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景雪海,否则别怪我们无情!”确认了他的虚弱,众人的言辞愈加威胁性。
而,狱谷寒却只是轻嗤了一声,径自转过了身,毫不避讳地将最大的破绽暴露给了众人。是无惧,是不屑,却更是挑衅。
风凝滞在了空中,上下晃动,似在渴望自由一般发出尖锐的呼号声,最终急速地从后向他袭来。他仍只是静静站着,以一惯的傲然姿态。
然而,预料中的重创却没有到来。他琉璃般的黑色瞳眸一沉,正欲转身,突如其来的一声阻止却令他全身一震。
“别转身!”熟悉的清亮嗓音,“我不想让你看到。”
墨色深海一片波澜,最终仍归于平静。他没有再转过身,尽管长袍血红依旧,他却依然从容闲适。风送来了身后独特嗓音读出的成串咒语,气流在言语间翻飞变化。
胜负已分。
“该给的我都给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做这种飞蛾扑火的蠢事。没有人能拿得住我,我也不是善男信女,下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们!”
最后入耳的,是他从没听过的冷冽声音,充斥着杀戮过后残留的浓重血味。
杀意不知何时褪去了,纯美眩目的面容突地映入了他的眼中,就仿佛从来不曾离开过。依然张狂的银发,依然美得邪恶的五官,火色的眼眸只余一个却仍耀眼。
她回来了。狱谷寒确定了这一点。
“我似乎给你添麻烦了。”景雪海无辜地轻笑,不见愧意,却有着几分自得。
“你会内疚吗?”没有再见的欣喜,却是一径的冷然与淡漠。
“有必要吗?”她答得却是理所当然。低下头,银色的发落到了面前,恰恰挡住了她残缺的左眼。一手拨开狱谷寒的衣衫,她低喃起艰涩的咒文,伤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复原起来。
“我以为你支持留下伤痕。”他冷冷道,却没有拨开她肆意的手。
咒术终了,景雪海抬头粲然一笑:“你身上只该有我给你的伤痕。”
狱谷寒看了看身上已然痊愈的伤,眸色暗沉:“你很强。”从她强行地阻住他的自我复原开始,他就知道,景雪海——或许是他无法想象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