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说要商议,尼乌斯洛就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拉着柳壁在一块地方坐下,瑞兹也走到了他们身后。
“我知道皇子的想法,对于权力的争夺已经完全不再感兴趣。但皇子,你如果有力量而不去争取,那你还能算是一个皇子吗?”尼乌斯洛质问道。
对于此,柳壁也只是苦笑两声。他本来就不是皇子,再说他对于执政者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倒不如一个平凡的人日暮而出,日落而息来的安稳。
“我到认为,都有好处。如果现在这样的话,至少可以让他们走出悲伤的氛围。”瑞兹说道。
柳壁忽然想起英雄联盟中两个资历最老的人——剑圣和瑞兹。剑圣的家园被破坏后,因为复仇才让他成为一个实力超群的存在。照此看来,如果真的这么做也未有不可,只是未免也太过于算计。
“皇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皇子还是早作决定的好,若是他们不答应的话,那么皇子的处境就实在危险了。”
“嗯?你拿我来下赌注?”柳壁突然站起来,满脸怒气的抓住尼乌斯洛的衣领。
“不这样的话,皇子会做什么?”尼乌斯洛笑道。
“你…。。”柳壁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听过魏征与李世民的故事,魏征劝谏时用的就是逼迫,但却一口一声我在对你好。甚至在最后临死时,还要把每次劝谏李世民的奏折送给史官,以至于死后被李世民挖坟。任谁看来,魏征都是忠心耿耿,错就错在不应该太把自己当回事,现在在柳壁面前的尼乌斯洛也是这样。
难道有才华的人都是这样,不作出一点出格的事或不作出一点展示自己的事就特别不舒服?柳壁好像明白了过去的皇帝为什么都喜欢那些不劝谏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是李世民,会在你死后才挖你坟,柳壁更不承认他有着唐太宗的风范,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尼乌斯洛杀了。但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
他松开抓住尼乌斯洛衣领的手,指着尼乌斯洛说道:“我不想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
“皇子若是觉得臣子逼迫您的话,只要杀了他们就可以了。”尼乌斯洛说道。
“我是狠心,冷血。但不至于如此。”说完向还在商议的众人走去。
“我知道隐瞒我的身份是我的不对,我向大家道歉。拉尼乌真正的姓名是尼乌斯洛,他是我的臣子。我侥幸从皇宫逃离,而后进入魔兽峡谷,在那里呆了5年。没想到出来就碰到了你们,我想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吧。现在遇到这种事,我心理也很难过,也许会有人说‘你又不是我们村子的,你又什么好悲伤的。’我想大家听说过感同身受这个词吧,你们的处境让我想起来,当初的我。”
“那时我才多大?十四五岁吧。比你们最小的还要小,我不知道怎么办。躲在花丛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没一个我认为可以帮到我的。我看见昔时玩耍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为别人的乐园;我看见有人把我宫殿的东西搬出来,而后是熊熊大火。那时我要走出来,就是被杀掉;若是躲起来等待机会,就还有逃生的可能。果然,我等到机会,在一个雨夜,逃了出来。”
“我想告诉大家的也很简单,你们的心情我懂,那种家破的感觉犹比自己死亡一般。但我不应该仅仅是悲痛,而是等待一个机会找出凶手,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你们如果想跟我的话就跟我,不想跟我的话我也不勉强。”
声情并茂的说完这些后,柳壁直接都觉得直接太扯。不过…。。逼不得已。他心里想到,如果真的有人要走的,他也不会拦住他。自己的事早晚会被别人知道,早晚而已。
他走到尼乌斯洛的身边,瑞兹还在翻着书,只不过在他过来的时候对他笑了一下。
“你这么聪明,你知道是谁屠杀了这个村子吗?”柳壁问道。
尼乌斯洛摇摇头,“没找到任何线索,这些人手法干净利落,显然不是那些强盗干的。”
“嗯,你也有在乎的人在这里吧?”柳壁用手指向刚才尼乌斯洛酹酒的位置。
“嗯,怎么说呢?也算不上吧,只是一个有点感觉的朋友。”尼乌斯洛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柳壁看了他一眼,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尼乌斯洛拿出了酒葫芦。对此,柳壁也没在说什么。
“皇子,我们决定跟随你,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我们要报仇。”哈那波走过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柳壁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只会允诺我能办到的事情。”
“那就好,皇子,受我哈那波一拜。”哈那波当即单膝跪地,柳壁赶紧拉起他。
