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杰微微一笑,大声道:“将军令重现江湖,这是名门正派及大人物的事,要是有些什么小猫阿狗门派也想来抢夺,那真是不自量力,哈哈……不过他们要是凑热闹的话,也许还凑合。”吴炳能等人哈哈大笑。那六人互看一眼,眼中流露惭愧之色,好似有些沉不住气了。孙永杰对土霸王一使眼色,土霸王大声道:“小猫阿狗就是没胆子,看看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骂便骂,******谁能管?”几人又是哈哈大笑。
那六人终于忍不住了,齐出左手,拍碎桌子,喝道:“朋友说的不错,想干而不敢干,是为懦夫。”说话的同时,对土霸王一行人鞠了一躬,然后大步走向柳龙呈等人,说:“柳朋友,我们来此已经很久了,只为等你,交出将军令,我们各走各的。”
花蝴蝶奇道:“你们有没有搞错?那群土匪刚刚在骂你们,你们不找他们麻烦,竟来寻我们的晦气,是哪根筋错了?”
一胆小精悍的汉子道:“姑娘此言差矣,他们刚刚说的句句属实,我们的确是小门派。将军令是江湖之物,有能者居之,我们六兄弟不才,想向柳朋友讨教几招,希望柳朋友不吝赐教。”话毕,六人齐鞠一躬,缓缓的拔出腰间的兵器。
孙永杰惊奇道:“东瀛武士,他们竟也想来分一杯羹,真是白日做梦。”吴炳能道:“老二,你说他们是东瀛浪人?”孙永杰点点头,说:“是的,我道他们为何打扮猥琐,原来是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可他们的兵器‘武士刀’却把他们暴露了。书上记载,宋朝的时候,他们就曾经小面积的骚扰过沿海,因此深遭百姓痛恨,想不到此次他们竟也来凑热闹。不过,他们的功夫确实了得,十人中有九人会忍术,倒不太好对付。”吴炳能笑说:“还好他们找上了柳龙呈,我们就看戏好了。”孙永杰点点头。
柳龙呈站起,上前几步,抱拳微笑说:“不知几位朋友是那门那派,我们交个朋友,何必为了一个传说大伤和气呢?”一浪人道:“小门小派,不敢高攀柳朋友这样的贵人,柳朋友是赐教还是拿出将军令?”说话的同时,六人围住柳龙呈,武士刀出鞘,闪闪发光。花蝴蝶从包袱中拿出一大堆玉,说:“你们想要哪一个自己挑选吧。”六人一惊,失声道:“怎会有这么多的将军令?”花蝴蝶笑说:“是呀,天下要将军令的人太多,所以我就去买了一些,谁想要就给谁一个,要嫌一个不够,多给几个也无妨,不知你们想要几个?”一浪人惊道:“你是说将军令到处都能买?”花蝴蝶点点头。六人惊愕。
柳龙呈道:“将军令是宝物纯属谣言,朋友还是走吧,何必为传说劳神?”那六人呆呆一怔,叹息一声,武士刀入鞘,欲待走开。
土霸王哈哈大笑说:“柳公子腰间那块玉不就是将军令么,你们何必欺骗外邦朋友?”六人闻言,脸色一变,一人对土霸王道:“阁下胡说什么,谁是外邦的人?”事实上,这六人正是东瀛“松仙流”的人。
土霸王道:“这个并不重要,只是你们要知道,中原人多狡诈,不可轻易相信的,姓柳的腰间之玉正是将军令。”由于湘西不在中原范围,因此土霸王说中原人多狡诈,这样既骂了柳龙呈等人,也让六人继续打头阵。
六人瞬间又变成刚刚的阵势,一人对花蝴蝶道:“姑娘欺人太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必使奸耍诈,莫非不敢和我们一战?”花蝴蝶道:“谁说的,你们六人打一个,可有违武道。”一人道:“既是如此,那就我一人领教柳朋友的高招吧。”
柳龙呈微微一笑,说:“不必,我看你们六人练的是一种阵法,还是一起上的好。”一浪人道:“柳朋友果然快人快语,好,我六兄弟就用‘琨桑阵法’领教柳朋友的功夫。”说话的同时,六人已把柳龙呈围在了中间。“琨桑阵法”是他们“松仙流”的看门阵法,可与“迎风一字斩”相媲美,“琨桑”在他们当地的意思是天外得神,琨桑阵法既是神的阵法之意。此时用来对付柳龙呈,看来他们是想速战速决。
花蝴蝶急得直跺脚,对柳龙呈道:“你这人真是死脑筋。”又对古三变三人乞求道:“前辈,这可怎么办?”古三变喝口酒,说:“柳少侠的功夫不差,料想对付这几人没问题,再说,有我们看着,不会有事的。”花蝴蝶虽是担心,可古三变这样说了,她也无法,只好对柳龙呈央求道:“小白,小心一些。”柳龙呈点点头,拉开架势,说:“请。”六人吆喝一声,武士刀微动,白光一闪,直逼柳龙呈的周身大穴。
东瀛武士每每来到中原,就被中原武林人士叫做东瀛浪人,意思是说他们像孤魂野鬼一般,东游西荡,不受欢迎,做事也是卑鄙下流。不过东瀛浪人的功夫确实有独到之处,出手阴险毒辣,不在中原武术路数之中。柳龙呈才行江湖,经验很少,见到六个浪人施展这等邪门歪道的功夫,不几招就连连遇险。
孙永杰笑说:“只要那三个老鬼不出手,柳龙呈这次定是凶多吉少了,我们又少了一个对手。”吴炳能也很高兴,说:“是呀,东瀛武士的功夫不可小觑。”孙永杰道:“不错,看来他们这次来的不止六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不要太早出手,等到他们残杀的差不多时,我们再伺机而动。”土霸王笑说:“柳龙呈托大,不拿兵器就动手,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那六人。”三人小声讨论,看样子他们都想柳龙呈早些死。
看云客喃喃道:“想不到几个不知名的人士,竟有这般功夫,了不起。”孤独行道:“是呀,他们刚刚一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表情,倒把我们骗住了,老古,你看怎么办?”古三变眯着眼,说:“我走眼了,他们竟是东瀛武士,看来该我们出手了。”花蝴蝶听他们如此说,紧张的手心冷汗直流,关切的看着柳龙呈。
柳龙呈心惊,暗道:“这六人是哪里来的,功夫如此怪异,全然不是中土的,难道是西域的?”一个不小心,差点被一武士刀削中右腿,花蝴蝶吃惊,大叫一声。六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六把武士刀如毒蛇一般,在柳龙呈的腿、腰、胸、头等部位一寸外来回移动,左右翻飞,须臾,柳龙呈腹部衣衫已被划破了十道口子。
又过了十二招,柳龙呈被逼得躺在地上,左脚被一招“迎风一字斩”划了一条三寸长的口子,只是由于对方在此招上的功力不够精纯,所以伤的不是很重。但他却以为对手是故意羞辱他,大吼一声:“要杀就杀,何必如此羞辱人?”
