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风拂日,空气清爽。
蔚兮蓝昨夜睡了个好觉,一大早却被被五斗给摇醒。
“小姐小姐,快醒醒,外面出事了!”
蔚兮蓝睡眼朦胧的被五斗从床上给硬拖起来,扯起一旁的衣服就胡乱套了上去。
“五斗,你干嘛,被踩着尾巴了?”
蔚兮蓝懵糟糟的也跟着胡乱的牵扯衣裳,结果两人一拉一扯,适得其反。就要此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急剧的脚步声,越走越近,直奔这边而来。
蔚兮蓝一愣,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小姐快点,快点,她们来了!”
五斗急了,一把甩掉蔚兮蓝的手,想尽快替她穿好衣服。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蔚兮蓝那件紫色银边的广袖流云纱裙还斜斜的挂在臂上,露出白晳的香肩和精巧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乳 沟,真是肤如凝脂,皎若秋月。这样的丽质落在来人的眼里更是一根导火线,使得整个事情爆炸开来。
“哼,不但是个冒牌货还是个妖精。来人,把这两人给我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翻。”
来人一大群,对尚还没反应过来的主仆二人愤然怒目。站在最前面的两位明媚妖娆、面赛芙蓉,头戴珠花步摇,眉贴金钿的女子更是气焰嚣张,怒形于色,两人豁然便是文熙王的两位侧妃:睿妃和滢妃。
蔚兮蓝惊疑的望了一眼五斗,不明就里。五斗则被两位侧妃的气势吓得脸蛋煞白,一愣子伸开双臂站到了蔚兮蓝跟前。
“请睿妃滢妃息怒,小姐她是王爷用喜轿抬进王府的,绝非什么冒牌货,不信可以问王爷。”
“住嘴,这里哪容得下你这个贱婢说话。”
睿妃杏眼圆睁,柳眉倒立,一步步逼向五斗。
五斗带着丝丝怯意直立在蔚兮蓝跟前,不敢直视盛怒的睿妃,只好躲闪着垂下眼帘低低说道:“睿妃,奴婢说的句句是实,请……。”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五斗捂着火辣辣的脸吃惊的看着睿妃。
“哼,我说过,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的份。来人,还不赶快把两个贱人给我抓起来,一翻审问便可找出是谁胆敢调换新娘。”
睿妃一手蔻丹红艳如血,直直指着蔚兮蓝,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蔚兮蓝同哥哥走南闯北查察凶手什么没见过,两位侧妃一大早就演了这么一场戏,这不是明显的要树立威信,早早给她个下马威吗!
哼,她蔚兮蓝也不是什么善主,人不犯她,她也不会犯人。今儿个你睿妃出手打了五斗,那她就把这个看着是挑衅。哥哥说过对付凶恶的人,你要比他更凶恶。
况且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即使她的丫环五斗犯了事也轮不上你睿妃来管,她蔚兮蓝自知调教。何况五斗什么事也没犯更没沾惹到谁,你睿妃竟敢出手伤人,出口刺针。就算是她蔚兮蓝居于下位,你也不能欺人太甚。
蔚兮蓝冷冷的环顾了众人一周,最后凌厉的眼神刺进睿妃双眸中。
“兮蓝拜见睿妃、滢妃,敢问两位姐姐这么早跑到我房中来仅仅是为了将我抓起来审问,还是受了别人的气要来找个出气筒。如果是为了找出气筒,那两位姐姐还真找错地方了。”
蔚兮蓝连一点卑躬屈膝的意思都没有,嘴上虽说着客套的话,人却站得不卑不亢。
睿妃气得鼻歪嘴斜,头上的伏云鬓摇摇欲坠,金钗步摇一阵乱颤。
“放肆,别以为你冒充新娘就可以蒙混过关,妄想野鸡变凤凰……。”
“哎呀,姐姐这话可是犯了大罪呀,要是让皇后听见了可得诛九族的。”
蔚兮蓝堪堪后退两步,惊世骇俗的盯着睿妃,仿佛她已是大祸临头。
睿妃语塞,窘迫的环顾身后一群下人,愤然回头一时气结。
蔚兮蓝无害的一笑,似是点拔般:“姐姐刚才说野鸡变什么的,凤凰。哎呀,姐姐,凤凰呀,你可知道帝后乃人中龙凤,姐姐这样说不是以下犯上,罪当斩首吗!”