“哈那波大哥,不用这么客气。我现在顶多也就是一个落魄皇子,受不起你这一礼。”
众人站在那里,柳壁深叹了一口气。“大家还是把尸体处理一下吧。”
众人看着一片残破的瓦砾,焦黑的房屋、干涸的血迹,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戚。
有人说,死亡是一种残忍同时又是一种救赎。柳壁在父母去世后对这些是没什么感觉的,在他看来无非是世界上多一人或少一人的结果罢了。就像你不会为了一个馒头落地而不吃饭一样。现在,他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了,失去了父母、兄弟、姐妹。但留下的伤疤终会愈合,只会偶尔想起时才会想到那时的心痛。
肢体完整的、残缺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有敌意、没敌意的,在埋葬的时候没有一人发言,只是铲土、安放尸体、落土。一切是那么的和谐而美好。
这些死的人当中肯定会有一些与现在埋葬他们的人有过节的,但现在每个人在埋葬尸体的时候都是一副悲痛的表情。柳壁想这些事情真是一种绝妙的讽刺,生前的不好在死后会变成遗憾,也许会是一副你一直认为的潜在敌人来埋葬你的场景。是兔死狐悲还是人的天性?难以解答,恐怕在这种环境下,每个人想得更多的是悲伤吧。
虽说柳壁是外人,但依旧帮助埋葬这些尸体。他走到一具尸体下,在低头拉起这具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在尸体旁边倒过来的缸内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节裙角露了出来。
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还有活人?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大缸。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出现在他的眼帘。
“快来人,这里还有活人。”他抱着那个小女孩跑着、喊着。
听到他的这一声喊叫,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跑过来,毕竟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快…快看看,有没有救,有没有大夫一类的人啊?”焦急地柳壁大声喊道。
“我…我懂一点。”
“墨迹什么,快看看啊,赶紧赶紧的。”
接着就是众人屏息等待结果的过程。柳壁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好像每一秒都是煎熬。
“没事,只是昏了过去。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那位略懂医术的中年人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柳壁呼一口气。然后问道:“有认识这个孩子的吗?”
“是顿丘家的孩子。”一人回答道。
“有亲戚的吗?”
“没有…。他们家是不久前才迁过来的,都还不熟悉。而且他们家本来就比较怕生人,这个小女孩我也只见过一次。”这人接着说道。
“瑞兹,你照看下。大家都去忙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做呢!”
翻着书的瑞兹看看柳壁又看看这个小女孩,点点头。
柳壁也没想到,自己刚刚为什么发现有人还活着的时候会是那么兴奋,甚至兴奋中还夹杂一些好像是死里逃生的喜悦。他说不清,也许是死人堆里见活人难免的反应吧。他这样对自己说道。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顶多十岁的年龄,满脸污垢,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想到当初的自己,他摇摇头额、叹了一口气。
“大家注意仔细看看,说不定还有逃过一劫的人。”哈那波略微沙哑的喊道。
众人应了声,也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小的可怜。
在傍晚时分,终于收拾完尸体了,果然除了那个小女孩外,见再没找到一个活人。不过有个人在井里发现了一个人,以为是活人,众人齐心协力打捞上来的时候却见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大家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谈。经历了这么多,大家也都好好思考将来的何去何从。“柳壁对着众人说道。
然后就是搭帐篷,不过明显的,整个队伍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连晚上烧饭的人都没有。柳壁对此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刚经历过这样悲痛的事情任谁都心情做任何事。
他把还在昏迷的小女孩抱到一个帐篷中,瑞兹跟着进入。而尼乌斯洛在和大家半似开导半似蛊惑的交谈着。
柳壁把余下的一个饼捏碎半个放入一个破碗里随后加入水,和成粥的样子,一下一下喂着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