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唯有焦化蓉随着邵定发进入办公室。邵定发知道她为什么进来,笑容可掬地告诉焦化蓉:“焦主任,你不要有任何想法,我走后办公室的一切变动是正常的,我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工作。”焦化蓉不由得赞叹邵定发的大度。邵定发避开敏感问起了这段时间办公室的工作。邵定发这个转移很合适,焦化蓉一谈到工作像换了个人,将工作情况作了简洁又详细的汇报,说:“你不在的时间,下面的那些人可都为你担心着呢。”邵定发说谢谢,心里知道焦化蓉这是为什么,却不说破。焦化蓉说完了办公室的事,又说起了龚诗怀的现状,说他被宣传部退回临湖了。说着似乎眼泪快要下来了。邵定发安慰她不要担心,如果龚诗怀确实有才能干得也不错,会有机会的。焦化蓉忙感谢邵定发,说一切就拜托了。
送走焦化蓉,刘秘书送进来一批文件。他忙了很长时间才处理完毕,刚想松口气,电话铃声响起,邵定发听了大感意外。原来是安局长打来的,要给邵定发压惊,说:“老哥哥想死你了,还有一点小误会也要当面向老弟澄清。”邵定发现在听到姓安的声音就厌烦,但是不能不周旋,姓安的就是一条癞皮狗,让他缠上了只能小心应付不可得罪。于是心情很好地说:“那太感谢老哥哥了,怎么能让您再破费呢,这回怎么着也要由我掏腰包,那样我才心里安然。咱们兄弟之间应该互相帮扶才对,你说是不?”姓安的连声应诺。
邵定发刚刚合上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是夏小雨代替他们公司打来的,要以公司的名义给邵定发压惊。邵定发回绝了,说:“感谢你们的深情厚谊,我现在真的不能这样张扬,等过段时间我来感谢大家的美意。”告诉夏小雨让邵国栋离开工程队。夏小雨不同意,说:“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只要邵国栋遵纪守法,我看没有什么问题,谁要说就让他说去好了,我们不用邵国栋也要用其他的人,工程总不能没有人做吧。”邵定发考虑邵国栋要是离开了工程队,往后的事情一定不会清闲,倒不如让他继续干,经过这次变化,相信邵国栋一定会有所收敛。他忽然想起邵国栋那桩在穆祥的案子,问那个案子判了没有,那可是通了省纪委的。夏小雨笑说:“你还当真了,原告都撤诉了,法院能怎么办?”邵定发不懂了,原告那样坚决怎么会甘心撤诉呢?问夏小雨:“是不是你们使了什么手段?”夏小雨告诉他,说:“一切都是合法的,不会再让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再利用,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呵呵呵。”邵定发不得不佩服又不能不相信。
此后,电话不断,都是老熟人老朋友请他吃饭,让他决定时间地点。话都说得极其合理让人推辞不了。邵定发一律以工作忙分不出时间为由推辞,说:“你们的心愿我领了,现在省里正是多事之秋,大家还是注意点的好。”那些官场上的朋友听了前面的话都不会在意,唯有后面的话叫他们立即止住了心里的欲望。鲍老板以家乡人的身份邀请,邵定发断然拒绝,说:“我们都是临湖出来的,你不希望我再次当靶子吧,我才刚刚出来呢。”
一阵忙碌后,进入暂时的安静。邵定发想起了医院的请求和焦化蓉的希望,拿起电话让工信、建设处两处处长前来办公室。
邵定发说了精神病院毗邻两座噪音工厂的问题,问他们知道不知道。工信处处长说那些都是具体相对应的政府委局管理的,他们只有建议和监督权。邵定发说:“你们明天组织人手去那里调查,如果噪音确实影响医院,看看能不能采取什么好的措施消除噪音,回头再写个报告交上来。”两位处长明白邵定发要对那两家工厂做处理,城建处处长说:“这个没问题,我明天亲自带人下去,力争提出一个稳妥的解决方案。”邵定发说:“那你们就给病人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了。”
