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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归回家路途艰4

柳龙呈道:“晚辈受教了。”金师庸道:“嗯,你得到将军令算是缘分,今日见到我也是缘分,这《鬼谷修易》就送给你好了,里边的武功与兵法都是鬼谷子先贤的心血,我只是代他传给你,你收下。”说话的同时,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给柳龙呈。柳龙呈见他话语中有几分严厉,不便推辞,只好收下,说:“多谢前辈厚爱。”

金师庸道:“好,年轻人就要有魄力,以后遇事,尽量放手去干,相信自己的判断,至于江湖规矩,是人定的,也就可以有人来改,你可懂得?”

柳龙呈拜服,说:“前辈一语惊醒梦中人,晚辈虽然似懂非懂,但我会慢慢领悟的。不过,晚辈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前辈。”

金师庸微笑说:“好,你说。”

柳龙呈道:“何为侠?”

金师庸微微一顿,说:“侠,既是侠义,锄强扶弱,见义勇为,当然,行侠仗义是离不开武的,而武又需要武德,有武无德,只是侩子手,不值一提。”柳龙呈道:“晚辈懂了,可是,那怎样才算是行侠仗义呢?有的人打着正义的口号,大肆杀人,就好比黄龙洞的人,他们不行好事,我们就该杀他们吗?”

金师庸微笑说:“问得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独善其身,不乱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矣。侠义不是口上说的,而是行动,就像神农,他试遍百草,造福了人类,就是侠义的典范。”柳龙呈点点头,说:“懂了,今日聆听前辈教诲,荣幸之至。”金师庸笑说:“不必谦虚。”三人相谈半天,甚是投缘,直到午后,两人才依依拜别。

顺峡谷而下,走了半柱香,穿过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再经过一片竹林,就出了鬼谷。继续东行几日,便到岳阳。柳龙呈道:“到了岳阳不能不看岳阳楼。”花蝴蝶笑说:“嗯,我们现在就去。”柳龙呈道:“好。”两人携手逛完岳阳楼,便到岳阳城的“连升客栈”住宿,客栈热闹非凡,店小二热情的前来打招呼。

柳龙呈叫了几样菜,小二含笑退下。花蝴蝶小声道:“此客栈生意倒是不错。”柳龙呈微微一笑,说:“嗯,小二服务热情,生意不好才怪。”花蝴蝶笑说:“不错。”然后一指靠窗户下的两男一女,接着道:“我看那三人气度非凡,不像一般的江湖豪客。”柳龙呈顺指向那三人看一眼,说:“是的,看那华衣汉子英气非凡,倒有霸主的气息,青衣男子也是非凡呀。”正说处,只见孤独行拿着酒葫芦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小二上前扶住他,笑说:“老人家,您是直接上房间,一会儿让小人把饭菜送去呢?还是坐下喝些茶,解解酒?”小二闻到他满身酒气,以为他醉了,遂有此一说。

孤独行微睁双眼,说:“你以为老夫醉了吗?开玩笑,去,拿酒来,要好的。”说话的同时,手一挥,小二把持不住,退开三尺。他自己也好像站立不稳,跌跌撞撞的到了柳龙呈与花蝴蝶的桌子边,一个踉跄恰好坐在登上。

小二摇摇头,拿酒去了。柳龙呈虽不太喜欢孤独行自大的样子,但出于礼貌,还是抱拳道:“前辈晚上好。”花蝴蝶亦道:“前辈,您也来了?”孤独行瞟两人一眼,说:“嗯,怎么?我不能来么?”花蝴蝶不好意思道:“不是的,您老人家想吃一些什么,我再重点一些菜。”孤独行忽地哈哈一笑,说:“什么菜倒无所谓,只要有好酒就行。”此言一出,客栈外又有一人大笑说:“你这老酒鬼,一百年都不会变,还是嗜酒如命。”孤独行闻言,哈哈笑说:“我道是谁,原来是泰山‘看云客’到了。”

柳龙呈暗道:“看云客?听说他是爱管闲事之人,不知此来意欲何为。”果然,客栈外走进一个高大威猛的老者,一把单刀系于腰间。孤独行连忙站起,请看云客坐下。柳、花两人虽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也不敢怠慢,连忙行礼问好。

看云客却让他俩不要客气,只说偶然相遇,在一起喝两杯酒,交个朋友即可。小二果是机灵之人,又添了几双筷子,上了几坛好酒,菜也很快端了上来。

酒一上,孤独行便自倒一碗,“咕嘟”一声饮尽,看云客更不客气,喝的并不比孤独行慢。两位刚刚喝一碗,又听外面一豪放声音道:“有酒怎能不叫我呢?”话音落,人已坐到了柳龙呈的身边,抓起酒坛仰头便喝,喝了大半才停下。

看云客笑说:“我道是谁,原来是老酒鬼来了。”孤独行不冷不热道:“我以为你早已死在女人堆中。”来人哈哈笑说:“死不了,你们两个老鬼来了,我怎能落后?”