“你……”。
睿妃恼羞成怒,指着蔚兮蓝气得脸色发青,继尔转黑。她身后的滢妃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蔚兮蓝,迈着碎步盈盈来到睿妃身边。
“姐姐莫急,消消气。依妹妹看这人天生贱骨头,自己明明是假的新娘,还吵着闹着不愿意做人家的侍妾,竟敢向王爷要休书。姐姐你可要好好的治一治两人,不然今后这王府可就反了,指不定别人还会爬到你头上去作威作福呢!”
蔚兮蓝鄙夷的看着两人,暗道帝王世家果然是个是非之地,吃人都不吐骨头。她昨晚才向文熙王提及休书之事,今日一早便有人来兴师问罪。有意思有意思,真正是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滢妃明显的挑拨离间,使得没脑子的睿妃愤怒之极,从丫环手里拖过早已准备好的仗尺扬手便朝蔚兮蓝打去。
蔚兮蓝微微一侧躲过仗尺,冷冷一笑。好!这事闹得越大越好,说不定等无法收场的时候文熙王会一纸休书休了她,到时候她还真得好好感谢两位侧妃,承蒙两位侧妃相助她蔚兮蓝如愿以偿!
“贱人,不但假冒她人还敢顶撞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别真不懂了规矩。”
睿妃又是一仗甩了过去,仗尺依然落了个空。
“睿妃,你这样子也能教训人,真是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再说了,今儿个一早也是你在我房里大吵大闹,不是么!”
蔚兮蓝依旧是那副衣不遮体的撩人姿势,那件紫色长纱甚至因为避让而掉得更下去,连背也露出一大片春光来。
如此赤 裸的美艳生香看得两位侧妃又是嫉妒又是恼怒,特别是睿妃恨不上去将那件长纱扯下来撕成无数碎片。
“哼,妖精,看你这股风骚样不知道勾引过多少良家少年,今日我便为民除害。”
“别张口闭口贱人妖精的,我看你是嫉妒我漂亮吧,不然怎么会如此恼怒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嘛天生如此丽质,王爷对我可喜欢得紧呢。”
哼哼,气死你们,想跟她蔚兮蓝斗还棋差一着,想那些个盗贼逃犯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不要说你两个妇道人家了。况且今日你睿妃打了五斗就相当于打了她蔚兮蓝,所以,这一掌无论如何也要讨要回来。
“你……来人,给我把两人绑了好好审问,到底是谁叫她冒充新娘来骗王爷的。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主子会教出这样的贱人来!”
睿妃将仗尺一丢,气得吹胡子瞪眼,满腔怒火拽成了好大一个拳头,一拳打出去,却落在了一团棉花上,无力可施。
“姐姐息怒,别伤了身子。我看呀不用审问,王爷这次可是皇上赐婚。她主子连皇上都敢骗,那就是犯了律令,直接拉下去仗毙得了。”
皇上赐婚?!这个蔚兮蓝似乎并不意外,但是听两位侧妃的意思,这皇上赐婚的还真是另有其人,只是被调换了,为什么?换婚的人就不怕犯了欺君之罪吗,那真正被指婚的又是谁?
那厢,睿妃与滢妃窃窃私语,最后两人同时转过头阴笑着看着蔚兮蓝,并不住的点头赞好。
蔚兮蓝悠闲的站在屋中间,对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两位侧妃回了一个娇媚十足的笑容,继尔微仰下颚,眯着眼蔑视两人。
这两人如此迫不急待的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心情她蔚兮蓝何偿不知,可是那么容易么,先是下马威,后是找借口将她仗毙,她蔚兮蓝会束手就擒吗,看不出这两人还真是傻得可爱。
睿妃与滢妃终于叽咕完了,却见睿妃眼低划过一抹杀意,轻蔑的笑视蔚兮蓝,尔后朝身后招了招手道:“将这两个小贱人给我家法处置,仗打……”。
“睿妃,滢妃,王爷叫你们几位过去。”
蓦然,外面响起了四平的声音,平静,淡然毫无波澜。仿佛他只是一个过客,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传个话而已。
这种平淡却吓得睿妃娇小的身子一抖,脚下虚浮连连,额头冷汗密布。而滢妃则面色一正,接着对自己的贴身丫环使了个眼色,转而与睿妃一同朝外走去。
“四总管请带路。”
四平却站在门外一直没动身,仍然一脸平淡。
“睿妃,王爷吩咐了,让你们几位过去。”
四平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把“几位”这两个字咬得很重,还特地看了一眼仍然立在屋中摆着一副撩人姿势的蔚兮蓝。
蔚兮蓝微微一笑,朝四平点头,大大方方的跟了上去,气得睿妃和滢妃心肝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