邵定发随后打电话给廖长海问龚诗怀的事。廖长海没有说龚诗怀,而是问纪委给他什么结论了,说是关心他,要是别人绝对不会问这个极其敏感的话题。邵定发知道姓廖的对自己不放心,或许已经听到了自己后面还带着尾巴。心道:真是势利。笑着告诉他,乔书记谈过话了,其他什么也没有说。笑声在话筒里延续。这句话的效果非同凡响,廖长海马上回以哈哈大笑,说:“那老弟我要恭喜你了,你是因祸得福了,能得到一把手的亲自召见,那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享受得到的。龚诗怀的事情也就是为了配合省纪委那个时候的事情,现在风雨都过了,龚诗怀本人还确实能干有水平,我看就不要借调了,干脆搞正式调动算了。”邵定发说那太麻烦了。廖长海说:“我们俩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我求你的事情多着呢,哈哈哈。”
时间走进下班了,邵定发要赴姓安的酒宴,走之前打电话给张楚表示感谢,说我现在不能分身,明天晚上看望老领导。
姓安的这次请了其他几个分局长,说是让邵秘书长认识,以后有事好招呼。态度十分恭谦,那天在车里的要挟不见了踪影,完全是一副聆听上级指示的模样,脸、眉、眼、嘴唇都流淌着柔和,尽管笑在他脸上看上去是那么叫人不舒服,可是不妨碍表达他的心愿。邵定发看了,知道姓安的这一转变背后的奥妙。唐静茹告诉他那个床单已经收回了,那个有力凭据失去了,姓安的变得乖巧、顺服了。邵定发满脸笑容向大家打招呼,众人群起口呼邵秘书长。姓安的得意地给邵定发一个个介绍那些分局长,分局长们很感激姓安的给了他们接近手握重权的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的机会,满屋子都是热烈气氛。现在,邵定发对这些场合能做到应付自如,知道对什么样的人什么级别的人采用什么应对措施,所以能让他们各自高兴。饭后,有人提出要出节目调节一下。姓安的赶紧制止,说:“我们邵秘书长从来不好这个,你们也就不要胡乱献殷勤了,他就是典型的中国好男人。”一片附和声过后,他们开始安排各自宴请邵定发的次序和日期。他们的理由是让他们多听听秘书长的指示,加深感情。邵定发呵呵一笑,说:“各位的好意我邵某领了,今天认识都是缘,也是安局长给我们共同创造的。既然大家都认识了,算是熟人了,来日方长嘛,何必在乎一时。好了,诸位,你们随兴吧,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了。”笑着和大家握手道别。姓安的让大家止步,自己独自送邵定发下楼,边走边说:“秘书长老弟啊,你可是给足了我的面子了,听说很多人要请你都叫你拒绝了,哈哈哈。”邵定发说:“咱们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姓安的连忙说:“是是,我就知道你老弟重义气,没说的,以后要有什么不好亲自出面的活儿给老哥吱一声,保管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邵定发呵呵一笑,让他止步回去招待他的客人。
夜已经很深了,邵定发谢绝了姓安的司机送他回家,独自一个人缓步走在晕乎的灯光里。他来省城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一个人欣赏城市夜景。他觉得整个城市像个躺在暗夜里的美妇人,本来要静静地甜美地入睡,或许还能做个很香艳的美梦,可是那些带甲壳的动物不停地骚扰她,那些声色犬马不断地侵蚀着她美好的容颜和细嫩的肉体。她只能在每天的暗夜里煎熬着,任由侵蚀毫无办法。邵定发想:“人是不是也和这座城市一样呢?”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和女子的娇嫩的叫唤声。邵定发脑袋自然转向声音发源地,目力极好的他看到在黄融融的路灯光线末端街边草地绿化树丛边有一对男女在野合。邵定发心头震惊,他也听说过城市夜晚有男女在街上隐蔽处干这个事情,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路灯不远处干这个事情。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走过去要喝止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大声喊道:“难道你们没有家吗?像什么话!”