柳龙呈抱拳道:“敢问前辈是?”来人道:“古三变。”柳龙呈惊奇道:“古前辈?”原来,古三变成名很早,十岁便能仗剑杀人,人送“鬼剑客”的外号,为人好酒好色,在江湖很有地位,有人把他比之金师庸。他和孤独行、看云客则是同时成名人物,也是好友,人称“江湖三侠士。”今日三人一起前来,自是商量好的。

古三变见柳龙呈惊讶,笑说:“柳少侠不需惊奇,我们喝了你的酒,你在客栈的麻烦我们就包下了。”孤独行,看云客亦是如此说。柳龙呈心道:“原来前辈们是来帮助我的,这一路确实遇到不少麻烦,这下有了三位前辈的帮助,自能迎刃而解。”道:“三位前辈不辞劳苦,援手之德,在下感激不尽。”

看云客道:“无妨,你俩可知,江湖传言,中原第一帮派‘乌衣楼’楼主白君屠已派门下‘白氏双英’前来抢夺将军令,昨日已到岳阳。小老儿听得风声,不免好奇,于是约了好友,赶到此间。一来想认识一下柳少侠,二则想微尽绵力,以免将军令落入肖小之人手中。”将军令三字一出,客栈中大部分人的目光便投了过来,可三位老人家却不在意。

柳龙呈叹道:“白君屠倒是心急得很,久闻白氏双英之名,借机领教一下也未尝不可。”看云客笑说:“柳少侠你是剑神之后,白氏双英哪会是你的对手?”

窗下青衣汉子抱拳笑说:“这个自然,‘一刀双剑’三人若是不退出江湖,这乌衣楼楼主白君屠只怕也不能成为天下第一。柳兄是剑神之后,自然比之白氏双英优秀。”二十八年前的“中原会盟”大会,出现了三个绝顶高手。分别是“断水刀客”刘断水,“菩提剑客”黄空灵,“乾坤双剑”柳浩柏。三人不相上下,被尊为“一刀双剑”,意为三人都是天下第一。刘断水被誉为“天下第一刀”,黄空灵则为“剑圣”,柳浩柏为“剑神”,三人在二十三年前相聚雁荡峰顶,畅谈三天,从此隐居起来。

柳龙呈听闻对方赞赏自己,抱拳道:“多谢。”青衣男子道:“柳兄好,三位前辈好,花姑娘好,在下杜晓菲。”柳龙呈道:“原来是杜兄,幸会。”杜晓菲微微一笑。

花蝴蝶问道:“前辈,乌衣楼的人很厉害吗?”看云客道:“这个自然,中原第一楼的人岂是泛泛之辈?”花蝴蝶忽然有了一阵莫名的恐惧,紧紧的拉着柳龙呈手。不知何时,天上已是乌云密布,雷声轰隆,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

街上有十几匹健马飞驰而来,马匹到了客栈外,一大脸络腮胡的汉子当先跃下马,喝道:“小二,上好酒好菜,把马也喂好了。”小二闻言,连忙相迎,络腮胡须的大汉等人走进客栈,把蓑衣和斗篷扔向小二,喝道:“把大爷们的衣物拿去晾干。”小二见他们凶悍,不敢多说,拿着众人的蓑衣及斗篷,陪笑着离开。

几人坐定,酒已上来,小二见他们凶神恶煞般,放下酒迅速退去。一大汉大笑说:“真******胆小,哈哈……”大汉们一进客栈,看云客便皱着眉头,对他们的行为不甚满意,此时听到那放肆的笑声,更是恼火,怒道:“此乃吃饭安静场所,你们这群人在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若再不知收敛,惹的老夫气来,哼哼。”

那汉子冷冷道:“哼哼,哼什么?你个糟老头,难道我哥几个还怕你不成?今天若不是大爷们有事在身,就凭刚刚那几句话,你老儿就少不得一顿好打。”大汉们大概不认识看云客,遂说话不知天高地厚。

