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笑与秦正聊情渐深,秦正却突然大变脸色,一副应战之势!
就在同时,韩三笑也突然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感觉周围突然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宋令箭也感觉到了,翻身下了树枝,海漂支着身子站了起来。
丛林深处何时绿光点点,隐约中还有兽行生物的喘气与摩掌。
“是狼!”秦正手上的蕴力散去,退后从火堆里拿起了一根火棒。
“不是狼——是——是十一——”海漂绿幽幽的眼睛在火苗下闪闪发光。
秦正看了他一眼,问道:“十一?什么东西?”
树丛深处绿光慢慢向中间围拢,随着火光现出一只半人高的黑狼——不是,这不是狼,它长得比狼要大,要壮——更重要的是,它有一张与十一郎一样的脸!
秦正似乎震惊不小,一挥手中火棒,谁想这“狼”竟不畏火苗,继续慢慢向前走来。
随后的,它身后闪现出越来越多的同类——按照阴绿的目光来看,应该有二十余只,目光所及处的七八只,每只都有半人高,幽绿的眼里闪着冷光,似有跨崖扑风之势。
韩三笑猛地打了个寒战——十一郎!这一只只的,都跟十一郎有着一样的样子,有些甚至还要再大一点!一下子好多十一郎这样冷生生地出现,没反应过来的还以为是见鬼了!
狼群慢慢让开了道,走出一只中等狼型身材的“十一郎”。不过它长得很丑,眼睛至嘴巴处有条陈旧的疤痕,像是曾被什么东西狠狠抓过或者撕裂过,这疤极深,当时应该是差点连这块脸皮都要撕扯下来,而今已经痊愈,长出一道狰狞的曲线来——
这种冷性的动物有着狼性的荣耀,在撕打与博杀中确定自己不可动摇的地位,而这长疤,就是最好的象征。
疤脸头狼在狼群中走出,向他们慢慢靠拢,狼群也跟着他一起靠拢,每只都静静的,没有疵牙裂嘴,也没有喘气嚎叫,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们。
几人都不敢开口说话,韩三笑感觉到秦正手上又蕴了力,似乎准备要与这狼群拼力撕打——
这时群狼突然疵嘴嘶叫,愤怒地瞪着秦正。
韩三笑向来忌惮十一郎,如今突然冒出这大小不一的十一郎,个个还都是不怀好意,令他寒毛都要炸开花了!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些牲犬前面表面出恐惧,恐惧只会加重它们的戾气。
秦正传音道:“呆会我们东南西北四个不同方向上树散开,甩开他们后再回这里会合——”
韩三笑瞪起了眼睛——
因为秦正话还没有说完,狼群就开始沉默地向四面八方将他们围在了圈中——难道它们不仅通人性,还能听到秦正的内法传音?
韩三笑盯着头狼,头狼也静静地盯着他,他似乎在它幽绿的瞳孔里面,看到了一种不可一世的冷笑。
群狼靠近,圈子渐小。
韩三笑已经打定主意,要是他们再近半丈,他就跃树逃走!
而就在这时,头狼盯着宋令箭突然停住了——它有着人类的眼神,也有着人类的表情——
他侧头深深闻了闻,犹疑地盯着宋令箭,然后它转头往某个地方看了看,眼里突然有股难言的畏惧,竟后退了一步。
群狼感觉到头狼的异常,皆静止不动地盯着首领。
疤脸头狼安静地掉头离去。
群狼也悄无声息地踩着夜霜离开,退兵无声,前后有序,不显落败,反而有种难言的简练。
秦正仍旧拿着火棒,全身的力量都调集上来,此时却摸不着头脑道:“怎么了?”
韩三笑皱着眉,顺着疤脸头狼看过的方向一看,破音弓?
破音弓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火堆的火焰却一直往逆风的方向被无形手牵动着。
从离开子墟开始,破音弓一刻不离地拿在宋令箭的手上,这把一直被忽视的破弓似乎突然一跃龙门值了千金——刚才疤脸头狼就是看到了这破音弓,才无声离开了?
而正也是这时,韩三笑的余光触到了宋令箭放在另一身侧的手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松开了海漂的手腕。
“今晚小心点,明天天亮就动身。”宋令箭说完这句又上树睡觉了。
“它们不会再来了吧?一晚上要来回这么折腾,我们没给吓死,也给累死。”韩三笑靠紧了火堆道。
海漂轻声道:“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与十一郎一样的牲犬,好奇怪。”
秦正双眼无神地盯着火花四溅的木枝条,自言自语般在说:“南方湿润温暖之地,怎么会有此种类犬?”
“什么类犬?”韩三笑感觉昏昏欲睡。
秦正道:“此种类犬是传自西域苦寒之地,生性凶猛善斗,善攻好圈,极为难驯,称为苍猊犬,又名为獒。”
韩三笑挑眉道:“原来来自西域,难怪如此凶悍吓人——没想到你对这犬类还挺有研究的么。”
秦正仍旧一脸迷惑:“群山之内怎么会有苍猊犬出没,而且还是成群结队……”
韩三笑道:“也许有人将它们自西域带来中土驯服,它们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开始在这里繁衍生息了。”
“能驯服如此多的苍猊,此人定非凡人。这獒群也许只是一部分,却极为训练有素,不比半支军队的杀伤力小……难道,真是他么?……”秦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碎碎自念。
韩三笑已再也支撑不住,刚才一场惊心动魄非但没让他清醒激动,反而更觉得疲累难挡,翻眼就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