这一声呵斥,着实让两个激情男女停止了动作和声音,但是他们没有像他所想象的那样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男的着实惊吓,赶紧套上裤子逃跑,女的大喊:“你还没给钱呢——”可是那个男的再也没有出现。女的把愤怒的目光转向还站立在十步左右的邵定发身上,赤裸着身体走向邵定发。邵定发被女子这个大胆的举动惊呆了,等到他清醒过来,脖子早叫赤裸女子缠住。女子道:“哥哥,你好帅哦,来,妹妹让你尝尝新鲜。”邵定发使劲挣脱,刚刚要对女子厉声斥责,女子大喊:“快来人,这个流氓强奸我!”邵定发不想斥责了,只想逃跑,脱离这个是非之地,免得因这个事搞得沸沸扬扬。可是他哪里想到,这是一个专门在街头路边做交易的小团体,女子的一声喊就是一道命令,冬青树丛后面立即跑来两个男子。邵定发此时双腿被那个女子牢牢抱住,要想立即脱身是不可能的。两个男子很快将邵定发双手反剪背后,恶声辱骂,后来一个男子对邵定发使用了拳头。拳头让邵定发痛得弯下腰。打他的男子恶狠狠地说:“小子,这几下让你知道,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要多管闲事。我是代你老子娘教训你。”背后一个反剪邵定发胳臂的男子说:“六哥,跟他费什么话,让他拿钱不就是了。”
此时,路边走过几个男女,看到这一幕都赶快跑开。树丛后面又跑过来两个只穿三角裤头连乳罩都没有戴的女子。其中一个体格丰腴的看了邵定发一眼,说:“是个菜鸟。算了,我们还要做生意,把他身上的值钱的东西和钱搜出来放了。”那个拳打邵定发的男子和刚刚站起来的裸体女人一左一右搜邵定发的口袋。邵定发的口袋里只有两块准备坐公交车的硬币。男的给邵定发一拳,骂道:“穷鬼!”女的惊喜说:“有了,好像是工作证,看看是哪里的,我们可以做点文章,一定会大有收获的。还有一部手机。”
丰腴女人拿过裸体女子手里的证件,走到路灯下面细看。眼见着手一颤,接着将证件凑近眼睛看。忽然,丢下证件,叫了一声:“撒丫子!”当先跑走。现场四人先是一惊,随后立即跑向黑暗里。那个裸体女子丢下手机也想赶快逃走,可惜她由于做那个事,脚上还没有来得及穿鞋,没跑出几步哎呀一声瘫坐到地上。邵定发忍着疼痛拿起手机,要去路灯下捡拾工作证。女子惨叫声让他止住脚步,看到女子委顿在地心生了恻隐之心,看来她的脚一定是叫玻璃一类的东西扎了,想上前帮助,可是女子还赤裸着。走到冬青树前找到女子的衣服丢给她。女子在低低的哭泣声里穿衣服。邵定发揣好工作证,站在路灯下想给安局长打电话让他派人前来处理,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不行。这个事情要是让姓安的知道了又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证据,他会在必要的时候将今晚的事情按照他的方向演绎。邵定发充分领教了姓安的流氓习性。邵定发分别给高丽华夫妻和唐静茹打电话,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北环路街头绿地来。
此时,女子已经穿好了上衣,内裤由于脚在流血没有能够穿上,但还在挣扎着穿。邵定发站在她十几步外,让她不要穿了,说一会儿来两个女人会帮她穿的。为了打消女子恐惧,说她们只是市民不是警察。女子这才停止挣扎,放声哭泣。
不一会儿,唐静茹和高丽华夫妻开车到了。邵定发说明了情况,唐静茹和高丽华两人走过去帮女子穿好衣服。唐静茹将车子开到草坪前面,在大家的搀扶下女子坐进车里。邵定发交代唐静茹一番。唐静茹说:“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让张开道和他们一道去医院。临开车,唐静茹的头伸出车窗说:“我说大秘书长,以后晚上可不要一个人闲逛了,今天算你走运。”
