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每当想起他这句呢喃,她都想笑。你说为何这人总是如此不正经?明明她在正经地说着人生大道理,他还可以开玩笑。突然发现他竟能如此轻易就闯进了自己的生活,星期六晚上才见完,星期天又出现了,他们见面的频率,可与情侣媲美。他的到访,最高兴的莫过于方女士。这人哄女人的本领很高,老是逗得方女士哈哈大笑,可堪称师奶杀手。从不知道自己老妈也有娇羞的一面,每当方女士掩着嘴“哦呵呵”地笑的时候,她跟于大同只能相对俩无言。
不知是西柚减肥法的功效了得,还是她的忍耐力强了,短短三天时间,她竟然轻了三斤,小腹好像平坦了点,她觉得很欣慰。不枉她晚上饿得死去活来也忍着不吃其它东西,原来只要有恒心,铁柱真的可以磨成针。
大鸟周六晚之后没再露面,收到他的短信说要出差,她没有回复。不在也好,可以乐得清闲,不用再有人来烦她。只是每当静下来的时候,她脑里想的念的总是他。她曾检讨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小气了,或许吧。有时她想,他们还是当邻居比较好,斗斗嘴说什么都可以,无论说得有多过份,起码不会真的生气。不过,邻居好像不能亲吻的吧?忆起那晚的吻,她的心还会悸动。曾经几次忍不住想复短信给他,最终还是忍住。
时间就在难忍的挨饿减肥以及对他的反复唾弃反复思念中度过,偶尔凌宇那家伙会来添乱跑跑场,不过为免让方女士中毒太深,她拒绝了几次他要来蹭饭的请求。那家伙还状似心碎的说,于非飞,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没发现我在追你吗?于非飞只当他在喷嘴,就让他自己疯个够。
又一小周末,还没到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开始骚动。早上回来时,他们聚在一起商量晚上的活动,好像是到魏征同学家吃火窝。小咪同学问过她要不要去,她拒绝了。没心情,加上还在减肥,她不想前功尽费,还是回家吃方女士特制的爱心晚餐算了。小咪问她最近是不是瘦了,因为她的腰腹很明显的平了下去。于非飞点点头,举起5根手指头,小咪同学吃惊的咬着手指,她再用力的点点头,小咪兴奋得跳起来。
为何她瘦了5斤,自己都没感觉,而小咪却这么高兴?唉!
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魏征小同学怯怯的走过来,站在她的四方小围城旁边左磨右磨,久久不说话。
“怎么了?”见他忸忸怩怩像个女儿家,于非飞都看不过眼了。以前看见漂亮的男孩子总想逗一逗,现在怎样都提不起劲,真的越活越倒退了。
“非飞。”魏征偷偷瞄了她一眼,在看见她圆圆的大眼瞪了瞪后,又羞怯的低下头,声音细若蚊鸣:“晚上到我家吃火窝,你不去吗?”
于非飞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一双眼珠儿转呀转。印象中自从那次在他面前出过糗后,除了工作上的需要,她都没怎么跟他说话。很奇怪,他每次跟她接触,都娇羞成这个样子,活脱像个小受般。
“你想我去?”她试探性的问,魏征轻轻的点头。她好奇:“为什么?”她何时变得这么重要?
他考虑了很久,两腮竟渐渐泛起了红霞,语气却无比坚定:“就想你去!”
呃?这个,是什么理由?就因为他想她去?该不会是“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说出这话,连她都觉得自己太无耻了,她怎能如此自大,会以为这小同学喜欢她呢?谁知道,魏同学的反应太怪异了,他的脸一下子就涨成猪肝色,连耳根也红得像上了胭脂。于非飞当下就冏了。天啊,难道真的是瘦田无人耕,耕开了就有人争?她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到几大帅哥的垂青。
扯了扯嘴角,她讪讪地说:“嘿嘿,开玩笑的,别当真。我晚上没空,所以不去了。”
魏征小同学失望的表情差点让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目送他垂头丧气的离开,她有个错觉,本命年的自己,是不是犯桃花了?
