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善柔与上官博各身为一家之长,平时风度绰绰,这下却像两个贩夫走卒,差点插着腰争吵,还越吵越凶,但还好始终都保持着出手的安全距离,外面也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劝架。
韩三笑与宋令箭两人最爱隔岸观火,皆是看得津津有问,恨不得他们能多说几句,好多听点秘闻趣事回来。
“你马上出走,少让我看到你!”上官博突然意识到有外人,停止争吵,开始赶人。
“云嫂不是你一个人的,当年她决定将一切心事告诉我的时候,就说过,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我都可以陪同在旁。”黄善柔微带着一股侍宠而骄的气势。
“宗柏!宗柏!马上把这人带出去!我不想看到他的脸。”上官博叫来帮手。
宗柏敲了敲门,走进来,一脸无奈皆疲惫地看着英善柔。
门外的人都垂头站着,谁也不觉得奇怪或者好笑,可能早就习惯了家主如此脾气。看来上官博跟黄善柔的交情还真是不怎么样,估计每次见面都要争吵几句才罢休。
宗柏道:“黄仕郎,家主有命,请别为难属下。”
黄善柔道:“别把事情推给下人,云嫂未醒来之前,我哪也不去。”
宋令箭盘算了下时间差不多,走到云娘帐前,一动力,药珠自云娘口中蕴吐出来,她接过药珠,云娘气色马上淡如白灰。
“宋姑娘?!”宗柏惊讶地叫道。
上官博也看到宋令箭这一举动,马上皱眉:“虽我不稀罕你这珠子,但现在非常时刻,多用一天有何不可?”
“我说过,这珠子只借用两天,就算今天你们不来请,我也会来拿回珠子。”宋令箭垂头细细抚摸手里的药珠,轻皱眉头,似乎在心疼。
韩三笑目测一番,感觉这药珠似乎比前两天他从炉里拿出来的时候要小了一些。
“你先出去。”上官博突然挥了挥手,宗柏又被赶了出去。
宋令箭已经自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盒,将珠子放了回去。而上官博一直鹰一般盯着她的珠子,韩三笑甚至有感觉,这个性格乖张的上官家主说不定会直接来抢。
但他没有,宋令箭顺利拿了珠子,给云淡施了几针。而上官博也没有阻止,他应该也懂得一些医理,看得懂宋令箭是在救云娘。
敲门声响起,宗柏在外咳了一声:“老爷。”
“说。”上官博还是盯着宋令箭在沉思,不耐烦地皱眉道。
“他们回了。”
谁回了?上官博一来这里,就开始摆布各种事情?
上官博马上舒展了眉头,对着两人马上下逐客令道:“现在没有两位的事了,宗柏会送你们回去。门在那边,恕不远送。”
韩三笑心道,这家主过河拆桥的本事倒真是浑然天成,毫不做作。
上官博盯着他们走了出来,自己也跟着出来了,末了转头看着还在屋里的黄善柔道:“你爱呆着就呆着,省得我见了心烦。”
黄善柔背过身子,表示不想再与这个人讲话。
屋子里的人禁若寒蝉,低头不敢看上官博。
“娘怎么样了?”上官衍在门外候了许久,这时才有机会问话,他跟这难沟通的上官博一比,就显得斯文可爱极了。
“托了你的福,死不了。”上官博盯了儿子一眼,上官衍顿时没了话。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挤得跟苍蝇似的,看着就烦!”上官博烦躁地说了一句,背着手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上官衍显得很不安,可能仍旧心中有所怨怼,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心情招呼他们,简短地点了个头走了。