看云客何曾受过这样的训骂?身形微动,闪电般到了那汉子身边,“啪啪”两声,给了他两耳光,又迅速坐于原处。柳龙呈看得真切,暗自赞道:“好快的身法。”那大汉却是没有瞧见,大吼道:“谁在暗算老子?有种就站出来。”看云客微笑说:“小儿无知,大爷刚刚只是小施身手,你们吃完快快睡觉去,别再像疯狗般乱叫了。”

那大汉这才知道是看云客打了自己,大是愤怒,拿起大刀,阴沉道:“你这老儿真是找死。”对他身边的人一挥手,说:“弟兄们,上去剁了他。”五六个大汉一起,拿着自己的兵器准备冲过来。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小声道:“老三坐下,不要闹事。”拿单刀的汉子忿忿不平,可不敢违背络腮胡子大汉的意思,极不情愿的坐下。

其实,这十几人正是黄龙洞主的手下。黄龙洞主手下有四种人,分别是金衣人、银衣人、白衣人、黑衣人。此次来的就是黑衣人,黑衣人有三个首领,他们带领着几百号兄弟。这次受黄龙洞主的之命,黑老大与黑老三带着十几人打头阵,先探探柳龙呈他们的动向,以便黄龙洞主能很好的掌握大局。

黑衣人刚到,客栈外又有了脚步声,一人道:“真是的,这天气,说下就下,可害苦咱们了。”原来竟是吴炳能一伙人来了。那日,吴炳能等人在三神山落下脚,便开始到处抢劫,一来巩固实力,二则笼络一些手下,壮大自己。一日,听说将军令出现江湖,他与孙永杰商量一番,留了少量的人镇守三神山,他则亲带着大队人马,一路马不停蹄的东行,在蜀道遇到土霸王,两人大战一百回合,吴炳能胜出,于是土霸王便做了三神山的三大王。几人一经交流,土霸王说出了柳龙呈与花蝴蝶的行动方向,他们加快脚力,今天恰到岳阳城,可是下起了大雨,否则他们还会继续赶路的。

众人进入客栈,小二殷勤招呼他们坐下。土霸王眼尖,已看到柳龙呈等人,指着他们对吴炳能小声道:“大哥,你看。”吴炳能顺着土霸王的指向,也看到了柳龙呈与花蝴蝶。他豁然站起,正准备叫破,却被孙永杰一把拉住,劝道:“大哥别急,客栈中有很多武林中人,我们要小心行事。”吴炳能素来知道孙永杰机警,“哼”了一声,悻悻坐下。孙永杰却悄悄的看了一眼花蝴蝶,眼中竟有丝丝情意。

杜晓菲小声对身边那英气勃发的华衣汉子道:“王爷,今晚大概有一场恶斗,我们是趁火打劫抢夺将军令呢?还是在必要时出手帮助柳公子他们?”华衣汉子道:“依我看,柳龙呈他们目前还不至于吃亏,那三个老人不是泛泛之辈。”说至此,一看身边的华贵妇女,说:“薇儿,你看呢?”那妇人道:“我们按兵不动,见机行事,这样会好一些。”华衣汉子点点头,微微一笑。杜晓菲笑着说:“王妃高见。”那妇人一笑说:“杜大哥谦虚了,说到带兵打仗,您也不逊于王爷。”杜晓菲笑说:“多谢王妃赞扬。”三人小声说话,其他的人倒也没有注意。

吴炳能小声道:“在这儿遇到柳龙呈,真是冤家路窄,老二,你干嘛拦着我?”孙永杰道:“大哥不必心急,这客栈中人十有八九都想得到将军令,我们何必做出头鸟?让他们厮杀一会儿,我们再趁机而起,岂不更好?”吴炳能笑说:“老二,读书人脑子果然灵活,对,先让他们厮杀,嘿嘿。”土霸王也道:“大哥,我们要不要帮忙点一把火,看样子,他们都在等,都不想先出手呀。”孙永杰道:“坐在柳龙呈他们身边不远处的六人不说话,神神秘秘的样子,利用他们大概好一些。”

只见那六人打扮的不伦不类,形容有些猥琐,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

吴炳能小声道:“好,怎么才能让他们出手呢?”孙永杰笑说:“他们应该是小帮派的人物,所以缩手缩脚,只要出言相激,定会奏效。”土霸王急道:“二哥,快点激他们吧,我等不及要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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