出了公司大门,按正常路线是步行到最近的公交车站,才迈开了步子,竟见到一个最不可能会来见到的人。
于非飞没想过凌毅会来找她,事实上,她认为自己应该不会再跟凌宇的家人有所接触。
咖啡馆内,俩人相对而坐。她偷偷瞄了眼对面的人,他真的很严肃,虽然脸型跟凌宇有几分相似,不过,凌宇是那种充满活力的阳光型,而他,比以前读书时那个教导处主任还要威严一百倍。她怀疑他笑的时候,是否会因为脸部表情太过僵硬而显得笑不像笑。悄悄的揣摩着他找自己的动机,想起之前凌宇说的话,他该不会是来找她谈判,叫她离开他的儿子吧?有没有这么狗血呀?
“我想”坐了半天,他终于开口了。
“行!”她重重的说了声,有点失礼的截住他的说话。“凌先生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的来意!你是不是,想给我开张支票,然后叫我混蛋?离开你的宝贝儿子?唉!你怎么这么迂腐?都什么世纪了?其实我是想说,我不收支票的,能不能给现金?或者,其实给幢湖景花园的小别墅也可以。”
于非飞刀刀唠唠的说了一大堆,凌耀的额角不禁抽搐
“啊哈?我好像胃口太大了,那当我没说。”于非飞很无赖的嘻嘻笑。凌毅皱紧眉,对她的话似乎很不满,她耸耸肩,这老头子还真的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气氛有点诡异,她不说话后就冷场了。唉,多没趣,早知道就不来。随手执起桌上小盘子里的糖包,她无聊的一包一包叠起来把玩着。
凌毅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女孩,很诧异她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后,转过头又能这般自在。你说她心机重,又不尽然。说她天真,也不尽然。反正她就按自己一贯思路行事,完全不受你影响。
他脸色缓了缓,淡淡说到:“现金想要多少?”
“呃?”她被雷倒了,他真的想给她钱?“哈哈我都不知道市价。那个”该死的凌宇,下次见他看她不把他剥皮拆骨才怪。
“于小姐很难开口吗?”他是脸无表情的,可是,为何她总觉得他嘴角带笑?
“哈哈。”她挥挥手,怕他真要付钱给她。
“于小姐,”好半天,他又说:“你跟凌宇的事,他昨晚已经跟我说清楚了。”
“呃?”什么事?
“关于他让你假扮他女朋友的事。”
不是吧?天杀的,这家伙自己戳穿了把戏,竟然没跟她沟通一下,太不够道义了,枉她还在这做戏。“这个我可以解释。”
“不用。”他摆摆手,“我以后都不会再帮他安排相亲了。”
咦?“为什么?”难道凌宇那小子想到什么新方法出来了?
凌毅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徐徐地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放下,很悠闲的样子,倒是于非飞被挑起了好奇心,直想吼他快点揭晓答案。
“于小姐,上次的事,我得向你说声抱歉。”
呃?“哪件事?”这人怎么转移话题了?
凌毅轻轻叹了口气:“上次骂你没家教的事,很抱歉。”
哦。于非飞扁了扁嘴,她都忘记有这回事了。望望他,脸上好像有点不自在,这个严肃的老头,竟然向她道歉,那感觉好怪哦。“那其实唉,我接受你的道歉。”本来想说没什么,不过又觉得太矫情了。
“嗯。”他应了声,又喝了口咖啡。于非飞直想撞墙,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他的淡定。有什么就快说吧,诡计都戳穿了,他来找她到底想干嘛?看他那架势又不像找晦气。难道他不觉得怪异吗?跟儿子的冒牌女朋友平静地喝咖啡,是多么奇怪的组合。
“于小姐!”
“唉,你可以叫我非飞。”他再于小姐下去,她就要抓狂了
“嗯,那好。非飞,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想来谢谢你的。”
“谢我?”谢我什么?她懵了。
“昨晚凌宇跟我说,他决定要好好地工作,不再游戏人间。”
竟有这事?
“他说他考虑了好几晚,是因为被一个女孩骂醒了。而那个女孩,”他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就是你!”
于非飞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开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这个,太惊悚了!“哈,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她摸摸后脑门,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凌宇这家伙,常常如此不按牌章出牌,自己要改邪归正就好,为何要拖她下水。
“无论如何,我还是得谢谢你。所以”他又顿住,于非飞快要被他憋得便秘了。“如果你真的跟他谈恋爱,我也不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