邵定发再也没有好心情对着城市和满城灯火大发感慨了,略微垂着头匆匆走向家的方向。
这一晚,邵定发久久不能入睡,刚刚要入睡又叫间歇清醒的杨春枝拉起来说话。上班时候脑袋还晕乎着。上班不久,刘秘书和一个人应答。那个人似乎还站在办公室门口没有进来,只听来人用比较柔和客气的声音问:“请问,邵秘书长上班了吗?”听到这个声音,邵定发心里一动,声音是熟悉,身不由己地离开办公桌。刘秘书问他是谁,来办事的还是干什么的,说要是办事去对口处办理,邵秘书长不直接办理任何事情。那个声音笑呵呵说:“知道知道,呵呵呵。”
“知道,你还……”刘秘书说了一半停止了,他看到邵定发出来了,还给他打手势。邵定发脸上满含笑容,还没有看到来人就笑呵呵说:“是不是余厅长啊,快快请进,刘秘书沏茶。”两步到门口,果然是余副厅长。余副厅长很规矩地站立门外,忙说:“哎呀,老厅长,您这样折煞我了,您直接报出我的姓名就可以了,来来。”出门搀扶余副厅长进门。余副厅长叫邵定发这一连串话语和动作搞得发懵,等到邵定发的手搀扶自己的胳臂才有反应,笑容里面掺杂着激动和敬佩,嘴里应和着“哎哎好好!”多余的话说不出来。
邵定发将余副厅长搀扶进自己的办公室,扶着坐到沙发里,自己陪坐在余主任的身边,亲切地说:“老厅长,您先歇着喝口茶,有什么再慢慢说,呵呵呵。”余副厅长哎哎了两声,赶紧将手里的黑色皮包放到里面的沙发上,用右手抹眼睛。刘秘书正好将茶沏好,邵定发双手端过茶杯恭敬地递给余副厅长,说:“您喝茶。”余副厅长还是哎哎,接过茶杯却没有喝,两只眼睛看着邵定发,流露出的是感动、敬佩。放下茶杯说:“邵秘书长啊,当初你幸亏没有来省教委干,你是对的有眼光有远见,你要是来了,撑死了最后干到教育厅厅长的位子(原来的省教委现在改名为教育厅。),哪里能够现在就担任如此重要的领导职务呢,那不是埋没人吗?”邵定发笑着说:“老厅长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那也是误打瞎撞的,其实我当初很想进省教委呢。”他不好说当初是卢明芳明里暗里做了手脚。余副厅长连声说:“现在的好现在的好,你四十不到就是正厅了,以后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呵呵呵。”
邵定发不想说这些,余副厅长肯定不是来叙旧和恭维的,问他有什么需要自己效劳的,一定要直说。余副厅长就等着邵定发这一问,笑呵呵说还真有两件事情麻烦他。邵定发笑着鼓励余副厅长说。余副厅长从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说:“这是关于省内高校扩大自主招生的报告,这个报告我们在去年八月份已经上交了,到现在没有回音,眼看又要到下一个学年了,高校都很着急。”邵定发问:“政府那边也提交了吗?”余副厅长说:“同时提交的,也都没有下文。我们追问了几次,回答说正在办理程序中让我们耐心等待。”邵定发接过报告看了几眼,说:“老厅长我让文化科教处着手办理,尽快上报,我全程跟踪,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您,您看这样行不行?”余副厅长竟然像孩子那样激动,拍着邵定发的手臂说:“很好很好,这样我们就放心了,要是再办不下来,说明省里目前没有这个打算。”邵定发问还有什么事。余副厅长有些不好意思,说话有点不自信,好一会儿才说清楚事情。原来余副厅长集毕生的经验写作了一本《教育荟萃》,本来可以在教育出版社出版,但是余副厅长认为此书涉及的内容不仅是教育行业的事,全社会都应该有所认识,所以想在省人民出版社出版,可是省人民出版社说这样的专著目前市场不看好,拒绝出版。余副厅长一再请求,社长说他们现在刚刚改制,出版社既要社会效益也要经济效益。那意思是要余副厅长自费出版,说销售方面他们可以提供发行渠道,余副厅长也可以通过教育系统推销。