古三变眼见柳龙呈不敌,发出两掌,逼退六人,解了柳龙呈之围,说:“几位朋友深藏不露,真是佩服,在下古三变,敢问井口次之是你们的什么人?”
六人闻言一惊,俱道:“你认识我们的师祖?”
古三变点点头,扶起柳龙呈,说:“当然,多年前我和他在蓬莱仙岛相遇,畅谈数十天,此时想起,恍如昨天,他还好吧?”六人轻松不少,一白脸的人道:“原来是古前辈,小子们失敬,师祖也是常常说起您呢,说他日相见,定要我们向您老人家问好、请教。只是半年前,他老人已家仙逝了。”古三变悲伤道:“我痛失一知己矣。”
花蝴蝶上前扶住柳龙呈,小声道:“你还好吧?”柳龙呈道:“没事。”花蝴蝶劝道:“别放在心上,六人打一人,胜之不武。”柳龙呈微微一笑,说:“天外有天,我不会因为这次的失败而生气,你放心好了。”花蝴蝶见他笑的自然,欣喜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拉住他的手,指着腹部破碎的衣衫,说:“看来我要给你补补了。”柳龙呈笑说:“行呀,只怕难为我们花大小姐了。”花蝴蝶脸一红,看一眼孤独行和看云客。两位老人世故非常,假装在看古三变,没有听到他俩的对话。
古三变道:“想必你们师父就是路上川了,这次他来了吗?”那胆小精悍的汉子答道:“古前辈问话,本当如实相告,只是此次事关紧要,还请您老见谅。不过家师说:‘中原若是还有剑法名家,必定就是古三变前辈,当你们见到他老人家时,一定要讨教几招,好长长见识。’”他这几句话,不卑不亢,既很尊敬古三变,又说出了他们的意图,若是古三变要管这件事,他们也会领教。
古三变微微一笑,说:“好,名门出高徒,老夫先让你们三招,三招过后,就别怪老夫不顾及辈分了。”胆小精悍的汉子道:“还望前辈手下留情,晚辈们就放肆了。”说话的同时,右手一挥,六人又以琨桑阵法围住古三变。胆小精悍的汉子武士刀忽地转一圈,由下向上,削向古三变的下颚,古三变右手中指弹出,武士刀嗡嗡作响,那浪人难以把持。其余五人不甘落后,上下左右同时斩向古三变的四肢百骸。古三变吸口真气,身体旋转半圈,躲过众人的夹击,双掌幻出六掌,做“开碑式”分击六人。六人左掌齐出,挡住古三变的掌风,右手武士刀却不减缓攻势。六把刀,把古三变围个密不透风。忽闻古三变长啸一声,剑光闪闪,逼退了六人。原来三招已过,古三变不敢托大,只得拔剑迎敌。
看云客知道古三变之能,并不担心,笑说:“这酒鬼一向自大,今日竟也拔剑,这东瀛浪人的琨桑阵法确有独到之处。”孤独行道:“这世上能让他拔剑的人不多,看来东瀛浪人来头不小。”看云客点点头。柳龙呈道:“前辈,东瀛是传说中‘迎风一字斩’的发源处?我们要不要警示古前辈一下?”孤独行笑说:“这倒不用,想杀死那酒鬼,除了女人与酒外,怕是没有他事物了。”看云客笑说:“孤独兄说的在理。”
古三变被称为“鬼剑客”,剑法自有独到之处,一柄长剑犹若长龙,神出鬼没。这六名东瀛浪人的刀法已经够怪了,可是古三变的招数更是新奇,华山的一招“笑迎天下”,本是长剑连抖十次,幻出七十七朵剑花,恰似女子娇笑,因此得名。可这招在古三变的手中,竟先幻出七十七朵剑花,然后长剑才连抖十次,而这十次抖动中竟含有崆峒的“截拳手法”和少林的“擒龙手法”。“笑迎天下”被如此一改,简直成了独步天下的一招,有守有攻,可谓剑法中的极品。
六人被此招逼退七尺,但毫无却敌之意,六把武士刀刀尖相接,发出一道白光,射向古三变。古三变惊道:“惊龙乍现?!”说话的同时,扎起马步,右手画弧,长剑形成无数剑影,成为一堵墙壁,挡住六人合力的“惊龙乍现”。六人此招没有奏效,又同时展开身形,扑向古三变。古三变飞身而起,七人在空中相交十四招后,古三变一招“荡群魔”伤了四人,惊退两人,这一仗,算是古三变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