保证出版社不收一分钱的出版费,而且还要让作者得到丰厚的版税。”邵定发不敢相信,问他要怎么操作。廖长海嗨了一声,说:“我就简单告诉你把,我可以在省报和各个大小报纸刊登介绍评价这本书的文章,将此书列入今年全省十大科研成果著作,不仅要在全省上市,还要推广到全国,不用花费一分钱。这么好的买卖他省人民出版社舍得放弃?这个就和刚才我请求你的事情一样,在你们看来很困难,而在我这里是极其容易的事情,不用采用行政推销,我知道你不放心这个。”
邵定发相信了,说:“这个可不能让余老知道了,要是叫老爷子知道了,他非气得吐血不可。”廖长海哈哈哈大笑,说:“怎么样,我们两个达成一致了?”邵定发知道他的所指,说:“那你让他们将报告送过来,我得详细审查,这个是有标准有严格要求的,要是报告和材料不行必须重新做。”廖长海连声答应,说:“这是大事,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做好,出版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比不了我求你的事,你有什么类似的活儿交给我就是了,书稿我马上派秘书过来取,一切拜托了。”邵定发呵呵笑着说:“那就麻烦了,我让刘秘书送过去。”
邵定发打电话叫来主管农业的肖处长问省委特别扶持农业基金是怎么安排的。肖处长说这个需要经过农委和农副渔业厅审查立项,再经过财经领导组核实后方可以进入报批程序。问是哪个县的。邵定发说出了金溪县。肖处长顿时没有了声音。邵定发发现了不对劲,问:“他们以前申请过吗?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肖处长也是明白人,告诉邵定发,金溪的计划去年送交过农委和省厅,他们的计划不切实际,胃口很大,在农委那边没有通过立项。邵定发问:“就没有其他的原因了吗?”肖处长笑笑说:“我就知道瞒不过您,他们那两个父母官也太没有耐心了,惹得农委高主任不高兴,这个是表面的。”肖处长呵呵一笑说:“私底下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没有农委的立项批复即使交到我们这里也是不能办理。”
邵定发终于明白了可能搁浅的原因,让肖处长回去工作,自己坐着沉思。走到门边的肖处长回头看到邵定发为难的样子,似乎不忍,转身说:“秘书长不用过于焦心,其实高主任现在就有为难的事。”说完停下,等着邵定发的反应。邵定发听了前面的话正在心里考虑如何打通高主任那道关口,肖处长后面的话是在他思绪集中的情况下说的,没有领会其含义,全靠敏感知道肖处长有了好的办法,心里一激灵,没有马上询问。肖处长也没有急于走开,站立门边。邵定发慢慢转过脑袋,看着肖处长微笑。肖处长走回,笑着说:“高主任有一个女儿马上要大学毕业了,正在到处联系工作单位。”邵定发哦了一声。肖处长说:“他女儿虽然是本科的,可是学校没有什么名气,学的专业是就业前景不好的哲学,所以尽管联系了好几家单位,都以各种理由给婉拒了。那女孩子心气还特别高,非省直机关不进,这就难坏了高主任。这些省直机关每一个小科员可都是有来历的,现在不像前几年那样缺乏人才,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机会进入。”肖处长将现状抖开让邵定发取舍,目的不言自明。邵定发听了在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姓肖的怎么如此了解高主任家庭的事,莫非他们是……”邵定发呵呵笑,说:“这么说高主任也找过你了。”肖处长呵呵笑,说:“他要找也不可能找到我头上,我也没有用人权,我是在朋友们闲聊时听说的。就算为邵秘书长提供一点信息吧,呵呵呵。”邵定发说:“谢谢,非常感谢。”眼睛一眨,说:“你们处不缺编吧?”肖处长说:“现在不缺编,但是人手不足。”
邵定发心中有数了。肖处长走后,让刘秘书打听肖处长和农委高主任之间的关系,说越快越好。刘秘书说:“我马上就办,这里来了两份文件,您看看。”将文件交到邵定发手里,转身出门。
邵定发将文件放在一边,打电话给廖长海问金溪的书记和县长怎么得罪了农委高主任。廖长海问:“这个事情你怎么都知道了?具体情况我也是不清楚,这样,他们俩都在省城,今晚让他们跟你详细汇报怎么样?”邵定发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了,说到时候他和主管的肖处长一同前往。廖长海说:“那真是太好了,我让他们提前安排好,就今晚如何?”邵定发想了想,今晚只有一个港商的宴请算是重大的活动,但是他向来很少出席这类商业活动,他现在很怕和商人沾边,打算让焦化蓉代劳,说可以。廖长海在那边笑得很实在,说:“你老弟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邵定发骂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样的人怎么去主管宣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