余副厅长说这个绝对行不通,他就是不出书也不能那么做。知道了原委,邵定发心里有数了,让余副厅长将书稿交给自己,说:“这个我帮您运作,我们出面比您老求人好。”余副厅长拿出厚厚的一叠打印好的稿子,用手在上面轻轻摩挲,好像很不情愿似的,又像抚爱着最珍贵的东西。最后才双手递给邵定发,手还在微微颤抖。邵定发接过书稿很小心地放到办公桌上,问有没有电子版的,说现在的出版社都使用电子版好进行编辑排版。余副厅长说有,从口袋掏出一个U盘交给邵定发。邵定发收好U盘,说:“您老厅长来一次很难,再说我们也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聚聚说说话了,你就不要走了,我们现在就去饭店好好畅叙阔别之情,聊报当年你对我的奖掖和提拔。”余副厅长赶紧推辞,说:“那都是我的职责所在,不值得邵秘书长这样记挂,只要你想着我们教育部门就是好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呢。”邵定发知道此老说话不掺假不做作,也是心里有事,就顺水推舟说:“那好,我们都不要说这些客气话,我也不再邀请了,有机会我登门看望您老。”余副厅长站起来和邵定发道别。邵定发将余副厅长送下楼,亲自给余副厅长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这个举动差点让余副厅长流泪了。
他回到办公室,让刘秘书叫来主管的卢处长,请教出版方面的问题。听了大致介绍,手按在余副厅长的书稿上,说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教育方面的论著,不仅搞教育的人需要它,对各行各业的人都是很有帮助的,所以请你带着它去省人民出版社洽谈出版事宜,你看有没有把握。卢处长想了想,说:“这不是有没有把握的事,现在出版社改制了,他们现在追求的是经济效益,一切以市场为准,如果我们用行政推销,那出版社会接受的,要不只能自费了。”邵定发否定了自费出版,说这个不可商量,出版社给的稿费多少可以商量。卢处长问作者是什么人,是不是名人。邵定发说在省内他还有点知名度,是省教育厅的余副厅长。卢处长哦了一声,笑着说,看来秘书长很敬重余厅长。卢处长是在暗中印证余副厅长和邵定发的关系,邵定发本不想将自己和余副厅长的私人关系扯进来,可是看到卢处长这个态度知道不说出关系他是不会尽心竭力去办理,就简单地说出自己和余副厅长的关系。卢处长是精明人,说:“这个事情交给我办,你就放心吧。”拿起书稿要走。邵定发叫住卢处长,说:“这个你带上,是电子版的。”卢处长接过U盘,笑呵呵地去了。
邵定发坐下看了几份文件,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还有什么急事没有办理,仔细想想觉得除了那些既定的安排似乎没有什么急需要办理的,可是心里还是不踏实。做了一个深呼吸,陡然感觉肋间发生牵引性疼痛,马上想到还真有件代办的事。拿起电话打给唐静茹,问昨晚那个女子怎么处理了。唐静茹告诉他:“她的脚扎进了玻璃瓶子碎片,已经取出来了。现在正躺在我的床上休息。”邵定发问应该怎么处理,是不是要交给派出所。唐静茹急忙说不可以,那里正好是姓安的辖地,要是让他知道了,那些卖淫女肯定会没有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被他们玩弄摧残,那不是将她投入了虎口。邵定发也想到不能交给姓安的,但是也不能这样任其肆无忌惮地在城市卖淫啊。她们必须受到惩处,社会才可以得到净化。邵定发想了想说:“那就直接以你的名义送她去市局,和侯局长说明情况,由市局处理,不让姓安的插手。”唐静茹说我们的想法一致,我下午就送她去市局。
办完了这件事,邵定发才安心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