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森蓝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却无力去做些什么,只能独自一人留在天诛神殿,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他究竟该怎么办?
一路走来,狱谷寒回到了两人最后相遇的山谷,这里——留有景雪海最后的气息。
幽静的山谷笼罩在皎洁的月光下,那份宁静显得更为神秘而悠远。又是月圆之夜,一年十二次的月圆,总免不了在其中的一次月圆夜,他的神力会被悉数冻结,而他无法预料是在哪一次。
圣宫的守护者无一例外的会有这一天——一年一次最为虚弱的时刻。
站在小溪边,狱谷寒抬头,望着遥远的明月。今年,是今夜。他已经感觉到了。
这一夜,对于所有圣宫守护者来说,圣宫是最好的庇护,其隐秘的地理位置,坚固的结界,天然的神圣气息,能阻挡外界一切的邪秽及危险。而他,第一次,在月圆之夜离开了北之圣宫。离开北之圣宫,就已经预示了危险。
“景雪海在哪儿?”
仍不死心的一群人。在失去景雪海的行踪以后,他们便徘徊潜伏在山谷,不曾离去。
狱谷寒转身,抬眼看向人数又增了一倍的众人,漠然的神情一如往常。即使已经感觉到身体突来的疲乏,心中的平静淡漠依然没有改变。
对方显然无法接受他的忽略,身为高手,他们清楚感应到了他体内气流的微弱,但碍于几次的失败,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只是谨慎地围住了他。
“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对方开始出言试探,“你明知道景雪海罪有应得,何必一再地袒护她。只要你把她交出来,我们决不再为难你。”
他抬起了头,很缓慢的动作,墨色的瞳在月光下更显清透冷:“我做不到。”简单的四个字,他的全部立场——无需任何理由。
风,撕裂于空。
花影,在风中交错。
凝动的空气中声声的都是破空的气流,而一切的杀着去向只有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狱谷寒。
黑色长袍染上了赤红,恰似那美丽少女的瞳色。他没有倒下——他不该倒下。已显苍白的脸色映着一惯的冷然形成了不化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